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390难以接受的现实

  一大早宫门尚未开,端王妃的车驾已经停在了宫门口,站在马车旁边的端王府护卫们频频向宫门口张望,里面坐着的端王妃也是心绪不安地扭着手里的帕子,“刺啦”一声,一条上好蜀锦做的帕子就此报销。
  端王妃瞅了眼太阳,见时间差不多了,宫门很快就要开了,一直提着的心又陡然拔高了一些。
  就在此时,不远处又赶来一辆马车,看规制应当是王府的马车。
  端王府的护卫瞅了几眼,走到端王妃的马车边,低声道:“王妃,宁王府的马车到了。”
  端王妃一愣,拧着眉头挑起了窗帘向外张望。
  宁王府的马车到达后停到了端王妃马车边上,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出现在端王妃的面前。
  “大嫂,你怎么也这么早?难道说,昨晚大哥也不在家?”
  宁王妃一脸诧异地看着端王妃,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明明没有王爷的消息,为毛会有这种感觉?
  宁王妃纳闷不已,但脸上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的有点僵,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端王妃闻言,诡异地稍稍放下了心,觉得宁王昨晚也在宫里,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宁王妃这一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端王妃暗暗松了口气。
  宁王昨天晚上也没回家,不只是她家端王一人,那就应该不是单独找她家王爷有事了。
  端王妃迅速调整好表情,露出一抹微笑,敷衍地点点头,“嗯,弟妹也来了!”
  妯娌几个长年打交道,宁王妃一眼就看出了端王妃笑中的敷衍之意,跟着笑了笑。
  “是啊!来接我家王爷。”
  宁王妃不再说话,缩里了马车里,不愿再拿热脸去贴端王妃的冷屁股。
  两车马车并排停在宫门口,引起了很多百姓的注意,看到是王府的马车,众人也就不再关注了。
  时间不长,第一位上朝来的大臣的车驾到了,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然后是小轿骏马,不管来的是什么人,第一眼关注的必是停在宫门边上的两辆王府马车,但也只是瞅一眼,没敢聚在一起议论,更没有再瞅上一眼。
  当第一缕阳光打在宫门最上面的铜钉上时,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还没等走在最前面的四公府的公爷和闻太傅等人进去,就见宫门里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位小太监。
  小太监见到众朝臣先是一愣,随后懊恼地拍拍脑门,然后献媚地给众朝臣请了个安,笑着向两边张望,当看到两辆王府的马车时眼睛一亮,陪笑着又和众朝臣告别,迅速向两辆马车方向移动。
  小太监在众朝臣的目光中跑到马车边上,站到了两辆马车中间,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低着头不再说话,更没有再笑。
  两辆马车几乎同时挑开了车帘,两位王妃也顾不得在朝臣面前保持端庄有礼的形象了,搭着身边丫鬟的手下了车马,急急地向宫门而去。
  众朝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小太监一言难尽的表情和同情的眼神了能明白了一些。
  两位王爷一夜未归,昨天晚上住宫里,按理说成年皇子封了王爷没有圣旨是不能住在宫里的,魏文帝更是不会下这样的旨意,尤其是没有王妃陪同又不是重大节日的情况下,那么,就是两位王爷私自留宿在宫里了。
  得到这一结论,众朝臣的目光就诡异了起来。
  不用问了,两位王爷昨天晚上一定是宠幸了哪个宫婢,导致他们没能及时出宫,而皇上一开始不知道两位王爷留宫里了,早上知道后就让小太监出来告诉两位王妃,让她们进宫去处理。
  为什么他们会猜到?这还用问?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两位王爷昨天晚上没宠幸哪个丫鬟为什么不出来?两位王妃要是昨天晚上就得到皇上给的信儿了至于走那么急吗?抓奸还不走快点,等着人家穿好衣服吗?
  众朝臣看着两位王妃的背影若有所思。
  满后宫都是皇上的女人,就是负责浆洗的婆子也不是一个外男能碰的,谁知道这婆子有没有那个命让皇上看中了?婆子不能碰,丫鬟就更不能碰了,因此为了避嫌,哪怕是皇上的亲儿子也不能留在宫里。
  可是现在端王和宁王已经留在宫里了,就不知道皇上有多生气了。
  端王妃和宁王妃两人匆匆入宫,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向御花园里的赏春园而去。
  赏春园里百花盛开,这里种的花全是春季里开的最早最美的,而在赏春园中有一座阁楼,端王和宁王此时正在这里。
  黛鸢醒来时觉得浑身酸痛,下身有撕裂的疼痛感,她顿觉不好,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前胸胳膊上青紫一片,还有一些牙印,甚至还渗着血。
  黛鸢懵了一瞬,很快回过神儿,转头向旁边看去,一个皮肤白晳带着爪痕的背影出现在她眼前。
  黛鸢微皱着眉头,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这个身影好像不是端王的。
  昨天晚上她趁着酒宴快要结束,殿里正乱套,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约了端王出去,想和他说她想嫁给他为妃的事,顺便让他把家里的王妃休了,或者是贬为侧妃,由她来做正妃,然后等她嫁过来就可以帮他夺位。
  只是两人刚见面,就听到阁楼里有说话声,端王示意她不要出声,两人就静悄悄地趴在阁楼外的门上听声。
  赏春园里的这座阁楼分上下两层,下面一层除了大大的花厅外只有一个小小的隔间,上面则是宽敞的大厅,从阁楼上的窗户往外看,还能见到赏春园里的美景,宁王和戈尔燕正站在二楼的大厅里说着话。
  两人说了什么黛鸢和端王没听清,没听到半盏茶时间,两人身子一歪,全都摊倒在了门外。
  再醒来黛鸢就是看到这个不太熟悉的背影。
  “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黛鸢回过神儿,她只顿了一瞬,看着身边男人有要醒来的迹象,果断地咬开了自己的食指,来不及将男人搬过来面向自己,只能将手绕到男人的前面,摸索着将手指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啊!~”
  持续的尖叫声让黛鸢一哆嗦,感觉到含着她手指的男人咬了她一口,疼的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王爷,你轻点。”
  宁王是被尖叫声吵醒的,还没等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儿,就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还有一股血腥味,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却听到身边传来了尖叫声,这声音不比外面传来的声音小。
  宁王在嘴里的东西骤然消失后迷糊地回过头,入目是黛鸢惊恐的面容和流着血的手指。
  宁王瞬间回神儿,左右瞅了瞅,又看了眼不着寸缕的黛鸢和被子下的自己,心凉了半截。
  完了!全完了!他怎么和黛鸢公主搞到一起了?她可是南疆送给父皇的女人啊!现在他把父皇的女人睡了,他要怎么办?父皇不会杀了他吧?
  还没等他想明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
  “宁王,你放肆!怎么会是你?”
  宁王被黛鸢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满脸阴郁地瞅了她一眼,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起身穿衣服。
  现在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不过,在考虑好接下来的行动前,他得确认一下戈尔燕的安全,如果他没听错,之前的那声尖叫是属于戈尔燕的。
  黛鸢都要悔死了,现在不但清白没了,连情蛊都下错了人,想到她浪费了最珍贵的情蛊下到了宁王的身上,而宁王会在一个时辰后爱上她,黛鸢越发地不甘心。
  情蛊培养起来太难了,是她们女孩子在出生后就开始用自己的血慢慢培养起来的,中间但凡有点差错都会导致情蛊的死亡,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体里养着情蛊就不能再养其他的蛊虫,否则她将会被情蛊反噬而死。
  情蛊不是用上就立即起效的,也不是外界传的那么神奇,但是的确会让中蛊人在一个时辰后慢慢对母蛊拥有者有好感,并且会慢慢忘记身边所有的异性,只专注于母蛊拥有者,中蛊十年以上的人更是会对这个人唯命是从,比狗还要听话。
  黛鸢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办,一边站起身穿衣服,两人现在都冷静下来了,面无表情的神情简直神同步,让人看了不爽,至少宁王妃是不爽到了极致。
  “王爷!”
  随着开门声响起,一声熟悉的叫喊声响起,宁王抬头看向来人,不知为什么,平时看着还挺可爱的女人现在看来却显得面目狰狞,让人看了不自觉地皱眉头。
  宁王没想着去安慰宁王妃,与安慰媳妇相比,楼下的戈尔燕是否安好更让他着急。
  宁王妃仔细瞅了眼四周,这里是阁楼一楼的隔间,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临时休息用的床塌,而现在那张床塌上坐着一个女人,正是穿到一半衣服的黛鸢。
  宁王妃看到黛鸢还没有来得及穿好衣服的身上露出的红痕,尖叫着向她冲去。
  另一边的戈尔燕和端王则是要比这里混乱的多。
  天刚蒙蒙亮,戈尔燕就醒了,应该说她是被憋醒的。
  原本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梦到的那条缠了她一夜的肥蛇终忍不住下嘴要吃她,缠的她越来越紧,连呼吸都要没有了,正当她要喊救命时,她一口气没上来吓醒了,紧接着就要面对压在自己口鼻上的大粗腿。
  戈尔燕忍着恶心将长满腿毛的大粗腿移到一边,让自己能正常呼吸。
  戈尔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深觉活着的美好,可当她看清梦中缠了她一夜现实中压在她身上的物种时她不淡定了,恐惧让她放声尖叫。
  “啊!”
  尖厉的叫喊声让睡梦中的端王清醒过来,他惊慌失措地从床上坐起,瞪着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戈尔燕,眼带迷茫。
  卧槽!好像出大事了。
  端王一动不动地盯着戈尔燕,回想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还和黛鸢一起跑出启元殿商量合作的事,可下找到个隐蔽的地方,没等他们说话却发现这里已经被人占了,而且里面说话的声音让他熟的不能再熟了,他压下心底的疑惑专注于听墙角,正听到另一个女声响起说身体不舒服,他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端王摸着还在疼着的后脑勺,脑子里快速分析自己到底怎么了。
  头疼,但身上很舒爽,头是让人打的,显然他是昨天晚上让人打晕了,身体上的舒爽他也能找到原因,因为身边的女人正赤身裸体抱着他的衣服尖叫,而且她裸露的皮肤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吻痕。
  好了,事情明摆着的,他把戈尔燕睡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睡的,他半点印象也没有。
  戈尔燕疯狂地尖叫着,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夜之间她就失了清白,如果对方是她本就要嫁的宁王也就罢了,可他是端王啊!这要让她怎么办?是换个对象合作还是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拍拍屁股走人?
  她蛮族民风是挺开放的,可也没开放到失了清白还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地步,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戈尔燕满脑子事情大条了,她得赶紧补救的想法,甚至在停止尖叫后还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天她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儿,身上热的好像发烧了一样,想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可她和宁王已经约好了谈事情,这件事是父王在她离开蛮族前和她私底下谈的,不管是戈尔吉原还是忽尔扎泰都不知道,只能她自己上了。
  她强忍着想将自己扒光的心理逃也似的出了大殿,还好宁王出来及时,两人一前一后当做不认识般来到赏春园阁楼,刚说了没几句她就有种想把宁王扑倒吞吃入腹的想法。
  她是天真,可她并不是傻子,傻子都知道当下自己的状态是中了迷情药,她让人算计了。
  要不是为了嫁给宁王后得到应有的利益,她把宁王提前扑倒也没什么,可她不能这么做,她还当宁王妃,光明正大地帮着宁王夺取皇位,她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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