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诬陷

  ……
  “啪啪啪”小福晋朱博儒连抽巴雅尔扎兰几巴掌。
  巴雅尔扎兰被捆住双手,跪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小腿流淌着。
  小福晋朱博儒环视众人,恶狠狠地说道“下次再有谁敢伤害我们远道的朋友,就不是打腿,直接把胸膛射穿,让我们草原人看看,这些豺狼的心是黑还是白。”
  巴雅尔扎兰被几个骑兵拖了下去。
  小福晋朱博儒朝孟水芸抱拳,道“让孟姑娘受惊了——”
  嘎达梅林看着波澜不惊的小福晋朱博儒,心中困惑。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一个堂堂的草原第一女主人怎么会刺杀一个远道而来的贵客呢?
  自己将被打断腿的巴雅尔扎兰拖到这大厅,也算给心怀叵测的人一个警示。
  林桐卓的手心出汗了,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女人离开这里?
  眼前这个佯装气愤,为孟水芸打抱不平的小福晋朱博儒显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为何她会如此恨孟水芸?难道仅仅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
  ……
  傍晚。
  嘎达梅林在场院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天边出现连片的乌云,大暴雨就要来了。
  每当草原出现大暴雨,就会有羊群或牛群被湍急的河流冲散。
  想到不断被开垦的草原,日益被沙化的土地,嘎达梅林心烦意乱。
  自己是深受达尔罕王爷器重的总兵,历任旗卫队章京、昆都、扎兰,直到做了梅林,成了达尔罕王爷手下掌握重兵的大将。
  虽说现在已不是大清朝,但脑海中依然萦绕着汉文里最常说那句话“臣为君死——”
  风肆虐地刮了起来。
  嘎达梅林眯缝着双眼,用手遮挡着风中的沙尘。
  再继续开垦下去,或许再也见不到蓝天,骄阳。
  想到会有牧民们会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得家毁人亡,嘎达梅林着急地搓起手来。
  希望自己的女儿其其格看到乌云,能及时去通知牧民们离开那几座危险的秃山,以免再次因为泥石流而出现危险。
  “其其格?”想到这三个字,三十六七岁的嘎达梅林笑了。
  这个自己和妻子两年前从泥石流中救起的女孩像草原的清风一般让自己的生活年轻了许多。
  同其他被收养的孩子一样,其其格称呼自己为阿爸。
  嘎达梅林抬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天际,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为自己这个美丽的女儿选一个好小伙呢?
  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女人端着一碗马奶酒朝孟水芸绘画的房间走去。
  在那女人快要接近房门时,嘎达梅林猛然想起什么。
  “德德玛,你拿的是什么?”
  被称做德德玛的女人转过身来,道“福晋让我给孟小姐送一碗马奶酒。”
  嘎达梅林走到德德玛身边,端起那碗马奶酒仔细地看着。
  清香、纯静、乳白,似乎并无不妥。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嘎达梅林将盛装马奶酒的瓷碗稍微倾斜,一丝马奶酒流淌到地上。
  几只蚂蚁兴奋地舔食流在地上的酒水。
  片刻后,几只蚂蚁,死了。
  德德玛震惊的捂住了嘴巴,乞求地看着嘎达梅林。
  嘎达梅林挥了挥手,道“没你的事儿,你回吧,就说这酒啊被我喝了——”
  德德玛胆战心惊的跑了。
  林桐卓注视着这一切,对眼前这位草原男人,心存感激。
  没有想到在这糜烂的王府里还能遇到一位这样正直忠厚的草原男人。
  ……
  达尔罕王爷府密室。
  达尔罕王爷抚摸着紫蔷薇光滑的背部,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
  深深的懊悔涌上心头。
  这么多年来自己真是白活了,任凭小福晋朱博儒摆布,凭白错过了许多可以享受的女子。
  眼前这个紫蔷薇除了不会说话,哪里都好,尤其是床上——
  想到这里,达尔罕王爷得意的笑。
  紫蔷薇有一个特殊癖好,喜欢新鲜的地方偷情。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带着她在各处留情,为了更好的取悦紫蔷薇,今天他把她带到了密室,这个整个科尔沁草原最机密,最重要的地方。
  紫蔷薇忽然翻身将达尔罕王爷压在身下。
  达尔罕王爷惊喜,他喜欢这个哑女的火辣辣的目光。
  突然,一把匕首朝他的脖子扎来。
  片刻后,目瞪口呆的达尔罕王爷被捆束起来,嘴巴里塞了一条美国内裤。
  紫蔷薇不着寸缕在这间密室里游荡着。
  当目光落在屋顶那根粗大的横梁时,紫蔷薇笑了。
  一个跃起,紫蔷薇连点墙壁几下,再一个跃起,紫蔷薇猛然抓住了吊灯,抓着吊灯,紫蔷薇纵身一跃,跳到了横梁之上。
  达尔罕王爷又惊又怕地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想到这个日日在自己身下极尽女人媚态的女子会有如此了得的功夫。
  汗水顺着达尔罕王爷的额头不断地流下。
  紫蔷薇弯腰下去,仔细地看着放在横梁上一个小小的长条的木匣子。
  轻轻一扣,木匣的盖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卷白色的纸张,用一根红色绸带捆束着。
  一声呼啸,紫蔷薇夹着长条木匣子,从横梁上跳下。
  紫蔷薇赤裸着身体站在达尔罕王爷面前,轻轻拍了拍长条木匣子。
  忽然,紫蔷薇用脚趾抬起达尔罕王爷的面庞,一口口水被吐到这个尊贵的草原王爷的脸上。
  紫蔷薇将衣服一一穿好,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
  “啪——”钻石拼接的鳄鱼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香烟。
  紫蔷薇深吸一口。
  在达尔罕王爷惊骇的目光中,紫蔷薇走了,带着那关乎达尔罕王爷性命的神秘文件。
  达尔罕王爷凌乱了,一年前,当他签署那份神秘文件时,那个日本人也是用着同样的打火机。
  为什么?为什么紫蔷薇也有这样一个打火机?
  “砰”房门打开。
  小福晋朱博儒大张着嘴巴,眼前的景象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会看到达尔罕王爷和紫蔷薇苟且的场景。
  小福晋朱博儒猛然抬头看向屋顶的横梁。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小福晋朱博儒冲到达尔罕王爷面前,连抽这个猥琐的男人十个巴掌。
  血从达尔罕王爷的鼻孔喷涌而出。
  小福晋朱博儒大喊“有人刺杀王爷——”
  无数王府卫队的兵士冲了进来。
  小福晋朱博儒一把将地上的达尔罕王爷拎了起来。
  “孟水芸系汉人奸细,想盗取王府机密,速去抓获——”
  达尔罕王爷惊诧地看着小福晋朱博儒。
  “从来没有紫蔷薇,一切都是孟水芸做的。”小福晋朱博儒冷冷地说道。
  说话间,小福晋朱博儒举起一把匕首朝达尔罕王爷的胳膊划去。
  鲜血涌了出来。
  “总要有些血才好——”小福晋朱博儒阴冷地笑道。
  ……
  下雨了,大暴雨。
  呼啸的风夹带着巨大的冰雹劈里啪啦地砸着窗玻璃。
  孟水芸惊骇的看着窗外的大雨。
  她没有想到美丽的草原也会有这样恐怖的大暴雨。
  雨水冰雹肆虐的疯狂而下。
  在这样的大暴雨中,或许不会再有人来这间宽大的屋子了吧。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听着窗外的风声,雨声。
  孟水芸心烦意乱。
  突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当房门打开的瞬间,孟水芸的眼泪喷涌而出。
  几步跑了过去,钻进那人怀中。
  白皙柔弱的拳头嗔怪地轻轻落在那人的胸膛上。
  林桐卓将这个娇嫩的女子紧紧地搂在怀中。
  “你为什么要跟来?”孟水芸问道。
  “我说过要陪你踏万里颠簸——”
  孟水芸的眼泪把林桐卓胸前的衣襟洇湿了。
  “你真傻——”
  林桐卓抬头看了看窗外瓢泼的大雨,道“奇峰在王府外等我们,趁着大雨,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
  几十个兵士冲了进来,小福晋朱博儒阴冷地走了进来。
  尖利的指甲指向孟水芸。
  “就是这个女人行刺王爷,给我拿下——”
  兵士们围拢过来。
  孟水芸惊骇道“我没有——”
  “没有?”小福晋朱博儒猛回头,从身后扯过一个男人,正是达尔罕王爷。
  达尔罕王爷的胳膊鲜血直流。
  “身为草原的王爷会撒谎吗?会陷害你吗?你和简先生在一起做什么?”小福晋朱博儒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般,道“哦,果然还是你们汉人阴险,你们一定是同伙,盗取王府里的机密——”
  小福晋朱博儒大喝一声,道“今日必须把这两个汉人奸细给我拿下,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凡是忤逆,盗取达尔罕王爷府机密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孟水芸看着那个低着头不断瑟瑟发抖的达尔罕王爷,问道“究竟是谁刺伤了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达尔罕王爷突然猛的用手指着孟水芸,大声道“是,就是她,就是她刺伤我——”
  小福晋朱博儒朝众多军士,喝道“都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只听从嘎达梅林的?别忘记他嘎达梅林同样是王爷的手下。”
  林桐卓大声道“王爷,你这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表明真正的凶手是谁。”
  众人不解,达尔罕王爷心中有鬼的说道“简兄弟,你不要被孟姑娘蒙蔽,她真的是个刺客——”
  “哦?是吗?”林桐卓突然一个跳起,用胳膊死死扣住达尔罕王爷的脖子。
  林桐卓举起一只尖锐的画笔,道“快备好两匹快马放我们走,否则我立刻让你的眼睛血流如注。”
  众人骇然。
  达尔罕王爷骇然地朝众人摆手。
  “都,都不要乱,乱动——”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宇,隆隆的雷声仿佛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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