第55章 绝境
“住口!现在什么时候了,你给我说这个,我都能抛下你吗?”
我厉声呵斥,眼看着叶珊珊决定牺牲自己要将我推出,我当即怒由心生一把将她重新背回到了背上。
叶珊珊有些抗拒我,很无力的说道。
“四两,我就是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才这样说的,我们中活一个总比都死了好,你快走吧!”
“叶珊珊你就闭嘴吧,今天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会把你送回去的,我李四两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我绝不能抛下朋友!”
“黑呀,说的好!没想到你小子挺有骨气的!”
我话音未落,身后便再次响起一个声音,有些耳熟,回过头望去一道犀利的身影逐渐靠近,乱葬岗天暗,我只能透过月光看到若隐若现的身影、
在靠近之后才发现竟然是他。
“爸爸……”
叶珊珊低语望着,她早从声音比我发现来者是谁了。
也叶珊珊看着从乱葬岗出来的叶春雷一脸诧异,我和她几乎是同款表情,鬼能猜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叶春雷会冒出来。
“叶……先生……”
我将叶珊珊委身交托到他手里,叶春冷笑一声。
“我背着珊珊没法动手,你去帮我挡住那些阴魂,你看如何?刚刚可是听你保证过的!”
我不明白叶春雷有这般能耐会在这个时候让我顶上不过现如今他既然说了,也确实是我因为我才把二人引到险境,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好,你们先走,我断后。”
“爸爸,你疯了!你让四两一个人的对付那么多鬼东西的吗!四两要是不走,我也不走了!”
“哼,由不得你,年轻人,告辞!”
说罢,叶春雷凌空画出两道符箓,瞬间消失在了乱葬岗之外,我看着他消失得这么快,眉头微蹙,心中暗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之时,无数恶鬼已经向我这个方向涌了上来,领头的鬼娘娘阴气逼人,亦步亦趋,沾染着阴气足以致命。
“对面鬼多势众,我只能尽量拖延,拖延不了就拼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往后继续退,恶鬼数量越来越多,我身上也没有符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符箓甲带上,也不至于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年轻人!”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身后一只刺骨寒凉的手将我拉了回来,我回头看去是之前拉我们做客地娘娘,看到她我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娘娘您可算是出来了,外面可都是恶鬼,您让我到您家躲一躲吧,等天一亮我就离开。”
地娘娘叹了口气。
“不行啊年轻人,我现在就算是把你送回我家,那群恶鬼也会冲进来,我现在已经劝不住淑芬了。”
我一听这不是闹呢嘛。
“娘娘您可真是……唉,您这儿有朱砂和黄字吗?竹香也行?”
她眉头微挑,指着不远处墓碑上积压着的压头黄纸。
“那几张够了吗?”
我瞥了一眼只有五六张还是完整的,但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不管如何都得试试再做决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当着恶鬼的面前直接索拿墓碑上的坟头纸,没有朱砂,用血也行,只要能撑过这个晚上,我就能活下来。
鬼娘娘带着身后家人向我狂奔而来,我一狠心一咬牙,用牙齿咬开手指,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谁知道这反倒是激起了恶鬼们的欲望。
“tnnd,你们过来啊!”
我厉喝一声,随手用鲜血画了一道散魂符,这是我画的最熟练的符箓,冲鬼潮的前方的正是鬼娘娘的孙儿,是个鬼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娘娘的缘故,这婴孩竟然比当初金童还猛,一记纵身便向我扑来,力气还大得惊人,死死咬着我的袖子,隔着衣裳我也能感觉到疼痛。
“去死吧!”
我一巴掌将散魂符贴到鬼婴的脑门,这一下子金光乍现,鬼婴当场炸开,阴气泄去,身子也变成了枯木干尸的模样。
鬼娘娘见我把它孙儿杀了,顿时心生怒意。
“大孙子,我要活吃了他!”
我知道事态已经无法缓和,手里只剩下不到四张符箓,鬼娘娘一家刚好还剩下四人,只要搞定了她们,其他的恶鬼必定会畏惧我退缩离开。
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其地上碎石慢慢划开手腕的,鲜血越来越多,吸引的恶鬼也越来越多,我慢慢往后退,身后就是悬崖,想着能干翻一个是一个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悬崖边缘竟然插着一面黑旗,在月光之下,黑旗摇曳显得颇为诡异,而且上方还沾染着阴气。
“飒!”
一声鬼嚎之下,鬼娘娘身旁又一个孙儿扑了过来,我顾不上别的拿出符箓贴向他,可没想到这散魂符贴了恶鬼身上竟然没了反应,反而是我身上沾染的鲜血勾起了他的兴趣,一张嘴便贴近伤口,疯狂吮吸着我浑身血液。
我极力想要挣脱,手上的符咒已经被血浸染,完全没有了效用,眼看着鬼娘娘连同百鬼最后向我过来,我眼中只剩下了绝望。
“滚开!”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小鬼从我手上拉开,也不知道最后哪来的力气跑向那面黑旗,握住旗杆的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得涌入我伤口,进入我的身体,只感觉浑身寒凉,眼前事物变得越发模糊,直至完全失去了意识,昏倒过去。
“滴答答,滴答答!”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脸颊上传来刺骨的寒意,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我伸手摸索着周围环境,第一反应以为自己死了。
可半晌后才发现手腕的脉搏还在跳动,身体各处皆是剧痛,痛就代表着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
周围看不到光亮,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只能记得自己抓到了一面黑旗之后就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一切,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这里。
“难道我坠崖了?”
我自言自语道,可仔细想想除了手腕破损的伤口还带着剧痛,其他各处全都是完好无损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你是谁!”
我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是几十年来第一个拔出黑旗的人。”
声音就在耳边,可我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你是谁?我在哪儿?我的眼睛怎么看不到你?”
声音冷哼一声,随即告诉了我一个残酷的事实,我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