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考虑到丁景仪去实验室摔跤、穿高跟鞋扭脚、斗图斗死自己的辉煌战绩,其吃瘪属性比彭原的非酋属性强上不止一个段位。真心话大冒险又是一个把吃瘪发挥到极致的出丑游戏,彭原实在不敢想他男朋友的苟运碰上这套玩法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恐怕这一盘玩下来,糗事百科和迷惑行为大赏一年都不愁更新,青龙山精神病院的微博也有了霸榜的强力竞争者。所以彭原的婉拒甚至可以称得上体贴了。
  彭原又说:“舍友之前给了我几个王者的小号,英雄挺全的,我带你玩农药吧。”
  游戏的玩法算是知识,有了召唤魔法的继承,丁景仪想必是会玩的。彭原虽然星数比较少,但怎么说也是单排靠打野上的王者,左手赔钱虎玄策右手马超云中君,胜率都在60%。丁景仪手巧得很,打起游戏来想必也不会差。
  丁景仪掂起真心话大冒险的纸盒,邪魅一笑:“今天我就要玩这个!”
  彭原一把抱住丁景仪的腰:“大恶魔欺负黑脸猫非酋了!”
  能撒娇解决的问题,绝不讲道理硬刚!
  丁景仪在他怀里僵了一下:“可是我有问题想问你……”
  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红色眼睛,彭原心软了,比撒娇的本事他还是个初学者,但宠男朋友就是专家了。彭原二话不说,打开了粉色纸盒。
  这套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牌分为两组,一组扑克一组选项卡。规则就是每轮每人抽两张扑克,抽到同花色的扑克的人需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另一人则在相应的选项卡里抽题。
  彭原转转眼睛,对于他男朋友的吃瘪运,瞬间有了办法。他拿出零食筐里的黄糖包倒入“燃烧玫瑰”饮料里“吨”了两口,再抽掉扑克牌中的大小王,递给丁景仪:“你洗牌。”
  丁景仪怀疑地看着他:“为什么?”
  彭原拿过充电宝插上手机:“你手好看,我要录视频。”
  丁景仪美美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迷惑,但还是乖乖洗牌了。彭原用两根魔杖支住手机,打开绘图软件,自己把手指头戳了上去。随着“哗哗”的洗牌声,丁景仪修长白皙的十指舞蹈般地跃动着,有如一场微型的舞会,每一位舞者都高贵而纯洁。
  彭原的画布上也迅速闪出各式扑克花色的排序,正是“空间锁定”魔法的结果。虽然彭原画不了什么好画,扑克牌花色的简笔画还是能应付的。有了这个草图排序,抽选的结果也就一览无余了。为了让男朋友不吃瘪,彭原甚至把破案的魔法都拿出来了,也是操碎了心。
  最终,两人都停下手来。扑克牌尘埃落定,彭原的排序也随之截止。
  丁景仪摸上扑克:“我先抽。”
  彭原的眼神在丁景仪的手和自己的手机屏幕之间巡回,丁景仪先摸了彭原最左面的第一张出来,花色是黑桃。小场面!没问题。
  但丁景仪摸第二张的时候,他的手就开始疯狂扭动蛇皮走位,在牌上跳起了迪斯科,彭原一时花了眼:“别浪了,摸哪个赶紧定!”
  丁景仪敲了敲中间的一张牌摸出来,双指按住纸牌:“就是它了。”
  彭原的目光回到手机上,心生不妙:第二张牌是一张梅花!
  彭原的心里已经单曲循环了无数“绯红之王”“世界”,男朋友的吃瘪属性真是钦点的难救啊!
  丁景仪抬起手,轻柔地取出茶几下的玻璃杯,铲了一铲冰块进去,再倒上甜酒:“该你了。”
  彭原也抽了一张黑桃一张梅花,他把手机屏锁上:“哎手机相机卡闪退了,没拍上,可惜。”
  丁景仪没察觉话里的意思,端起甜酒:“啊,那下一局再拍。”
  彭原转了转魔杖,冰块升腾的寒气停住了;甜酒悬在玻璃杯边缘将落未落,其下是丁景仪诱人的红唇;桌上因抽取而滑动的纸牌也不再回旋。
  时间暂停了。
  彭原舒了一口气,虽然他看时空神的手记有如看自己的课堂笔记,但众所周知,时间久了有些知识是会还给大自然的。彭原啃透这个名为“暂停”的权能魔法,魔法也吃掉了他三天的通宵时间。彭原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非酋系人类,在补充糖分的情况下,“暂停”魔法可以使用五秒。
  彭原笑了笑,从牌堆里抽出一张梅花,往丁景仪抽的第一张黑桃的位置上塞去,满脸小猫扑猫薄荷一般的得意:还想吃瘪?五十二张牌序列都记好了怎么吃瘪?
  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彭原又改了主意,毕竟贴着死线交的作业才是真正的作业,贴着最后一秒完成的魔法也才是真正的魔法。彭原站起来,撩起丁景仪的头发,轻轻亲了一口,他的男朋友即使在停止的时间里也不忘给予最热烈的回应,几根发丝撩过彭原的鼻头,紧接着是一个震耳欲聋的“阿嚏”。
  彭原听过一个说法,人类打喷嚏的时候心脏会停跳一秒。加上先前选牌的四秒……
  作死啊黑脸猫!不作死就不会死!
  时间恢复了流动,丁景仪放下杯子:“阿原感冒了?”
  彭原摇摇头:“没事,鼻子突然痒痒。”
  丁景仪“哦”了一声,扯了张纸给彭原擦起了脸,完全没注意这个喷嚏是贴着他脸出现的、彭原手上还沾着一张奇怪的牌。彭原随着丁景仪擦他,感觉自己是个流泪的加菲猫了。彭原脸上被面巾纸糊满了,心里却光速跑起了临时预案,得想个办法赶紧让丁景仪重新洗牌、再演一遍才行……
  “好了,翻牌吧?”
  丁景仪撤下纸巾揉成一团,头也不回地抛向垃圾篓。彭原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视线,只见扑克牌散落满茶几满地,只有他和丁景仪抽好的四张稳稳停在原处,被洒落的甜酒黏在桌上。
  丁景仪也翻开了自己的牌,看到两张不同花色的扑克,顿时溺水一般狗刨起来:“吃瘪警告——怎么玩个游戏也吃瘪了——”
  彭原愣住了,手上的替牌缓缓掉落,脑内咣咣打出七个打字,还带标点的:黑脸猫,猫车翻车。
  丁景仪招招手,满地的扑克牌汇聚而起,落回桌上:“你要问什么,问吧。”
  彭原赶紧喝了一口饮料:“真心话吧,不要大冒险了,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玩。”
  “行。”
  彭原抄起真心话的牌堆,抽了一张出来:今天内裤的颜色。
  彭原把牌放到一边,这个问题如果在聚会上拿出来是绝对的尴尬,但丁景仪和他,两人别说内裤了,果体都天天看。内裤早上看过了,粉色的。
  丁景仪颤抖着端着酒杯,冰块哗啦啦地相碰:“怎,怎么把问题卡扔了?”
  彭原又扔了一张“婚前是否有过亲密接触”:“别慌啊,有些问题的答案我们都知道,内裤颜色什么的。”
  丁景仪“哦”了一声,端着杯子躺到沙发上,白皙的长腿安稳地交叠起来,冰块也不响了,整个人像一只安睡的天鹅,优雅地随着命运的波浪起伏。
  彭原一边扔牌一边念:“最喜欢在座哪位异性,没有;初吻年龄,105岁,折合人类年龄16岁,和边境流放地哈芙隆尼的拉蔻女士;最丢人的事,吃瘪太多了说不出;身上哪个部位最敏感,我都知道,嘿嘿。”
  丁景仪扬起手臂,垂到茶几上:“你不觉得头上有绿油油的猫草吗?”
  “都是我出生之前的事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接受一个生命漫长的伴侣就要接受他的过去、在自己出现在世上之前的过往,彭原早在预案时期就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
  丁景仪摊开手指,慢慢滑过茶几:“竟然不在意。”
  彭原继续念道:“如有来世,最想做什么?苟着。这套牌不行啊,我来自主命题吧。”
  丁景仪一听一个寒颤坐了起来:“你命个什么啊,苟命吧。”
  彭原洗了真心话牌堆,递给丁景仪:“在艾洛温时代,你最满意的作品是哪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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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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