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是疯了

  他本来以为会激怒陆寒时,没想到陆寒时只是勾了勾嘴角,“是很漂亮,她穿红色的裙子更漂亮,不过你可能想象不出来,因为你没法看到,最多也只能守着这张照片。”
  所有的家具都搬出去之后,陆寒时慵懒地伸出手,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墨色的深眸里面是冰冷的不屑。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他的讥诮清晰的传入了裴朔年的耳朵——
  “我对失败者一向宽容,毕竟那是你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再拥有的美好,那张婚纱照如果你喜欢,就当做是露露对你的可怜好了。”
  电梯门彻底关上之后,裴朔年那无所谓的面具才瞬间崩塌,眼神直接冷沉下来,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场。
  他紧紧握着拳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对门的方向,手上附着一两条青筋,眼角是一点骇人的猩红。
  这样的他没人敢靠近,但一个工人还是壮着胆子过来问了一句,“老板,这个相框放到哪里?”
  裴朔年闻声反应过来,视线在那张婚纱照上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唐初露那张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便又移开。
  “先收起来。”
  他冷淡地回了一句,转身直接关上了房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关门的时候有多用力。
  ……
  唐初露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还做了一台手术,累得不行,到了家里面之后还要想陆寒时的事情,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
  她本来是想直接回到卧室睡一觉的,但脑子里面一直在想事情,虽然很累,却又睡不着。
  她在沙发上尸体一样地躺着,但是听到楼下搬家的动静,又觉得有些心烦意燥,便起身去书房练琴。
  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她觉得走在地毯上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堆里面一样,使不上劲。
  唐初露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是飘到书房去的。
  她拿起吉他,手指随意地拨弄了几根琴弦,听着每个音符发出来的响声,让自己迅速进入状态。
  她打开吉他琴谱,直接翻到难度最高的那一页,想要锻炼一下自己手指的灵活性和快速性。
  刚刚弹出第一段音符,就听到书房的门被人打开,她心里“咯噔”一跳,转过身子一看,就看到周身散发着压抑气息的陆寒时。
  唐初露倒是没有想到陆寒时竟然这么快就回到了家里,也没有想到他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她一时愣住了,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也回看着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唐初露刚想开口问他一句,他突然没有一点预兆地走过来,倾身覆在了她身上,捏着她的下巴就狠狠地贴了上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突然被吻住,但是这个吻明显就带着强烈的惩罚意味。
  陆寒时的手直直地卡在她的腰间,用力地将她按在椅子上,不给她一点逃离的机会。
  他亲得很重,重到唐初露有些不适应地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一点,却被陆寒时重新给按了回去。
  他的牙齿重重地磕在她的唇上面,用力地撕啃着她的下唇,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唐初露觉得自己的身子在他的蛮横之下都快要分崩离析,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刚到嘴边的轻哼就被他悉数揉进了唇齿之间,吞噬掉她接下来所有可能的情绪泄露。
  椅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陆寒时直接将她抱起,狠狠地按在书桌上,又倾身附了上来。
  后背是冷硬的桌面,她被压得几乎有些疼。
  唐初露根本就没有逃离的余地,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狂风暴雨,亲密之间她终于找到换气的当口,狠狠地推了陆寒时一把。
  她的声音沙哑又有些狼狈,低低地喊道:“陆寒时,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
  陆寒时直接承认,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唐初露,像是要看见她内心深处,“我是疯了才会任由你这样胡来,早知道我就应该将你绑在家里,不让你见任何人。”
  “唐初露,我是疯了才对你这么好。”
  这样失控的陆寒时还是唐初露第一次看见,她内心下意识地有些恐惧,“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陆寒时冷笑了一声,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将她狠狠地按在书桌上。
  他逼着她只能仰着身子,靠着自己和桌面之间的支点,才不至于滑下去。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充满了冰渣,冷得快要刺伤人,“要不是邵朗告诉我,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你参加了一个什么鬼歌手比赛?”
  唐初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没有否认,只是抿了抿唇,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她先前之所以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陆寒时,只是因为怕自己走不长远。
  没有把握的事情,她并不想广而告之。
  可她已经进了决赛,以后的日子势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而花费一点时间,作为妻子,她肯定有告知陆寒时的义务。
  只不过还没有等到她坦白,她和陆寒时之间就已经开始了冷战,所以她只能够通过周绒绒向陆寒时传达这件事情。
  她以为陆寒时会明白,她并不是在挑衅他,只是借这个挑衅的理由,让两人之间的冷战破冰而已。
  陆寒时一开始是明白她的意思的,所以才会匆忙从公司里面赶回来。
  可是在楼下见到裴朔年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明白唐初露的心思了。
  她是真的想要好好跟自己过日子吗?一言不合就拉黑自己,做什么决定从来不跟他商量,还要通过别人的口中才能知道自己的妻子最近在做什么。
  这些他都能忍受,但她从前男友那里带宠物到他们的家里来,甚至前男友都已经搬到了楼下,他这个做丈夫和前任直接撞上了,才知道了这件事情,否则还不知道她和她的老相好如今只有一地之隔,这无疑是在挑衅他男人的底线和自尊。
  如果不是遇到唐初露,以前的陆寒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能忍,如果是以前的他,他绝不会让裴朔年在自己面前这般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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