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活着回家
燧发枪的射速让奥登巴等人瞠目结舌,他们的步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下。
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有上千名步兵倒在冲锋路上,排枪阵明军士兵早已训练了无数次,每一个动作都已形成肌肉记忆,将装弹上膛的时间缩减到最少。
从出城到明军阵前的一千多米的距离,超过三千名荷兰步兵倒在地上。
就在两军即将短兵相接之际,何腾蛟虎吼一声:“刀牌手!”
“吼!吼!吼!吼!”
三千余名刀牌手喊着威武的号子,从火枪手身边穿过,每走三步就用刀背敲击盾牌,伴随着整齐的号子声让敌人产生心理畏惧。
“停!”
“呼哈!”
随着何腾蛟一声呼喝三千余名刀牌手先后停下脚步,退到他们身后的火枪手们取出刺刀装在了枪口下,重新装填弹药,等待短兵相接的一刻。
大明步兵与荷栏步兵凶狠的撞在一起,猛烈的撞击声及惨烈的嚎叫声,霎时间交织成一片。
荷栏步兵的长矛并不能穿透明军的燕尾牌,两支军队短兵相接,让荷栏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群比他们矮的东方人像疯了似的,他们目框欲裂,脑海中仿佛只有是杀敌的念头。
刀牌手挡住了荷栏步兵的锋芒,端着刺刀的火枪手们冲向荷栏人两翼,刺刀术是大明将军们一起研究出的攻击术。
火枪手不披甲,这就注定了他们没法像刀牌手那样跟敌人对砍,刺刀术招数都以凌厉为主,每一刺专攻敌人的眼睛、喉咙等要害部位,力求一击制敌。
“活着回家!”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顿时引起全军响应。
“活着回家!”
“活着回家!”
将士们喊着活着回家的愿望,红着眼睛,浑身上下所有肌肉绷紧,用尽全身力气挥刀跟荷栏人搏命。
两军碰撞的推进线犹如一条翻滚的黑蛇,明军士兵已经杀红了眼,就算被敌人刺穿胸腹也要往前砍他一刀,就算没有刀,用爪与牙也要从红毛鬼子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从踏上这片土地的一刻,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数,身处异国他乡,他们只有赢得这场该死的战争,才能回到家乡,吃上一碗母亲做的白面拉条。
这场战争发起之前,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荷栏人长什么样,现在却在荷兰共和国的首都外,跟荷栏人像最亲密的朋友一样抱在一起共赴黄泉。
他们作战的荷兰步兵越打越心惊,再这么打下去他们能不能消灭这些东方人还是个未知数,士兵心里产生怯战之心。
即使是欧洲最接近现代化的和荷兰军队也缺乏打硬仗的素质,五年前死去的那位叫莫里斯的军事家也认为,自己的军队最需要的是机动和攻城术。
跟敌人把军力拼光,在欧洲将军们看来这是愚蠢到极致的行为。
在遭受超过30%的伤亡后,只要能投降能活,欧洲军队通常都会选择投降,即使是面对发动灭国战的大明军队以来。
他们很多人不理解灭国战的真正含义,只以为大明要消灭的是荷兰共和国这个政权,而不是所有国民。
明军的疯狂彻底震惊了荷栏步兵,面对明军冷森森的刀锋时,他们直接跪在地上双手爆头,嘴里喊着:“我投降!我投降!”
且不提明军根本听不懂他们喊的什么,就算听懂了杀红了眼的明军士兵也不过放过他们。
红毛鬼多死一个,他们就能多安全一分。
跪地投降的荷栏步兵直接被抡起的雁翎刀砍掉脑袋,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最近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这帮东方人还要杀他们。
后排的步兵看不到前排士兵的投降无用,一部分人已经跪下投降了,另一部分人向城内逃去。
城墙上,看着溃败的军队突然感觉明帝国很可怕,他们有如此疯狂的士兵,就算没有铠甲,光是喊着口号就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
荷栏败给这样一个国家,不冤。
这15000人是莫里斯训练的精锐,只要运用得当可以歼灭数倍于己的欧洲军队,这支以机动和攻城术为主的军队遇到了想活着回家的大明军队。
就算莫里斯从坟堆里爬出来,也休想挽回败局,覆灭的命运已在所难免。
见到敌军溃败,何腾蛟哈哈大笑,“炮兵对准他们的城门,把所有炮弹都给我打出去!其他弟兄跟我上!”
“上啊!!!”
侥幸活下来的刀盾手与何腾蛟的亲兵营跟随何腾蛟发起冲锋,身后的炮兵们抬着迫击炮向前推进,在距城门八百步的地方停下,把炮口对准天空。
确定弹道能打到阿姆斯特丹城门后,把仅剩的一百多发炮弹用了城门,数百斤重的城门遭受迫击炮轰击。
一百发炮弹里至少有60发打在了城门,拳头大的迫击炮弹在城门上炸裂,每一次爆炸都考验着城门的坚固性。
当爆炸声终止,浓烈的火药烟雾被大风吹去,阿姆斯特丹的城门始终屹立在那,倒是城门右下角被炸开了一个半人高的缺口。
逃窜回去的荷栏步兵从缺口钻进城里,欢呼着、雀跃着,仿佛进了城门他们就安全了。
仅剩的数千名明军士兵顶着荷栏人的炮火和枪子,不顾一切向城门冲去。
从门前聚集了几千名士兵,被追上来的明军从背后捅穿屁股,明军已经摸到窍门了,红毛鬼上身有锁子甲。
锁子甲可以有效防御刀剑等武器,极难劈开,倒是他们下半身只穿着皮裤,刀刃可以直接捅进他们身体。
城墙上的荷栏火枪手虽然在努力射击,奈何火绳枪射速实在不给力,他们点燃火绳后只能等着火绳燃尽。
人群中,何腾蛟举着加强钢盾,手里雁翎刀已砍翻了十几个荷栏人,刀刃已经蹦出了几个缺口,面前的荷兰人越来越少,城门离他也越来越近。
胜利就在眼前了,城墙上杰斯特把手一抬:“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