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逼退
他留下几个人看着卷轴，自己带着两名衙役上前去拦了赵其阑等人的路，“不知二位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赵应寒看了眼在应天府门口排起长龙的百姓，冷哼一声，“你自己在做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还需要问我们的来意？”
陆少离不卑不亢道，“少离只是在做自己分内之事，实在不知二位公子的来意，还请明示！”
赵应寒面露威胁之色，道，“你立马把这些人都给我散了，把你手上的请愿书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少离站在原地没动，“恕难从命。”
“你！”
赵其阑一把拉住赵应寒，上前一步，目光直直看着陆少离，“陆少离，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与我赵家作对，有你的好日子过！”
陆少离淡淡一笑，“少离素来不爱饮酒，无论是敬酒，还是罚酒，少离只怕都要辜负赵二公子的好意了。”
赵其阑寒了脸色，“我最后说一次，把请愿书给我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少离不避不让，“你大可以试试，今日这请愿书你们到底带不带得走？！”
赵其阑和赵应寒相视一眼，两人后退一步，赵其阑一挥手，“把请愿书给我抢过来！”
他们身后的仆从尽数朝着百姓中挤过去，陆少离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横在众人跟前，“谁敢过去，先问问我的剑同不同意！”
“给我上！”
赵其阑和赵应寒兄弟俩都不会武，但是他们带的人各个功夫一流，陆少离武功也不差，但是要靠他和两名衙役拦下近二十个人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几人不过交手片刻的功夫，那些漏网的仆从便朝着百姓人群中涌去，将排成队的百姓冲散开，直奔那请愿书而去。
“这谁……是，是赵家的人！”
“赵家的人来了！”
百姓们原本没注意这边的动静，一被惊动便朝这边看来，瞧见赵其阑兄弟二人顿时慌了，隐隐有了撤退的想法。
“让开，让开！”赵家仆从蛮横地冲开人群，以言语相逼，“我家公子说了，谁要是现在离开便不与他计较，若是执意留在此处与赵家作对，那就休怪公子不客气了！”
百姓们面面相觑，纷乱中尽是对赵家的惧怕和退缩的言语，方才便一直带头那名男子一把推开一名赵家仆从，怒道，“你赵家欺人太甚，我们要请陛下做主，你们这般言语相逼，阻拦我们分明就是想包庇赵其锐，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是，没错！”
他一说完，另外几名男子就跟着应和，几人都着平常布衣，但身上还是隐隐透露出几分江湖气息。
听他们这般说，已经打了退堂鼓的百姓又开始犹豫，林家二老气红了脖子，林父大骂道，“你们赵家不是人！害死了我女儿，还对别的姑娘下手，你们这帮禽兽！”
百姓们一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犹豫更甚，那男子趁势道，“大家都别怕，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他们赵家就算再为所欲为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何况这里就是应天府，咱们大可以状告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们这么多人一块儿杀了不成？！”
“是，没错，他们赵家不敢的！我们应该为林家女儿讨回公道，为张家姑娘寻个公道，决不能就此屈服！”
“把赵家人赶出去！”
混乱中，不知是谁吼了这么一句，百姓们本就慌乱的情绪瞬间受到鼓舞，大家挤拥成一团，推攘着往前，好几个百姓合力拉着一个赵家仆从就往外拖，赵家的人即使再厉害，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百姓中还是只能算作蝼蚁，再加上有人趁乱出手，那些赵家仆从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就被扔回了赵其阑兄弟二人脚边。
见状，赵应寒双眼鼓起，眼眸充血地瞪着百姓，“你们找死！”
百姓们被他的模样吓得齐齐后退一步，赵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余威终归是让人忌惮，尤其是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陆少离一脚将缠着他的人踹开，后退到百姓前，以守护神的姿势护着他们，丝毫不惧地对上赵应寒，“你们赵家不要太过分了！”
赵应寒冷笑一声，“过分又如何？你们这群人胆大包天，胆敢置我大哥于死地，与我赵家作对，你们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最后奉劝你们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有你们好看！”
陆少离冷笑一声，“你们赵家当真是无法无天，这里乃是天子脚下，是应天府，不是给你们撒野的地方！百姓们乃是陛下的子民，这天下还是萧家的天下，怎么，你们现在是在告诉我陆某，这南燕的江山即将改姓赵了吗？！”
“你……”
“九弟！”赵其阑连忙出声打断他，赵应寒不满地看他，“二哥，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其阑瞪他一眼，将他拉至身后，对陆少离道，“九弟性子直，说话太过了些，陆少尹切莫与他计较，南燕姓什么我们比你更清楚，也断然不会生出那等不轨之心，今日我们只是为了大哥而来，绝对没有要伤害百姓的意思，只要陆少尹将那万民书交出来或者是毁掉，我们自会离去，不会为难大家分毫！”
“你休想！我们是不会把万民书交给你的！”有百姓愤愤不平道。
陆少离淡淡拱手，“此事少离无话可说，也没办法答应二位，赵其锐行径可恶，早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如今少离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大公子既然敢做就应该敢当，二位公子还是不要在此为难了！”
“你……”
赵其阑拦住赵应寒，摇了摇头，目光扫了眼一眼望不到边的百姓，蹙了蹙眉，“既然陆少尹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在此打扰了！”
说完，直接拉着满眼不甘的赵应寒离开，“我们走。”
见他们离开，百姓们一阵欢呼雀跃，居然也有让他赵家吃瘪的一天，陆少离眉心微敛，对百姓们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家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希望还未签万民书者到应天府外排队，少离会提前在此等着各位。”
百姓们笑哈哈地应下，然后三五成团地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