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解释
乌桕冷笑侧身,步子轻点,闪身至苏醉容身后。
相比柳玉冰的自负,苏醉容显然很有脑子。见乌桕闪身她同时侧身攻击,是以当乌桕刚刚站稳,攻击便随之而来。乌桕再转身改变位置,苏醉容的攻击如影随形。
没有惊天动地的火光,只有一个不断跑,另一个不断追的诡异画面。
“乌师妹,你若只会这样一直跑,可没办法继续赢下去!”苏醉容不由嘲讽,心道乌桕刚才连赢果然是走了狗屎运。相比自己整日修炼,乌桕虽有灵气但一定不太够用,苏醉容决心就这样慢慢耗死乌桕,到时刀剑不长眼,就怪不得她了!
然而苏醉容不知自己迂回的打法反倒给了乌桕更多时间准备,当铃声缓缓响起,红光自乌桕手中飞出,苏醉容动作当即一停。
“大师兄,这剑疆是我新做的,我帮你戴上可好?”
“大师兄,我炖了一锅鸡汤,你要不要尝尝?”
“大师兄,我帮你新做了一身校服,你穿上看合身吗?”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在苏醉容的心里,满满都是杜廷谦。他微笑的样子,他认真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他难过的样子……
平常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那个高高在上的苏醉容,竟然也会有如此卑微的时候。心系一人,却因对方的无视而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穷其所有,只为换来一句肯定。
乌桕觉得,她真可怜。
她对男女情事没兴趣,只想自己有朝一日爱上一人,定会日日夜夜在他耳边告白。人只有一辈子,与其浪费时间去试探心事,倒不如大大方方说出口。
就算是输,她也认。
苏醉容突觉四肢不受控制,冥冥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埋在自己脑中。她大惊瞪向乌桕,瞧对方不动,下意识开始反抗。
乌桕也是头一次遇到意识反抗这回事,当下慌了神。如此分心导致她无法很好地控制苏醉容的行动,虽然对方的攻击力度不如最初,但仍旧不能小觑。
又是几番你追我赶,乌桕计上心来。铃铛声再起,从绵软舒缓变得急促激烈,苏醉容只觉一双大掌拍上后脑,面朝地摔了下去。
裙角被风扬起,众人心里的女神狼狈不堪。如此丑态果然引起几人发笑,苏醉容恼羞成怒,操控烈焰剑刺向乌桕。
乌桕唇角一勾,左手作势捏诀,右手藏在袖下轻晃。“叮铃”的声音仿若一道束缚困住烈焰剑,少顷,剑鸣声响,剑身调转回头。
苏醉容正在整理袍角褶皱,闻声抬头,面色巨变。她双手画圆正要吓退烈焰剑,剑光却突然一闪。瞬时,红光缠绕上她四肢,剑身凭空上升,她也跟着飞了上去。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烈焰剑疯了一样四下乱窜,连带着苏醉容也东倒西歪乱撞。尤其当她经过主台的杜廷谦面前时,一张脸几乎羞成了猪肝色,恨不能就这样撞死。
待到苏醉容终于重回试炼台,乌桕不自觉松了口气。她埋在苏醉容脑袋里的潜意识就是让烈焰剑带着她如此疯跑,目的是为了让她在杜廷谦面前出丑。
如此苏醉容大受打击,接下来只要……
“妖女,你使的什么妖法!”
苏醉容怒喝,乌桕见她手中烈焰剑突然一分为二,一股比刚才还要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满满的杀意。
四周一片哗然,乌桕已经顾不得那些细碎的私语。她紧盯两柄烈焰剑,脚下正要挪动,剑光飞逝,擦着她手臂而过。
浅淡的血色自校服上显现,乌桕皱眉。
苏醉容一双眼睛通红,咬牙切齿道,“这一次可是你自己找死!”
灵光大现,烈焰剑出。乌桕疾步后撤,右手梦铃锁响声不断。无数红光自她手中滑出流向苏醉容太阳穴,却在与烈焰剑火光相撞时,就此消散。
乌桕本想将攻击反还,可越来越多的铃波红光飞出又消失,几乎只有一瞬,她整个人都被烈焰火光围住,焦灼的痛感由外而生,让人痛苦不已。
“乌桕你给我去死吧!”苏醉容吼道。
.21.
天色微变,地面晃动,冲天的火光几乎让乌桕变成一个火人。
电石火光间,一蓝一白两道光先后而出,颜歌与杜廷谦出现在试炼台,前者拦腰抱起乌桕飞身离开,后者手僵在半空良久,无奈只能扶住摇摇欲坠的苏醉容。
颜歌带乌桕回到主台,掌心一直贴在她后背为她输送真气。她的气丹在刚才强力催动下隐约有碎裂的痕迹,即便才受灵火烧灼,四肢却依旧冰冷。他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乌桕察觉到颜歌情绪异样,反手拍了拍他手背。
试炼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乌桕凭一人之力单挑两脉佼佼者全胜,即便丹房这一脉还未出人,已可见结果。
三位长老自然不想承认,洛令正要发话,颜歌道:“高等灵器也在试炼范围?”
苏醉容的烈焰剑会一分为二,是因为经过至纯灵石炼制,已是上等灵器。平时它会保持普通状态,但如果封印被开,将会呈现高等形态。
不是每一个修真者都有机缘得到一块至纯灵石,也不是每一个修真者都有能力将灵器炼制到高等状态。因此竹青谷自创建以来就明文规定,为公平起见,参与试炼者不得开封高等灵器。
苏醉容为置乌桕于死地开启封印已是犯规,而在她犯规前,乌桕的胜势已经非常明显。
洛令气得脸色铁青,“那乌桕手段干净?刚才那是什么,好端端的烈焰剑怎么会……”
难于启齿“发疯”二字,洛令冷着脸不说话。乌桕这时扶着颜歌起身,一礼过后道:“洛长老,竹青谷早有规定,试炼台上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我一没有使用高等灵器,二没有使用外门功夫,三没有做出下三滥手段,敢问我怎么就不干净了?”
洛令还想再说什么,步沧将他拦住。他打量乌桕一番,“那对适才三人反常的举动,你可有什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