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她得受着

  “贱人!”
  席苍眼疾手快,他早年跟着府上的师傅学功夫,身手与反应都是一流的。
  余光扫见情况不对劲,便立刻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追上去。
  陆景丰本就不如席苍的身手,更何况现在还受了重伤!
  席苍心中冒着怒火,索性从后面跳起,给了他一脚,他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摔倒在地。
  就在身前三步远的地方,是那个他早就中意的葬身之所。
  陆景丰宛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他试图再爬起来,无奈席苍的那一脚,用了十成的劲儿,此刻他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疼痛难忍。
  席苍猜出他的意图,气的反倒是笑出了声。
  他叉着腰,居高临下,一脚踩在他后背上。
  “跑!你倒是跑啊!想死没那么容易!”他舔舔唇,“我不让你死,你就永远死不了!”
  他看着他痛苦不堪的表情,脸上闪过报复的快感。
  席苍站直了身子,朝着两个士兵骂了句废物,招手让他们把陆景丰抬起来。
  陆景丰面如死灰,这次计划没成功,以后对方就会有提防。
  阿芷……
  是兄长没用……
  连这点小事都没办好……
  他懊丧的闭上眼睛,经过席苍时对方发出的轻笑声,更让他脸颊滚烫。
  席幽幽的道,“安心等着吧,她一定会来的。”
  陆景丰还和昨日一样,被吊在了城楼上。
  看热闹的人不减反增,大概是有心人在幕后做推手,更多的人开始对着他丢烂菜叶。
  整个城楼之下,都是不堪入耳的辱骂声,群情激奋,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京城里同样传开了这件事。
  “府上呢?”许知意对管家说,“府上可有人议论?”
  管家如实回答,“自然是有嘴碎的,老奴虽然吩咐了下去,但私底下咱也管不住,禁止不了。”
  许知意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库房那边这几日不用派人去打扫了,我会让青果去。”
  “是……”
  “你下去吧,叫青山进来。”
  许知意无非是想问关于昨天的调查结果。
  “那人是近期太子身边的左膀右臂,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也总是戴着面具示人。”
  “连名字都没有?”许知意道。
  “即便有,兴许也是假的。”青山分析说道,“此人有意隐瞒身份,必定会处处小心,不会被抓着把柄,恐怕只有他本人,以及当今太子知道他究竟是谁。”
  许知意见这条线像是走进了死胡同,转而问起另一条线。
  “给司征尘的信,有回音儿了吗?”
  青山递过来一封信,看完后,许知意只觉后背冷汗涔涔。
  司征尘认为,陆景丰的出现,意在逼陆心水现身,他要她看好陆心水,千万别出岔子。
  至于陆景丰,只要陆心水不出现,一时半会儿就死不了。
  许知意决定隐瞒这件事。
  她清楚陆心水的性格,一旦知情,绝对会有所行动。
  青山去而复返,说是许兮菀身边的女婢青桥求见。
  许知意捏了捏眉心,疲惫的道,“叫她进来。”
  青桥来这里,代表许兮菀的意思,许兮菀自赵娇娥被送到岭南后,就被关在小院里不得外出。
  眨眼过了将近月余。
  许兮菀想求见父亲,特意要知会她。
  许知意跟随青桥来到小南轩门口,正好看见了许兮菀。
  她裹了件厚厚的红色棉袄,衬托的那张脸越发灰败黯淡。
  许兮菀瘦了好多,原本合身的棉袄,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
  “许知意。”她叫她的名字,无所顾忌的道,“今天你应允也好,不应允也罢,我都要去见阿爹。我来这里,无非是走个形式,我现在可什么都不怕!反正什么都失去了,自然不会听你的话!”
  “我阻拦你见爹爹干嘛?”许知意嗤笑,“你去呗,但爹爹愿不愿意见你,就不知道了。”
  “哼!”许兮菀呵呵笑,“这用不着你操心,你不如好好操心下自己吧!以为搭上了陆家,就能飞黄腾达?想不到吧,陆家出事了,你的美梦从此成了泡影!陆家人死的死残的残,陆廷野这么久都不出现,肯定是死了!哈哈哈哈!你害我得不到鲁恪,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让你失去挚爱!”
  “闭嘴吧你!”许知意推了她一下,“滚远点,惹恼了我,对你没任何好处。”
  她眼里泛着寒光,周身冷气环绕,青桥吓的打着哆嗦,轻轻扯了扯许兮菀的衣袖,“姑娘……”
  许兮菀反手抽了她一巴掌,骂道,“怕什么怕!没出息的东西!”
  她指了指许知意,挑衅的说道,“你这个克夫的女人,谁跟你在一起都会倒霉!”
  许知意作势要抽她,她快速逃开,跑远了才回身对着她一顿摇头晃脑。
  青果一言难尽,“二姑娘怎么瞧着疯疯癫癫的?还胡言乱语,是不是病了?”
  “受的打击太大了,精神不正常。”许知意心生烦躁,“去打听打听,她找父亲做什么。”
  “是。”
  许兮菀想去寺里上柱香。
  她接连好几天做梦梦到赵娇娥死于非命。
  不是被人劫杀,就是失足坠入海里。
  她频频惊醒,因为梦境太过于真实,让她实在心里难安。
  许逸申近来身体恢复的不错,没什么大碍,之所以还卧床不起,主要是精神不济。
  毕竟许府近来接二连三的发生大事,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实在是无法快速消化。
  他对赵娇娥感情很淡薄,对许兮菀,多少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疼爱在里面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纵然她做过错事,还是无法无情割舍。
  所以当许兮菀跪在身前痛哭流涕,只为了去寺里为生她养她的娘亲上一柱香时,他无法拒绝。
  他批准了许兮菀的请求,还特意拨了两个侍卫随行。
  许知意听完青果的汇报,问道,“已经出发了?”
  “出发了。”
  许知意点点头,“应当的,想来父亲就不会拒绝。”
  “赵夫人不知是死是活,岭南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天寒地冻的,恐怕他们到现在还没到呢吧?”
  许知意抿唇,冷声道,“死活都是她的命,她都得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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