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端倪
“别听它胡说！”乌桕随手把二狗扔出院子，急忙解释道。
可惜，已经晚了。
颜李贺一副“我懂”的样子缩了回去，不住摇头，仿佛很是可惜。满院子响起他的“啧啧”声，乌桕听得心惊肉跳，而颜歌早已烦躁不安，冷道:“你闹够了吗？”
“二弟啊，这怎么算闹呢，大哥这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啊！”颜李贺转脸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什么都不说，那就只能大哥来帮忙了！”
说着，他冲着乌桕又道:“小姑娘啊，看来你对我家二弟真的是用情至深……”
“我没有……”
“有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喜欢他，大哥我真的觉得很欣慰……”
“我不是……”
“可是小姑娘啊，我家二弟似乎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啊，你看你要不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我……”乌桕猛地抬高音调，“你说什么！”
上一刻还满是玩笑的气氛当即变得尴尬，在场看好戏的诸人顿时变了脸色。而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颜歌，他二话不说操控鬼影冲向颜李贺，颜李贺却闪身避过，躲在了乌桕后面道:“小姑娘你看，他这是被戳中心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颜歌深吸口气，“大哥，你最好有话说话。”
或许是知道他出门在外身边跟着的总是男伴，又或许是从哪里听来了风言风语，关于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件事，颜李贺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疯了。往日他懒得听付所以从不回答，可没想到颜李贺竟然把心思动在了乌桕身上。
就算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这样的行为，他还是无法忍受。
“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不知道？”良久，他又道。
这问题问得直接，导致在场另外几位都不动声色避开了视线，强忍着笑。
颜李贺撇着嘴，“我……不知道。”
颜歌深吸口气，又面向乌桕，“你呢？”
乌桕一愣，很快道:“我……也不知道。”
毕竟颜歌身边交好的女子只有一个宾谷青，可面对那么美的女子他都不动心，那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颜歌面对身前两位就是要搞事情的人，手有点痒。
他周身散发的冷意比往常更甚，可那冷意中又含了几分别的情绪。此处静寂无声，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无论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似乎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时刻。
少顷，颜歌勾了嘴角，走上前。
那笑容魅惑，带着玩味跟火气，莫名让人失了心智。乌桕全身僵住，看着这个笑起来犹如妖精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宽厚的大掌一只搭上她腰身，一只抬起她下巴。
薄唇微启，低沉幽然的碎语在她耳边响起。鼻尖回荡的满满都是颜歌身上的紫苏冷香，明明最是让人清醒的味道，这一刻却叫所有思绪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眼前只有这张脸，棱角分明，蒙着白布，表情严肃。
她的唇边只有这张嘴，唇瓣凉薄，嘴角微勾，味道发甜。rz90
“现在知道了吗？”
他的声音像是毒药，引得她只想沉迷在这个吻中，周遭如何似乎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庆幸在自己还留着一分纯真的年纪，可以遇到这样一个人，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吻。
颜歌大胆的举动看傻了周围的人，而始作俑者颜李贺却并没有丝毫放松。他含笑的眼中满满都是深邃，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似乎，并不觉得高兴。
“哎呀，我似乎来的不太是时候呢！”
这时一语轻言自门外响起，虽是打趣，却不唐突。乌桕回了神，匆匆推开颜歌。她一边捂嘴一边偷瞄他的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皱着眉，可唇角的溢出的笑却发自真心。
还好，他并不只为了测验。
还好，他并不讨厌自己。
乌桕不敢存着颜歌喜欢自己的想法，于她而言，那个名叫玉虚的人是挡在他们之间唯一的麻烦。除非她或者他有挑明的觉悟，否则这条鸿沟谁也跨不过去。
眼下，他们自然谁都做不到这一点。
来的人是宾谷青，她斜倚在门边含笑看着这一幕，余光却落在了颜李贺的身上。
少顷她轻咳两声，才道:“你让我查的事有点眉目了，不过我发现有另一伙人也在查这件事。”
宾谷青这话是说给颜歌的，乌桕见他脸上笑容很快散去，不禁有点小心塞。
还以为他能多高兴一会儿呢……
亲吻带来的愉悦悄悄溜走，反倒不经意加大了心中潜藏的疑虑。颜歌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给乌桕带来了多么大的困扰，他只示意宾谷青继续。
原来刚才他出去的那段时间，除了联系颜李贺带来冰棺外，还找了宾谷青，询问她是否查到关于那千年老尸的消息。
然而此事出现得没头没脑，可供他们追查的线索又很少，尽管这件事颜歌早在半年前就曾拜托宾谷青，可现在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一直到刚才，好巧不巧传了信儿回来。
“本来我的人就听说有人一直也在追这条线，但因为没有切实证据，便也作罢了。”宾谷青叹道，“可谁想这次偏巧遇上了，不仅如此，还大打出手。”
“为何？”乌桕不禁道。
宾谷青摇头，“对方说看我们心有不轨，可谁知道他们不是恶人先告状？不过那群乌合之众里有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一手双刀使得又快又稳，我手下十几人都是被她打伤的。”
“咚！”宾谷青这方话音刚落，那头的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只见皮青阴着张脸站在那儿，道:“双刀小姑娘？”
他一向不爱掺合这种麻烦事，见此，乌桕不禁道:“怎么，你认识？”
皮青表情一僵，“老子认识个屁！”说完，又关上门回屋了。
这插曲来得莫名其妙，但在场谁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几分端倪。颜歌沉吟半晌，道:“对方什么来历？”
宾谷青摇头，“光凭打扮看不出来，只知道他们是从宋城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