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从未忘记

  奥森儿的中文很好,但没明白她这句话说的什么意思,她也不太感兴趣,一直盯着路边的小摊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随后看见冰糖葫芦,她好奇的盯着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问席允,“这是什么?”
  席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即开心的取出钱买了两串,她将其中一串给奥森儿道:“冰糖葫芦,很甜的,我最喜欢的。”
  只要是甜的,都是席允最喜欢的。
  奥森儿撕开外面的薄膜试探性的咬了一口,甜甜的,她瞬间开心道:“甜甜的啊。”
  “是吧,好吃吧。”
  奥森儿重重的点头,“甜。”
  席允上街是给越椿挑选礼物的,那些名贵的东西买了也没太大的意义,她思来想去觉得送皮带好,给自己男朋友送皮带最好。
  她走在前面跟着导航寻找专卖店,奥森儿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后,时不时的从她的袋子里取点小零食,席允随她,倒没太小气。
  席允找到门店挑选完礼物之后瞧着天色还早便没着急赶回越家,她带着奥森儿在夜市里闲逛,吃饱之后才回到越家,但进门之时她问过佣人,越椿现在正在饭厅里和越家的那些长辈吃饭,所以她现在回房间无聊。
  索性她坐在越家后花园的台阶上大着胆子吃着零食,越椿方才同意她今天任性,所以她今天吃再多的零食心里都没有负罪感。
  奥森儿坐在她身边道:“你挺能吃的。”
  席允切了一声反问:“你吃的还少?”
  “我都是怕你吃不完帮你解决。”
  “谢谢,但大可不必。”
  说完她就作势要抢奥森儿手中的薯片,奥森儿见状赶紧抱紧道:“你给我就是我的了,哪儿有抢回去的道理?显得你太小气。”
  “我就小气。”席允道。
  她用掌心撑着脑袋望着远处的夜空忽而想起曾经的一些事,一些她忘了多年的事。
  奥森儿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五岁那年的遭遇。”
  奥森儿随口问:“什么遭遇?”
  那晚的夜空也如今日这般闪烁。
  只是那年正逢盛夏。
  她喜欢穿漂漂亮亮的小裙子。
  “我不想说。”席允道。
  奥森儿立即不开心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真是吊人胃口,具体是什么事啊?”
  “我就感叹下,与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别在我面前说啊。”
  “你管我的,我就喜欢感叹。”
  席允起身道:“我回房间啦。”
  奥森儿撇了撇嘴道:“无趣。”
  席允忽而觉得心里难受,她匆匆的离开回到房间,回到房间之后又觉得心里焦虑。
  她一直觉得不安稳,觉得难受。
  她强迫自己坐定,可待的越久心里越难受,像猫抓痒痒似的她开始抓自己的皮肤。
  身上很快见红,全是斑驳的痕迹。
  她心里感到郁结,导致胸闷开始有些难以呼吸,她开始咳嗽,咳个不止坐立难安。
  越来越焦虑。
  焦虑到不惜自残。
  焦虑到难以控制。
  她迅速的起身,连外套都没有穿便离开房间,守在院落的席拓看见后立即跟上她。
  席允向门口离开,目标很坚定的向前,走到门口后便吩咐席拓,“我们离开这里。”
  他们不告而别的上了飞机,上飞机之后席允吃了几片安眠药,在彻底沉睡之前她给越椿发了消息,“大哥,我临时有事要离开去爱尔兰,原本答应陪着你的……对不起,是允儿失约了,过一段时间允儿会尽快赶到挪威去见你,大哥可别生气啊,允儿最爱你!”
  越椿收到这条短信之后立即从餐桌前起身丢下越家的众位迅速离开,回到房间之后他没有看见席允的身影,只有一个购物袋。
  他打开,里面是一条黑色皮带。
  他立即发消息给助理。
  两分钟之后助理联系了他。
  “越先生,席小姐已上了飞机。”
  越椿皱眉,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离开?
  而且让她违背诺言的离开?!
  他又想起她生日的前一晚。
  她亲吻了他然后迅速消失。
  而这次她睡了他……
  席允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立即吩咐助理,“我们回挪威。”
  “是,越先生。”
  ……
  席允最后是被席拓喊醒的,她起身立即让席拓带她去找当地的心理医生,怕父母知道此事担忧她特意让席拓隐藏了踪迹,并警告席拓道:“虽然你不会向父亲母亲说谎,但是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倘若被父亲知道什么蛛丝马迹,我不会再将你留在身边。”
  席拓没想到自家小姐如此警告。
  他心里有些震惊道:“是。”
  席允之前一直都是在墨元涟家里让墨元涟替她治疗病情以及催眠自己,所以席拓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情,可墨元涟现在没在身边,而她让席拓带她找心理医生的事情……
  席拓不是笨蛋,能猜到大概。
  席拓办事很靠谱,很快找到一家当地有名的心理医生以及催眠师,她因为太过痛苦便让医生催眠了她,可梦里的自己更痛苦。
  席允从小就喜欢穿漂亮的裙子,在她五岁那年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裙瞒着时笙偷偷跑出门,后面遇到一个喝醉酒的中年男人。
  他说他家里有糖果……
  “漂亮的女孩,你是我的……”
  再然后席允猛的惊醒。
  那些回忆,这些年她从不敢深究。
  哪怕稍微想起身体也会感到痛苦。
  也就是从五岁那年之后席允特别害怕一个人待着,可是又特别渴望一个人,她非常的矛盾,渐渐的焦虑,她捂着脸痛哭又想起那年有个小女孩奋不顾身的挡在她的面前。
  那个小女孩被打的满身是血,即便被烟头烫,被开水泼也仍旧保护着她,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可是后面她再没有见过她。
  是父亲为了保护她,怕她再想起这些事所以特意将她送走,可他却不清楚席允对那年的事从未忘记过,只是不敢去深想罢了。
  “你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医生标准的英文发音响在耳侧。
  席允用英文回答道:“从未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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