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325白莲花小师妹(3)
骆荣诚几人离开后没去找董天宝几人,而是各自回房睡觉,到了第二天白天又在府衙里休息了一天,也没去于家,到了晚上等于倩快回来了,才找了借口分成三拨悄悄离开了府衙,向于家赶去。
几人到的时候于倩已经离开了,几人拉着脸色有些发白的顾哲瀚去了后院,让武宗辉看着两个于家的老仆,几个人在院子里说了半晌的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骆荣诚几人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于家,顾哲瀚当晚没再出现在灵堂,而是坐在于东海的书房里喝的烂醉。
十天过后于东海的三位徒弟先后到达了常州,第二天见到于倩后就把于夫人写给顾哲瀚信的事说了,顾哲瀚这才给顾安和顾嫣送了信,让他们早做准备。
顾安和顾嫣收到消息后,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父女两人对视了半晌,谁也没开口说话,一时间营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见,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半个时辰后顾嫣先开口了,“爹,让哥哥定亲吧!”
顾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苦了你哥哥了。”
顾嫣闭了闭眼,无奈道:“现在只能这么办了,先把事情压下去再说,等我们腾出手来再收拾她。反正哥哥是男人,定一次亲而已,无碍的,我们不吃亏。”
哼!把她惹急了,她就让于倩身败名裂,即使想当个小妾都当不成。
顾安长叹一声,“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于先生……不会教孩子。”
顾嫣不在意地道:“他会不会教都没差别,反正于倩不能进顾家,就是我们回京了也不能带上她,我们得在常州的事解决之前想办法让她嫁出去。”
顾安点点头,“此女心机深沉,没有胸襟和手腕,只凭着哭哭啼啼的娇媚相就不能为顾家的当家主母。”
“没错,长就一副小三相,就是当姨娘的命,这件事爹不用管了,我会让幽冥去办,在我们出海打海盗的时候把她解决了。”
顾安点点头,“你院子里的东西让幽冥拿走,免得影响你的名声。”
顾嫣应了,又和顾安说了说训练的事,起身离开。
顾嫣走后,顾安坐在营帐内的主座之上闭眼休息,手指轻击桌面,脸上一派淡然。
在他看来于倩根本不是什么威胁,就是和儿子定了亲也没什么,反正最后名声被毁的人是她,只要别连累自己儿子就行。
只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可以不动,可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却不能再留了,敢算计顾家算计他儿子,就别想全身而退。
“卫一。”
顾安淡摸的声音在大帐内响起,从顾安身后转出一人,来到顾安面前跪倒在地,“主子。”
顾安睁开眼,看着眼前一直护卫他安全的多年好友,冷声道:“你盯着点府衙,等于先生的事了了,看于倩怎么做,如果她动手了,就把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和婆子打发了,理由也告诉她。”
卫一点头称是,起身离开了营帐。
又是十天过去了,于东海的尸首送回了于家,翌日夫妻两人一起出殡,于倩在这一天哭晕过去四五回,顾哲瀚冷眼看着一句话都没说,每次她晕倒就叫人送她回后院,再眼睁睁地看着姚桦和程凌砚等人前去安慰她照顾她,而他却不为所动。
再次睁开眼睛,于倩没有看到顾哲瀚的身影,心中颇为失落,面上就带出来一些,看的姚桦等人不忍心,又把顾哲瀚骂了一顿,说他不顾未婚妻身体,不知怜香惜玉,不把于倩当回事儿。
于倩红着眼眶泣然欲滴的模样看的人心疼,唯唯诺诺地小声道:“顾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他,他得为父亲和母亲的后事操心,哪有时间管我?”
说着说着一滴眼泪流了下来,空洞无神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正好是房门所在的方向,好似在盼着顾哲瀚能进来看她一眼一样,看的众人又是一阵心疼不已。
董天宝皱了皱眉,“我去叫他。”
说完,董天宝反身离开了于倩休息的客房,去前院找顾哲瀚。
于倩见他已经离开了房间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站起身就要去拦着他,在他身后喊道:“董公子,你不要去了,顾大哥正忙着,他……。,”
董天宝已经走远了,于倩的声音又小的可怜,董天宝脚步不停地离开了小院。
于倩慌乱地看向其他人,“快把董公子叫回来,顾大哥那里没时间,别去打扰他了。”
金东亭紧皱着眉头劝道:“于小姐,你不用担心,就叫董天宝去吧,顾哲瀚做为你的未婚夫,现在你正伤着,他有责任过来看望你的。”
于倩用手帕抹着眼角道:“不,不是的,他……”
于倩咬了咬下唇,有些没落的地低下了头,小声道:“他不想娶我的,他是被逼的,更何况我们还未定下亲事,几位公子不要乱说。”
姚广走到于倩身边安慰道:“你不用伤心,于夫人在临死前为你们定下亲事,他就是你的未婚夫,虽然还没有过礼,但事实就是如此。”
于倩充满了希望地抬头看向姚广,又是一滴眼泪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流到了下颚,“真的吗?他会娶我?可是,我……,我家世不好,顾家会让我进门吗?”
说完,于倩又低下了头,一连串的眼泪随着低头之势流了下来,滴到了地上,也滴到了众人心间,滚烫的泪水烫的众人有些手足无措的同时又是一阵的心疼。
于倩微微侧着头,在众人所在的方向露出一抹优美的脖颈,如玉般洁白的肌肤像是一块上好的琉璃,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着亮光。
姚广离的于倩最近,看到于倩的脖颈突然心跳有些加速,耳根也有些红,但他脸上却没有尴尬之色,只是紧皱的眉头说明他此时有些不虞。
这个于倩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能把肌肤露出给外男看?看似不是故意的,可这种把戏他在家里姨娘的身上也见过,目的就是勾引男人,她怎么会有如此的念头?难道说,她并不满意顾哲瀚?
也对,顾哲瀚家世虽然不错,人长的也好,只是他脸的疤有些太吓人了,恐怕她也是不愿的吧?
只是,这门亲事是于夫人临死前定下的,现在已经有了父母之命,就差媒妁之言了,顾哲瀚可以说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应当庄重守礼,再也不能与他们这些外男接触。
想到这里,姚广突然发觉他们和这位于小姐好像接触太多了,他们这一个月来每天都来看她。按理说,于东海是当世大儒,她教出来的女儿自当是守礼之人,可她却每天与外男接触,而且还在他们面前哭哭涕涕的,根本不是大家闺秀所为。
姚广目光微闪,微微别过头不去看于倩,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太对劲儿!
这大半个月除了他们这些人,包家三兄弟和武宗辉以及骆荣诚、骆荣锦、金明正几人不再与于倩接触,甚少来于家,就是在府衙里也是专心练武读书,不往于倩跟前凑。
他们是知道了顾哲瀚与于倩有了婚约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姚广微微抬头扫了众人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心惊不已。
他们这些人除了楚云天外都盯着于倩看,好像还很心疼她。
看到众人如此,姚广心里有了谱了。
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让众人为她心疼了三四次,这个于倩心机够深的。
正在此时,顾哲瀚和董天宝两人迈步走了进来,看了眼屋内众人,露出一抹冷笑,这笑容太快,在众人没有看清之时很快收了回去。
“你们找我?”
众人听到顾哲瀚的问话纷纷向他看去,金东亭不满地问道:“顾兄不应该来看看于小姐吗?就算再忙也能抽出空来吧?她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妻。”
顾哲瀚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扫了其他人一眼,“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众人没等说话,于倩已经快步来到了顾哲瀚面前,伸手就要拉顾哲瀚的衣袖,被顾哲瀚侧身躲了过去。
顾哲瀚微皱着眉毛训斥道:“师妹做什么拉拉扯扯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哪此的放荡,呃,咳咳,放肆,这样不好,还请师妹不要离我太近,容易招人话柄。”
于倩睁大了眼睛看向顾哲瀚,眼里的泪水围着眼圈打转,没一会儿就流了下来。
“放荡,你居然说我放荡。”
于倩的泪水越流越多,伤心、无助、羞耻,多种复杂的表情汇聚到一起,让于倩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她巧到好处的表情让众人看在眼内,不由得又是心下一疼。
于小姐好可怜,都这个时候了顾哲瀚做为她的未婚夫不说安慰她,还指责她放荡,简直太过份了。
金东亭离顾哲瀚最近,抬手就将顾哲瀚的衣领抓住了,往自己身前一带,两人脸对脸地站在了一起。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她有什么不好?她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她?我们好心让侈回来看看她,安慰安慰她,你可倒好,反而伤了她的心!顾哲瀚,你还有心吗?你师傅精心培养你,就是为了在这一天欺负他女儿的?”
顾哲瀚瞪着金东亭,眼里带着嘲讽,伸出右手用力掰开金东亭钳制他的双手,“没想到金世子还是个怜香惜玉的,既然金世子如此会疼人,不如你来娶她好了!”
说完,顾哲瀚已经掰开了金东亭的手,后退一步,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停留在于倩的身上。
金东亭懵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冲天的怒意。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这是诬蔑,我和于小姐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看不惯你如此对一个弱女子,而且她还是你的未婚妻。”
顾哲瀚瞅着于倩挑了挑眉,“谁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之间有定亲吗?有媒妁之言吗?有定亲信物吗?什么都没有,张口就说她是我未婚妻,你们是想强加于人吗?”
于倩听到顾哲瀚的话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伤心地捂住了心脏位置,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喃喃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我娘将我托付给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呀!”
顾哲瀚眼神一直没离开于倩,听到于倩这么说,立即笑了,“小师妹,师母的信你看过了?”
于倩一愣,不敢再看顾哲瀚,忐忑不安地小声道:“我、我娘写信的时候,我、我、我就她身边。”
顾哲瀚笑的更加开怀,追问道:“既然师妹在师母身边看着她写信的,那你就应该知道师母有必死的决心,你为什么没拦下她?”
于倩张了张嘴,答不上来了。
她要怎么答?她能说她撒谎了吗?说她根本不知道她娘写了信?那她怎么知道信里的内容的?不知道又是凭什么说他是她的未婚夫?还不是她偷看了!
偷看别人的信是不犯法,可它却涉及到了道德品质的问题,她要怎么说才不会让她名声有损?所以她才会撒谎,才会说是看着母亲写的信,可没想到顾哲瀚根本不放过她,指责她没有看好母亲让她自杀了,现在又要怎么办?
于倩慌了,眼神不住地瞟向在场众人,想向其他人求救,希望他们能为她说句话。
可众人此时正为了她怒瞪顾哲瀚,根本没看到于倩的眼神,只有一直盯着她的顾哲瀚和对她产生了一丝怀疑的姚广以及楚云天三人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
“你在看谁?”
顾哲瀚嘲讽的声音再次响次,众人闻言全都看向于倩,于倩一个不措防来不及收回眼神,她扫向众人求救的眼神就这么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没、我没看谁。”
顾哲瀚冷笑道:“没看谁?屋里这几个男人都让你看了个遍,还没看谁?你们不是没关系吗?为什么要用求救的表情看他们?我对你做什么了?让你要当场求救?”
顾哲瀚又看向金东亭,“师母临终之时是将小师妹托付给我了,这点我承认,可是谁规定师母将人托付给我我就得娶她?如果我无父无母也就罢了,可我父母尚在,何时轮到师母为我定下婚约?”
顾哲瀚将一封信甩到金东亭身上,脸的上嘲讽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