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观察病人

  说起来,黄国伟家人的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还是因为我这边太拖沓了。
  既然到了深圳,我便没理由再拖延下去,于是当即做了保证,说此事听起来并不复杂,等我见到了两个病人之后,自然可以对症下药,找出破解之法。
  在祖传的那两本破书上,对东南亚流行的邪降头有过几篇细致研究,所谓降头,其发源地便是我国苗疆的巫蛊之咒,在掺和了许多东南亚黑法之后,所形成的一个独立的分支。
  一般降头分为三种,大致分为药降、虫降和灵降,也有比较复杂的混合降头,我听完黄国伟的讲述,脑海中已经有了大致判断,他女儿所中的降头,想必就是一种灵降。
  何谓灵降?其实就是一种通过阴灵怨气发动,能够隔空对人进行影响的邪咒,而发动灵降,一般需要用到老猫骨灰、尸油等等阴料,歹毒阴损到了极点。
  不过按照黄国伟老婆和女儿的病症,发病这么久还只是高烧不退,说明这降头算不得特别厉害,以我的能力,应该是可以破除的。
  实在不行,还有陈玄一压阵,所以问题不大。
  见我如此有把握,黄国伟脸上的愁容也不禁展开,再次向我道谢。他抓着我的手,颇为感叹地说,“想不到你如此年纪轻轻,涉猎却这般广,真让我开眼了。”
  聊到这儿,黄国伟也向我坦白,说其实在我之前,他已经请过几位在港岛比较有名的大师了,我适才所言,与那些港岛大师们的判断分毫不差。
  我顿时不解了,说既然这些大师们都看出了问题所在,为何不替你家人化解?
  要知道,**这地方虽然只是个弹丸之地,但是玄学氛围浓郁,早在上世纪,便诞生了许多灵异大师,这些大师有没有真本事我不知道,不过一个玄学氛围如此浓郁的地方,想来是应该诞生一两个有真本事的家伙的。
  黄国伟财大气粗,人家为何放着钱不赚?
  黄国伟有些为难,讪讪一笑,说这些人倒也不全是欺世盗名,只是……唉,该怎么说呢?降头这种事,在玄学届属于比较忌讳的话题,不少人都能看出我家人的问题,但却迟迟不肯化解,主要还是害怕解了降头术,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经他这么一解释,我顿时明白了。
  的确,东南亚那伙降头师,大多有着睚眦必报的性格,若是破了人家的降头术,改明儿人家不远千里过来寻仇,又当如何?
  也就我这样的不怕被报复,毕竟“无名无姓”,只是江湖上的一条小杂鱼,就算人家要报复我,也未必能找得到。
  再说我也没有出国的机会,人海茫茫,对方降头师再厉害,也不可能穿越大半个东南亚,寻我麻烦。
  当天下午两点左右,黄国伟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告诉我说通行证已经办妥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方便启程?
  此时陈玄一已经把状态调整回来,听完我的分析和判断,也觉得没多大个事,于是痛快答应,说越早动身越好。
  黄国伟的效率果然很高,半小时后,一辆专车便停靠在了酒店门口,他先把通行证交到我和陈玄一手上,客客气气地拉开车门,请我们等车出发。
  彼时的珠港澳大桥还未通建,我们只能乘坐渡轮前往港岛,所幸直线距离较短,并不怎么费周折。
  当天夜里七点,我们进入了港岛的北界新区,黄国伟先是替我和陈玄一订了酒店,待我俩将行李物品放好,又热情地邀请我们下楼赴宴。
  我想了想,便告诉他先不要折腾了,无功不受禄,等我们兄弟俩个先去医院看一看,把事情搞定清楚,再回来赴宴吧。
  黄国伟很高兴,立刻点头答应,又安排汽车,将我和陈玄一送去了他家人住院的地方。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切花销都不简单,能够住得起高档病房,基本都是财力雄厚的大老板,我陪陈玄一上了楼,结果发现那医院走廊外居然站着几个黑衣保镖,足以说明这位黄老板的家底有多么雄厚。
  面对我的诧异和不理解,黄国伟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在缅甸那里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更是连累家人也被下了降头,打那天起,黄国伟就变得谨慎了,于是花重金聘请了几个保镖,专门负责老婆女儿的饮食起居,也是为了害怕别人进一步报复。
  听完,我和陈玄一都笑了。
  有钱人都惜命得很,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来到病房前,黄国伟指了指左边的房间,说里面住的是他老婆,症状较轻,右边那个房间,住的是他女儿,如今早已是人事不省,憔悴得不行了。
  他问我打算从哪个病人开始?我和陈玄一对视了一下,摇摇头,说正好,我们这边也有两个人,干脆一人进一个房间吧。
  黄国伟同意,又是一阵叮嘱,千恩万谢。
  最终我去了右边那个房间,推开门,先是一股医用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并不好闻,但还算能接受。
  这间屋子的布置整洁,很清净,也比较宽敞,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白色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粉雕玉琢般的脸蛋,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只是被病痛折磨得异常憔悴,脸色也呈现出一种蜡黄的状态,眼圈黑黑的,宛如花了烟熏妆。
  她穿着淡黄色的睡衣,身材很高挑,如果不是这幅病恹恹的模样,遮住了年轻人的活力,本该是个充满青春气息的邻家少女。
  我进来时,她是苏醒的,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朦胧,长睫毛跳动,脸色中带着一种明显的惧意,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了,居然很惊恐地喃呢了一声,“你……别过来!”
  喊完这一声后,女孩就偏过脖子,继续昏迷了,满脸的憔悴,鼻翼微张,一呼一吸,很无力。
  我走向病床,隔着被子观看这少女,她五官精致,鼻头很高,呈现出一种很婉约大方的成熟美来,这时候,引妖牌轻轻震动,传来那小狐媚子的一声蔑笑,说怎么的,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动心思了?
  我摸着鼻头苦笑,说哪里,她这副样子,就算生得再好看,也被病痛夺去了精气神,我是抱着医生看病人的角度来的,没这么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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