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绘奈走近山治，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了山治？”
  她看着他僵硬的表情，着急地说：“等等，你又看见什么了？鼻血症又犯了？？”
  他恍惚地摇了摇头，声音缥缈却极为认真地说：“不…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犯那个毛病了。”
  “？”绘奈歪头，“啊…那，那挺好的…？”
  他收敛了心神，两颊透着一抹绯色，眼中跳跃着闪动的光撇过头去。
  “走吧绘奈。”他低声说。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马上跟了上去：“你到底怎么了…从见到我就开始怪怪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窘迫地停住了脚步：“等，等等，难道说我的衣服？”
  她红着脸揪起裙角：“果然这样很怪吗…我从来没试过这种穿法…”
  然后她的手被他紧紧拉住了。
  “很好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这身衣服在你身上非常，非常好看。”
  她忽然心跳漏了一拍，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看她的目光太过专注。
  但还没等她仔细思考，山治便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山治…”她小声叫他，“那个，手…”
  然后她看见金发男人微微偏过头来，用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冲着她眨了一下。
  他像个优雅的骑士一样侧了侧身，声线低沉：“不抓紧一点的话，这么美丽的珍宝要是被我弄丢了可怎么办呢？”
  银发少女涨红了脸，晕晕乎乎地被他拉着手走进了商店。
  +++
  那一天过后，绘奈换下了人鱼裙，但伊希莉她们非常坚持要把裙子送给她。
  “帕帕古先生说了，要你务必收下！”她们说，“那天绘奈穿着它在街上走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第二天销量就爆了！！”
  于是她只好将那条好看的裙子收进了空间。
  然后，在龙宫城为他们举办的盛大宴会开始了。
  他们坐着两条巨大的海鱼缓缓进入宫殿，路飞心急地左右嚷嚷：“肉呢？肉在哪里啊？”
  “我要喝酒！”索隆也非常不客气地招呼。
  娜美和绘奈一起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家伙真是没救了…”
  然而下一秒灯光骤暗，空旷的宫殿大厅闪耀起了五彩斑斓的光芒。
  他们下方是成千上百的鱼人卫兵，正情绪激昂地向着他们欢呼着。
  一瞬间这里仿佛成为了盛大的晚会现场。
  “首先登场的是——鱼人岛最为自豪的女歌唱家：玛利亚·拿破仑！！！”
  一束强光打在舞台上，身材丰满的女性人鱼面带微笑地张开嘴，身边的爵士乐队开始奏响乐章。
  布鲁克兴奋地第一个站了起来，音乐家在这种感染力极强的环境下难免心绪澎湃。
  绘奈和娜美兴致勃勃地趴在泡泡前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演出，在玛利亚的歌声中后台缓缓游动出几个熟悉的身影。
  “伊希莉！梅洛！塞拉！”绘奈下意识叫出了声。
  远在台上的美人鱼们自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她们一边舞动着身体一边冲着这边露出了笑容。
  乌索普和乔巴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随着玛利亚高昂的声音穿透而上，一曲结束紧接着又是一曲。
  在变了风格的欢快曲调中，聘聘婷婷的王宫侍女们游动着为他们送上一盘又一盘的食物。
  当然，还有源源不绝的酒。
  但是绘奈最喜欢的是鱼人岛颇负盛名的特产——甜品。
  “好吃！”她举起一块蛋卷朝着娜美和罗宾说，“这个草莓味的好清新啊！娜美罗宾你们尝尝！”
  身为女性很难拒绝甜点的魅力，娜美和罗宾也对着绘奈分享了自己喜欢的口味。
  男人们也赞不绝口，甚至连路飞都能放下一两口肉，往嘴里塞几块蛋糕。
  “好好吃！”他腮帮子鼓鼓。
  索隆对鱼人岛的酒评价很高。
  “真是好酒。”他豪气地一饮而尽，“是因为水质比较好吗？”
  一旁的侍女捂着嘴轻轻笑着点头。
  山治一边用餐的同时着重拿了几种甜品。
  乌索普一开始还没在意，后来宴会气氛渐入佳境，除了路飞还在无止境地塞吃的，其他人都开始放慢速度一边聊天一边看表演。
  他这个时候有了多余的闲心去注意一直没怎么太活跃的山治，发现他竟然没有沉迷美人鱼的舞蹈而是在细心品尝那几种他特别做了记号的甜点。
  长鼻子男孩头一歪，贼兮兮地拉来一边蹦蹦跳跳的乔巴：“乔巴，快来和我一起破案。”
  “什么！侦探！好好玩的样子！”乔巴兴奋地挥舞小手，乌索普一把按住他：“别出声，仔细观察。”
  在两个人鬼鬼祟祟观察了十来分钟以后，乌索普一拍脑袋发现了新大陆。
  乔巴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乌索普便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怎么了乌索普，山治做了什么吗？”小驯鹿仰着脑袋问。
  “没什么。”乌索普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点头，“果然，这种事只有聪敏机智的乌索普大人能够做到了…唉，我怎么能这么天才呢？”
  乔巴再怎么追问乌索普都不告诉他，气得小驯鹿跑到一边去找绘奈告状。
  “绘奈！乌索普骗我玩侦探游戏，结果他自己破了案却不告诉我！”
  银发少女咽下嘴里的果汁笑意盈盈转头叫乌索普：“你怎么欺负乔巴啊乌索普？”
  “我没有！”乌索普跳起来大叫，“乔巴你这个叛徒，给我过来！”
  他们两个又闹成了一团。
  乌索普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草帽团神一样的男人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绘奈每一样说过喜欢的甜点，山治都悄悄拿了一份到自己身边。
  但是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被欢闹的气氛给打岔了过去，乌索普忘了深究。
  +++
  宴会结束了，他们三三两两坐在宫殿的走廊上休息。
  绘奈坐在台阶上靠着娜美的肩头，静静地凝望着深色的海水和时不时游过的色彩绚丽的小鱼。
  路飞和乌索普打着饱嗝儿躺在地上哼哼。
  索隆喝完酒就倒头大睡，不大不小的鼾声平稳地传出来。
  山治点燃了一支烟，和弗兰奇聊着什么。
  罗宾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乔巴被布鲁克的骷髅笑话逗得打滚。
  甚平此时开了口：“说起来你们应该很快就要回到陆地上了…关于新世界的新闻你们知道多少？”
  路飞耷拉着眼皮，像是昏昏欲睡的小狗一样说：“什么啊？”
  其他人也都一脸迷茫。
  只有绘奈坐直了身子：“你指什么？”
  甚平看向她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慈爱，就好像老父亲发现一家子不省心的孩子里居然出来一个高材大学生般欣慰。
  “关于海军元帅的问题。”
  绘奈垂下目光：“啊，这件事的话我知道。”
  不过其他人完全没看新闻，于是甚平还是讲了一遍。
  “所以，青雉失败了，赤犬坐上了新的元帅职位。”
  “那青雉死了吗？”路飞不知道哪来的肚子，竟然又开始啃起了一块肉。
  “没有。”这次轮到绘奈发言了，“不仅没死，我还见过他。”
  连甚平都震惊了：“等等，你见过他？！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盯着她看，绘奈挠了挠头：“来香波地之前。路上遇到的，我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现在在哪，又去做了什么？”甚平追问。
  绘奈缩了缩脖子：“拜托…我跟他也…也没有很熟吧。只是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又辞了职，所以见面点个头而已。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能确认。”
  她叹了口气：“那个男人可不是什么甘居人下，或者安于现状的人。这家伙还是壮年的年纪，他的眼睛告诉我，他还有着自己的野心。”
  “说是漫无目的地乱走…”她说到这里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算了吧，明显是有自己的算盘。”
  一时间没人说话。
  甚平和娜美都有点疑惑。
  绘奈嘴上说着不熟，可评论起青雉来的语气却仿佛提起旧友般随意。
  但是这也没办法。前世的池川绘奈自从青雉辞职以后，便完全忙于自己的事，根本没有很关注他做了什么。
  和青雉见最后一面时她已经是个心死之人了。
  但是这一世她跨过了那个死亡的节点，多活了一年多再次见到他时，凭着多年对他的了解她一眼就看出他的状态才不是他前世对她说的，想要去旅行，想去走走。
  应该说前海军大将的目光比起在职时还要如鹰隼般锐利。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也不错。她想。
  就如她前世找到了自洽的方式一样，他辞了职以后应该也找到了新的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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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霍迪一伙在监狱城里不知为何，手铐全部脱落了！”有一个士兵跑过来，慌慌张张地说。
  尼普顿马上站了起来：“什么？！那他们人呢？”
  士兵支支吾吾：“这，人倒还在监狱内…但是…”
  他们不再多问，马上快速向着监狱走去。
  “这，这是…”
  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吃过凶药es的霍迪一伙被捕时还是身强力壮的模样，为首的霍迪更是通过服用了过量的药物而变得极为强壮。
  然而此时他们一夜白头，形容枯槁仿佛年逾古稀的老人。
  即使是这样，瘦成杆的霍迪依旧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抓着栏杆，带着恨意向他们大放厥词。
  “人类…迟早会…咳咳咳！！”
  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人对他们表达出怜悯。
  “我以为凶药es的副作用是在晚年才会显现，没想到是使用过后便会消耗人的生命啊。”绘奈撇过头不想再看那几个不成人形的生命，“怪不得海军要把它列为禁药。”
  “绘奈小姐也知道凶药es吗？”尼普顿说。
  她点点头：“只是听说过，但从未亲眼见识过。”
  尼普顿叹了一口气。
  “前些年王宫中就发生了国宝被盗的案件，现在想想，和霍迪那时候退出护卫队的时间点完全吻合。”
  “所以说鱼人岛的国宝竟然就是禁药吗？”绘奈皱起眉，“以什么为名，快速使人力大无穷吗？”
  尼普顿点点头：“是的。不过也有人传说那是会使人衰老的东西就是了。”
  银发少女漠然地听着身后的□□。
  “真是空虚的人生。”她语气冷凝，“嘴上说着自己是为了复仇而生的使者，其实又怎么样呢。”
  霍迪在先前的打斗中向鲨星坦白了一切。
  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受到过来自于人类的虐待。
  他们只不过从小在鱼人街长大，深受种族歧视的影响，长大后便借着这样的信念而疯狂暴戾地报复人类敌视人类。
  “他要是堂堂正正让自己变为强者来和我们打一架，我倒还会敬他是条汉子。”绘奈的语气中带了些怒气，“种族问题是根源，但说到底他们不就是一帮中二病吗。”
  “中，中二病？”鲨星疑惑地小声说。
  绘奈没有解释：“用虚无缥缈的仇恨当做借口，其实只是满足他们的暴欲。”
  她神色阴沉地低下头：“世上还有那么多真正的苦痛与悲惨，却依旧有更多的人选择坚韧地活着。所以说啊，我真是瞧不起霍迪这种人。”
  她不是乙姬王妃那样的纯善之人，也做不到白星那样，即使知道杀母仇人却依旧选择忽视仇恨地活着。
  她是从仇恨和阴暗中活下来的孩子。
  心里也一直埋着一颗黑暗的种子。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成为了她想要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动力。
  正因为见过了那个最坏的世界，她才偏偏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正因为知道被恶意包裹的世界有多惨痛，所以不愿再让世界上多出又一份的恶。
  她从罪恶而生，想要开出一朵最温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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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山治是年下。
  但是确认心意以后可不会犯傻
  何况山治可是智将的设定。
  仗着她宠自己，仗着她还迷迷糊糊的时候
  一点一点攻城掠阵。
  他是想把绘奈喜欢的甜点记下来
  回头离开鱼人岛也能做给她吃。
  甚平：没想到草帽海贼团竟然还有如此上进且正常的孩子，太欣慰了。
  娜美：你可能是没见过绘奈举着饲养笼跟着路飞抓幽灵时候的样子...
  乌索普：你可能是没见过绘奈提着刀跟路飞大杀四方时候的样子...
  乔巴：你可能是没见过她伤没好就满地乱跑时候的样子...
  山治：你可能是忘了她对着敌人说骚话时候的样子。
  绘奈【不二家笑】：诶嘿？
  绘奈：《我和青雉不熟》
  青雉：啊？熟吗？不熟吗？呀嘞呀嘞，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