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故作大方
确认沈洪没事之后,吴良辅回来时走路都轻快多了,他回到慈宁宫的时候,朱由检已经走了,把李太医的原话转达给张皇后。
张皇后听完沉默半向,抬头看向左右宫女,对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一下,宫女们福了福便退下了,殿内只剩她跟吴良辅两个人。
吴良辅虽然不算个男人,但他单独跟张皇后单独在一起,心中也不免忧虑。
他正忧虑着呢,就听张皇后轻轻对他道:“这次的事本宫信你,就算是他沈洪自作自受,不过宫里人不这么想,听你说的沈洪既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那影响就能小一点。
我跟皇上商量过了,罚你半年俸禄给沈洪,你可有异议?”
这种处理办法吴良辅怎么会有异议,或者说他怎么敢有异议?
这次是沈洪那家伙故作大方要充脸面,要是他不要脸的话,自己这次没准就在劫难逃了。
“奴才没有异议,没有异议。”
“那好,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这段时间你多去沈洪那儿看看,起码让宫里人知道你是真的有在认错。”
“是。”
“行了,下去吧。”
“是。”
吴良辅缓缓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直到此刻他悬着的心终于完全落下。
事情虽然过去,但却给他敲响了警钟,沈洪那狗日的现在还惦记着他呢。
自己不过是刚好遇到他就出了这么大事,以后要是再遇到指不定那小子能临时想出什么花招来对付他。
……
对吴良辅的处罚办法一个时辰之后就传到了沈洪这儿,得到吴良辅半个月的工资,要换成别人或许是一件开心的事,吴良辅每月工资大概有4000元。
半年也就是24000,放到哪儿都算是一笔不小的钱款了,但是沈洪要的根本不是这个,他要把那姓吴的狗日的弄出宫。
现在想想,当时他真是太做作了,以为胜券在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那个态度。
到头来跳一次冰湖,命都快没了就给了2万多块钱,不值啊。
这次的事虽然失败了,但他要把吴良福搞出去的念头一直在,他派人向司礼监告了几天假。
这休养的几天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吴良辅弄出去。
而吴良辅呢,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一有空就跑过来伺候沈洪,尽管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但他的确是做了。
这消息传到别的衙门的人耳朵里,起码会觉得吴良辅认错态度不错。
两个死对头几乎天天见面,他俩才是一对笑面虎,眼瞅沈洪就要恢复如常了,这种糟心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吴良辅接到了一个平常的使命。
雷三德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刘若愚还在的时候,他跟沈洪和吴良辅两个人的关系都不错,这天他找到吴良辅,让他去太医院给沈洪抓点药。
之前给沈洪抓的药不够这两天用的了,他来得正好,吴良辅正不想对这沈洪那张胖脸呢,当即应命。
太医院只是一个最高机构,下属还有宫廷医药机构御药房、生药库、安乐堂、典药局及王府良医所、地方医学教育机构等。
他们都与医药管理中枢太医院发生直接的或间接的联系,与医药有关的事宜,一般都经过太医院的协调处置而后实行。
两京太医院均下设惠民药局和生药库,这些机构也分别设大使、副使等官,这些医官一般由太医院委派。太医院的工作一般受礼部制约。
在明代,太医院的地位是很高的。
在明代太医院里最出名的人物莫过于李时珍,就算后来李时珍就算不当太医了,走到哪只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尽管他已经是一介白身,地方官见了都要尊称一声李太医。
并且明代太医院具有奉皇帝诏令而行事的职能。
太医院还有负责征召选任罢黜医生的职能,可以向诸王府良医所、全国各府、州、县、监狱、国子监、会同馆、边关卫所、村镇等选派医生。
简单来说在大明医生想得到认可并混出头,就要得到太医院的承认,得不到承认的永远只是赤脚医生。
吴良辅来到御药房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一个在御药局当差的小太监主动迎了上来,“吴公公见谅,我们这刚到了一批新药,大家伙都忙着清点查验。
现在药特别多,您这批药要找出来得等一会儿,我先带您去茶水房休息一会儿吧。”
“行。”
吴良辅想也没想的就点头了,在小太监的引领下他来到茶水房。
其他人都在忙着,就他这一个过来拿药的闲人,所以茶水房里也就他一个人。
房间里的装饰摆设很简单,墙上挂着几幅不知道谁画的画,屋内摆放着一些桌椅板凳,书柜上摆着几本用来打发时间的杂书,其中一本赫然是朱由检写的《他的奋斗》一书。
小太监把他带进来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小太监提着一壶茶水进来后又出去了。
吴良甫端着杯茶水在房间中转悠,一边喝茶一边看画。
对于见多了名师大家画作的他而言,这些画的绘画水平只能算是中等,不过看久了似乎也有一些独特的意境。
他把墙上的画作欣赏了几遍之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从书架上拿出那本《他的奋斗》之后,坐到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看书.
看了几页后一股困意涌了上来。
“办个事这么磨蹭,这儿的太监真是欠管教了。”
吴良辅望了眼门口,自顾自的嘟囔着,他试着揉了一下眼睛仍缓解不了那股困意。
当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人要想不睡着唯一的办法就是伤害身体,产生痛苦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他只是过来办个事儿。不至于伤害自己。
不一会他就呼呼大睡起来,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进入房间的人,赫然是之前给他倒水的那个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再进来时脸上没了之前的恭顺,甚至目光中还有一丝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