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心比天高

  “难道我就不能干点什么别的事情?我觉得你就是找茬,我干活还要向你报备啊?”
  婉儿也怒了,大声驳斥她,引得不少食客都往这边看过来,苏九歌皱了眉,“行了,这事我自有衡量,现在客人还在,就别在这里大声吵闹.”
  “九儿,我们两夫妻现在对你只有感激之心,这事你自己上点心,别被人给骗了.”
  仲婶子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会儿不是争辩的时候,也就拉着仲二走了,倒是婉儿哭哭啼啼的抹着泪,“少夫人,我真的没有,没有像她说的那样……”
  “先别哭了,”苏九歌递了手帕给她,又提裙径直往楼上走,“你且说说,你独自在外的那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事?”
  只要她能说出个道道来,那自然也就能打消大家的疑惑.
  苏九歌想着帮她解释,婉儿却愣了愣,哭的越发厉害了,“少夫人,您也在怀疑我?”
  苏九歌上楼的脚步一顿,甚是无奈道:“不是我怀疑你,而是你自己要拿出解释.”
  人家问她去干什么了,她什么都回不上来,就只知道哭,不怀疑她怀疑谁?
  看她还眼泪汪汪的,有些头疼的加重语气:“能不哭吗?”
  这般像是水做的人儿,以后怎么经历风雨?
  她一片好心,希望能磨砺出婉儿的坚强意志,婉儿却只当她在因外出的事情怀疑自己,努力的吞下眼泪,凄笑道:“我就是在四处走走看看,难道也不行吗?”
  “当然可以,”苏九歌也无意把关系闹僵,压下心底升起的怀疑,微笑道:“你去忙吧.”
  “是,”婉儿微福了下身,转身又开始抹泪,但脚下也未停,匆匆走了.
  没等会儿,谢远也停好马车,上了楼来,奇怪道:“娘子,我怎么看着婉儿哭着跑走了?”
  “下楼又哭了?”
  苏九歌皱眉,把方才的事情说了遍,末了又道:“她光有一腔清高,骨气却不高,这怎么能行?这还没出什么事,真要有事,那还得了?”
  “毕竟是女儿家,能像你这样流血都不流泪的人实在稀少,你且常态看她吧.”
  谢远倒是觉得苏九歌把婉儿想像的太美好了,“她也不过就是不肯为妾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你且以常态待她,你和她都会轻松不少.”
  “但不肯为妾就已经是出彩的地方了,她又怎么能自甘堕落,埋没了自己的光华?”
  苏九歌想来想去都甚觉惋惜,“等我找着机会,还须好好劝劝她.”
  “你劝她可以,但别伤了自己的情,”谢远对此是不抱多少希望,“你已经给她创造了足够好的机会,她还不知道珍惜,那咱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好啦好啦,我知道其中分寸的,”苏九歌觉得还是可以再和婉儿沟通的,但想想她经常无故离开,又有些头疼,“要不然你去看看,看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娘子有令,谢远这个夫君自是莫敢不从,这一去,就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
  苏九歌看看门外,有些担忧道:“这是去哪了?婉儿也没见回来.”
  “她去找天恒了,但天恒不待见她,她生气就回了家,今晚大概是不回来了.”
  谢远尽量用最简明的给她说了遍经过,才又道:“看她的情况,那些消失的时间,应该是都回西关镇找天恒了,只是天恒向来对她没有好感而已.”
  “她怎么就不听劝?一味厚脸皮的往上贴,只会惹人生厌而已,但她若能做几件漂亮事情出来,就算天恒对她没有好感,那也会对她另眼相看,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苏九歌觉得婉儿就是魔怔了,完全忘了她自己的初衷,早知想嫁个好人家,那直接嫁给沐朗信,那不是能省很多事情吗?
  哦,对了,嫁给沐朗信是妾,嫁给齐天恒还是正妻是吧?
  眉头紧锁,痛惜道:“等明儿她回来了,我再提点提点,再不济,也要先学好了本事,再去接近天恒,才不会让人从里到外都看不起.”
  “娘子,虽说你觉得人人平等,但事实就是那么残酷,天恒他是我炎国五大世家的杰出子弟,就算抛开身份不谈,婉儿她若不脱胎换骨,又凭什么能配得上天恒?”
  谢远从前没提过齐天恒的身份,这会儿见苏九歌执意想改造婉儿,也就提醒道:“骨气是融在骨血里的东西,你且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看婉儿,她有没有那个东西?”
  苏九歌有些微愣,“但是初见她时,她明明心比天高……”
  “人是会变的,有多少人能舍弃唾手可得的富贵,而选择自己去苦苦拼搏?”
  谢远觉得婉儿也没什么错,她只不过选择了条寻常人都会选择的路而已,毕竟只要拿下了齐天恒,那她此生也算是可以锦衣玉食,富贵到老了.
  苏九歌轻叹,不再言语,当初明明瞧着心比天高的女子,怎么说变就变了?
  婉儿一夜未归,虾庄里都议论纷纷,仲婶子更是一早跑来和苏九歌道歉,有些内疚道:“九儿,我也就是想提醒那丫头注意着点,没想到她却跑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无妨,她若是上午再不回来,那我就派人去寻她.”
  苏九歌没说谢远跟踪过婉儿的事情,见谢润和村里送虾的人来了,还往他身后望了望,“谢润,婉儿有跟你一起来吗?”
  “你把个小姑娘也气得哭哭啼啼的,还好意思问我人在哪里?”
  谢润讽刺了句,又退回两步,把藏在门外的婉儿给拉了过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人家姑娘一双眼睛都哭肿了,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
  “嘿,你往九儿身上泼什么脏水?那是我气的,又不关九儿的事情.”
  仲婶子没好气的怼回去,“我就是说了个事实而已,又没冤枉她,至于那么哭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
  谢润一脸阴阳怪气的冷笑,“你个肥婆娘,你懂什么叫事实,什么又叫冤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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