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功高震主
只不过，日后慕容烟再想到今天的事情，却十分后悔。 乌垣夏朝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乌莲清莲清询问午饭之事。
“父亲，也知道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可是不管怎么样，女儿还是那句话，我绝不嫁与皇族！也请父亲表明心机，我们乌家不会参加任何皇族的内斗，我们只会忠心于皇上！”
夜风透过窗棂吹动蜡烛，烛火在风中摇曳，烛光夜开始变得明白不定。
“清儿怎么会这么说？我们只忠于皇上，那么太子继位之后呢？”乌垣是一位清官，他不会钻研为官之道，所以做到丞相的位置，可以说完全是因为他的政绩。
“父亲，我们忠于皇上，不是指一个人，而是皇位上的那个人。”乌莲清笑着对自己的父亲说道，她清楚对于自己父亲这样的人而言，这样的为官之道是他不曾接触的。
乌垣听完乌莲清的话，整个人都是镇静的。在他心里那个一直都有些任性的女儿，那个他的掌上明珠，现在竟然能够这么清楚明白的分析形势，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烛火憧憧，人影在墙上交错，就像是现在朝中局势，让人剥离不开。
“难道皇上已经在怀疑我们？可是自问，我和你的哥哥们都是敬忠职守，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违背人臣之道的事情。”乌垣虽然是嘴上觉得不可置信，可心里还是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皇上，自称是寡人，不是没有道理的，站在权利中心，至高无上，无人与之并肩，他怎么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父亲的心里都是清楚的，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祖母贵为永安公主，是皇亲；父亲是朝中宰相，是文中之忠臣；大哥呢，是镇远将军，有兵权；至于咱们家有八大商铺，是金钱。这些在一切，在有心人的眼里会是事情，在皇上的眼里我们可能会因为拥有一切，就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乌莲清知道自己有些危言耸听，只不过，她必须要把事情的严重性说出来，否则乌垣是不会相信的。
“再有就是皇储之争，父亲以为几位皇子向女儿示好是因为女儿的美貌？这天下间哪有什么第一第二，不过是权利加上几分姿色罢了。”
对于乌莲清的话，乌垣是承认的，唯独不想听，也不会承认的就是女儿这样看轻她自己，脸上渐渐有些薄怒。
乌莲清看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她的内心依然不是那个十五岁的豆蔻少女，为了一个所谓的称号而沾沾自喜，她要的是这个家能够平安喜乐。
“清儿，父亲不允许你这样妄自菲薄。这天下间，每一个女儿在自己父亲的心里都是最美的。况且你的笑容绝对是绝世无双，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乌莲清笑笑，就是这微微一笑，若生在乱世，绝对是红颜祸水，在现在看来也是倾国倾城。仿佛能够让人们干枯的心灵在瞬间滋润，然后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来。
“父亲，就是因为您太过分疼爱于我，放任别人说什么我是‘天下第一小’，我们乌家的现在才这样岌岌可危。”
乌莲清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有时候过度的宠爱，不但不会让一个人幸福，还会变成祸根。
“这怎么讲？”乌垣有些纳闷，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宠爱难道不应该是正常的，怎么还会危急乌家？
“几位皇子对我的追捧，并不是因为女儿的容貌或者笑容，看重的皆是我们乌家背后的权利，看重的就是我们文能撼动朝野，武能兴国安邦，钱则是万事利器。”乌莲清说的又急又快，仿佛上一生所有的痛都要在这一段话里说完，她不想再有那样的疼，那样的痛。
为什么当时的自己没有看透，为什么当时的自己只知道风花雪月，只知道夫为天，却忘记了生养自己十几载的乌家？
为了一个男人，乌莲清不但耗尽了自己的心血，还赔上了全家人的性命！那红色的河仿佛已经把那个时候的天染成了血色！
乌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现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也不明白她眼中的悲戚，却是感同身受。女儿长大了，知道要为了乌家考虑，虽然这些都不应该由她承担！
只不过，对于乌莲清的话，乌垣是相信的，毕竟皇上任何一个皇上都不希望自己的肱骨重臣有如此之大权利，足以撼动朝野。
“那清儿说，我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需要爹辞官回家吗？”乌垣并不贪慕权力，他在乎的永远是自己的家人，既然是皇上已经有些猜疑自己，不如就此辞官归隐，和夫人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游山玩水的时光。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一个万全之策。不过，父亲，现在不是不是请辞的好时机。现在周边小国时有侵犯边境，大哥屡建战功。”
提到乌家的大儿子乌澈岚，这是整个乌家人的骄傲，甚至是普通百姓提到他也是无不称赞。年仅二十岁已经凭着自己的战功封为镇远将军，他的名字现在就是边关的长城，能够震慑一些周边的小国。
“着和你的大哥还有什么关系？”乌垣有些不明白。
“就因为害怕大哥功高震主，希望父亲可以写信告诫大哥，偶尔战败一场也是可以的。如果总是打胜仗，父亲想要辞官就会变成要挟皇上的理由，到时候我们乌家就更加岌岌可危！”
这绝对不是乌莲清的空想，有时候中庸之道真的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
“嗯，清儿说的有道理。”乌垣并非愚钝之人，仔细思虑过后，发现现在的乌家的确是太过锋芒毕露，真的很容易被人利用。
“清儿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求父亲。”说完，乌莲清盈盈一拜，好像是带着上一辈子给家人带来的愧疚，在地上长跪不起。
“清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直接说。”乌垣见女儿不起身，只能作罢。
“求父亲不要和皇家联姻！我们已经有了祖母这位永安长公主，实在不需要再多一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