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再次离开
纵然白叶秋无比的憎恨柳眉,可她却不愿剥夺白父的意愿,本以为时间可以带走所有不好的记忆,没想到白父倒是个重情义的人。
到达墓园,周围的空气有些阴冷,太阳也渐渐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许久没来这个地方,白叶秋心生伤感,想起了记忆模糊的母亲。
檀允修牵着白叶秋的手,握的很紧,他知道,这是白叶秋心里最伤痛的一角……
不远处就可以看见白父站在白叶秋母亲的墓前,再往下看去,柳眉的墓地已经亮起了蜡烛,看样子白父已经看望过柳眉了。
空气越来越冷,担心白叶秋着凉,檀允修就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白叶秋的肩上。
两人一同走过去,白父用余光一眼就瞥见了他们。
“叶秋,你……”白父心一紧,似乎有些心虚。
“爸爸,你怎么一个人来看妈妈了。”
白叶秋表情严肃,随后松开檀允修的手去祭拜了母亲。
白父嘴里吐不出一个字来,苍老的容颜十分感伤。
三人很少交流,在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三人一同回了白家。
白叶秋的心里十分纠结,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焦灼。
“爸爸,你,你还想着柳眉吗?”
最后忍不住,白叶秋还是问出了口。
白父咳了咳嗓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檀允修自觉的将车速放慢,空气都快要凝结了起来。
“秋秋,人已经不在了,我只是来看看她们……”
之后,白叶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的确体会不到白父心里的感受,也不知道白父跟自己的母亲还有柳眉究竟残留着什么样的情感。
就算作为女儿,她也无权指责和批判。
将白父送回白家以后,檀氏夫妇驱车回了檀家,没有继续打扰白父。
因为想起了逝世已久的母亲,白叶秋的情绪从刚才开始就十分低落,脑袋都昏沉了起来。
她倚靠着车窗,闭上眼睛稍作休息,总算是好过了一点,至少没有刚才那般头疼欲裂了。
“丫头,你还好吗?”一旁的檀允修第一时间便察觉出了白叶秋的不对劲。
白叶秋摆摆手:“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停下车,檀允修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湿纸巾,虽然有些冰凉刺骨,但此刻白叶秋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当冰凉的湿巾触碰到白叶秋额头的那一瞬,她的身体抖了抖。
“我真的没事,我们快回家吧。”白叶秋说话有气无力的。
她夺过檀允修手上的纸巾,自觉的擦了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檀允修只好移开自己担忧的目光,重新发动了车子。
这个夜晚安静的可怕,平时絮絮叨叨的白叶秋也变得沉默不语,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却没有任何的交流。
檀允修满脑子都是对白叶秋的担忧,而白叶秋却把自己关了起来。
次日一早,白叶秋有一通未接来电,是白父。
外面的天还不算太亮,这么早打电话过来,白叶秋不禁紧张起来,生怕出了什么事。
再次回拨给白父,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她看了看讯息留言,白父给她发了一条讯息,她这才明白了一切。
“秋秋,我去旅行了,我想了想,我老了,身边也没有了伴,这里的生活也不适合我,还是打算出去看看,从前我一直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重要的东西,可是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秋秋,珍惜眼前人是爸爸给你唯一的忠告,不要担心我,我已经在出国的飞机上了,玩够了我就会回来的。”
这条讯息不短不长,却直戳白叶秋的内心,大早上的,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自从白叶秋重生回来以后,改变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白父的性子也变了,她不知道这是好的征兆还是坏的征兆,心里忽然就有些难受。
白父再次离开,白叶秋没有太多的感伤,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
她抹掉有感而发的眼泪,却惊醒了一旁的檀允修。
“丫头,你在哭?”檀允修皱眉,一把坐起身来。
她摇摇头:“允修,爸爸又去旅行了。”
檀允修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拍了拍白叶秋的肩,什么都没有说,只剩下肢体上的安慰。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至少还有一个人陪伴在你的身边,白叶秋也觉得舒心许多。
她心里很清楚,这么些年若不是檀允修对她不离不弃,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来到白氏集团,白叶秋终于和檀允修分别了,这也让她抽出一点空闲来准备檀允修的生日惊喜。
“手表,衣服,车?”白叶秋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像样的礼物。
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檀允修从来不缺,虽然白叶秋想到了,但她却觉得很没有必要。
她暗示自己,一定要送出一份让人潸然泪下的礼物,说实话,她还真想亲眼看看檀允修流泪的样子,想到这里,白叶秋的嘴角就不禁翘了起来。
临近中午,檀允修打来电话叮嘱白叶秋吃午饭,挂掉电话后,白叶秋打算出去转转,换做平时她一定是叫外卖。
毕竟要先找到生日礼物的灵感,还是要亲自去探索探索。
怕被人认出来,白叶秋特意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也正好天气有些阴凉。
被口罩笼罩着口鼻,白叶秋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无精打采的找了家饭店,坐在窗边最隐蔽的位置上,打算胡乱对付几口。
视线一闪,街对面有一家水晶定制店,看上去十分的温馨,橱窗里摆放着一些水晶音乐盒,还有许多礼物当作展览一样放在桌上,每一个礼物的背后都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白叶秋在白氏集团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店面,一下子就将她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小姐,您的餐。”服务员将食物呈在桌上。
白叶秋回过神来,胡乱对付了两口便离开了饭店,只身朝着对面那条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