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谁在幕后

  霍文山拄着拐杖的双手一紧，警觉地眯起了眼眸：“谁？”
  冷沉的一个字，让安艺美心口发紧。
  她赶紧扶住霍文山道：“伯父，您别激动。反正票选已经都公布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霍文山坚定地站住不动，目光如炬地看着杨元元：“杨老师，你继续说。那个跟我一样把十个评委都找遍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他紧抿的嘴角下垂着，眼中的利光射向明媚。
  是的，他直觉怀疑纪明媚。
  台下众人都有相似的想法，毕竟，声名狼藉的纪明媚竟然奇迹般得到了六票！常理推断，怎么可能？
  明媚猜想，霍文山想必是在怀疑自己。
  她下意识地挺直腰杆，身正不怕影子歪，没什么可躲避的。
  杨元元察觉周围紧绷的气氛，皱皱眉。
  “霍董，来找我们的人，大家都谈不上熟悉。”她没有直接指出是乔薇，“不过，她跟我们提到了一个名字，说霍董不想见到这个品行有问题的舞者入围，请我们投票时务必斟酌，以免影响多年经营的声名地位。”
  霍文山脸色变了变，立刻意识到那人不是纪明媚，反而对方的目的是针对纪明媚，希望她被淘汰。
  明媚也听明白了，不禁冷笑。
  原来有人幕后搞鬼，假借霍文山的名义想淘汰自己。现在的结果，幕后那人想必恨得牙痒吧？会是安艺美做的吗？看她的神色，似乎出现了不该有的慌乱。
  只听霍文山将拐杖往地板上重重一顿：“继续说！”
  安艺美越发不安，掩饰地转身，快步将轮椅推来。
  “伯父，您身体要紧，我先送你……”
  “我没事！你先别说话！”
  安艺美张了张嘴，只好退到一旁，忐忑地跟乔薇使眼色。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杨元元身上，并未察觉她的异样。
  杨元元道：“霍董，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十个评委一致认为，竞选需要公平，评委必须公正。我们对舞台心怀敬畏，只有拿出真正的专业标准才对得起自己的声名地位，对得起每位辛苦付出的表演者。至于表演者的品行如何，是否有资格参加下个月的正式演出，那就是霍董和明远的事了。”
  霍文山没来得及表态，仲坚抢先道：“各位各位，我大伯能带领明远集团发展到今天，全凭信誉二字，他经常教导我做人要言出必行。这次选拔赛既然事先定了赛制和规则，自然要遵守了。下面我以艺术中心总监的名义宣布，今天凡是依照赛制规则入围的人，全部参加2月4日的跨年演出，大家赶紧回去准备吧！”
  台下一片欢呼声和掌声。
  “伯父，您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那今天的大会就此结束。谢谢十位专家评委老师，谢谢全体艺术同行。对了，还有特邀前来的记者朋友，别忘记把纪老师刚才逆袭成功的精彩历程写出来，相信我，绝对是引爆话题的头条。”
  霍文山无话可说，只是干瞪着仲坚，气得血压上升。
  选票公布大会结束，参会人员陆续离场。
  明媚还在台上，不敢太得意，压抑着兴奋，悄悄朝仲坚比了个剪刀手。
  仲坚冲她眨眨眼，默契地回了个加油的动作。
  明媚扬起嘴角，再也掩藏不住欣喜，噗嗤笑出了声。
  安艺美看着他们，死死地握着拳头。
  身后两道极不友善的目光，强烈到不容人忽视，明媚转头看去，果然是安艺美。
  两人对视片刻，明媚忽然把脑袋可爱地一歪，笑眯眯地朝她挥手：“安小姐，请多指教哦！”
  安艺美嘴角一颤，扭头便走，竟忘了台上还有被自己推来的霍文山。
  乔薇站在门口等她，两人很快消失。
  明媚拍拍心跳剧烈的胸口，不其然对上霍文山的眼睛。
  她迟疑了两秒后，笔直地走到他面前，笑容增添了礼貌和尊敬：“董事长，很抱歉让您失望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入围。”
  霍文山冷哼：“纪明媚，你以为这样能改变什么？”
  明媚不卑不亢地保持着笑容：“董事长，我不敢指望六张选票能改变什么，只希望通过这六章选票，您能开始试着相信仲庭的选择。因为你们是父子，相信他就等于相信您自己。”
  霍文山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一阵烦躁。
  “臭小子，过来推我走！”他低吼着把仲坚叫到身边。
  明媚耸耸肩，忽然看见杨元元的身影离开大门，她拔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