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萧条的养老院
飞机停在了一家私人停机坪,缪老爷子安排的人已经候在了那里。
尤婉言推着缪君浩的轮椅,随着他们的脚步在平坦的水泥路上行走,不远处,一座小型的院子出现在眼前。
只配备了一名佣人,院子虽小,可是装备齐全,布置的格外精致,尤婉言一眼就看上了。
封江林在一边沉声介绍着。
“三少爷,少夫人,这是老爷子刚刚买下的院子,里面的东西昨天已经重新置办过了,这里远离市区,环境很不错,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排查过了,这边都是原生居民,不会有什么人会对你们造成威胁的。”
“嗯,很好,封叔叔,辛苦你了。”
缪君浩笑得依旧儒雅,全程拉着尤婉言左右看着院子,看着女孩子脸上的笑容,自己就更加的开心了。
而尤婉言却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了。
“封叔叔,我记得我之前跟老爷子申请过的,要和我弟弟尤俊然住在一起的,不知道这里离疗养院有多远的路程…”
“少夫人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里离疗养院步行一个小时,开车二十五分钟,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把尤小少爷接过来同住,不过这里面积小一些,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了尤家小少爷。”
封江林微微笑着,彬彬有礼,尤婉言的眼睛因为惊喜亮了起来,几乎就要欢呼雀跃了。
“不为难不为难,这里一切都很好,我特别的喜欢,封叔叔,谢谢你,也请你代我转达我对老爷子的感谢,真的太感谢了。”
俊然的先天性心脏病虽然不是小病,可是前世拖了那么久都没有治好,现在想想,一定是有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拖着他到了这个地步,前世她没有当好一个姐姐这一世她要更加的小心,保护好俊然。
更何况上次君浩带着俊然离开尤家的那一次,在缪家的私人医院里,医生不过让君浩稍微做了一些运动,他的气色就好了很多,如果可以让他在自己身边,继续地疗养,应该很快就可以好了。
君浩当然明白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低声说道。
“婉言,这会儿我们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不如一起去疗养院看看俊然,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也想他了。”
“好。”
尤婉言知道,君浩是把她没有说出来的话讲出来了,她来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见见自己的弟弟,她那天回门的时候才刚刚把他从虎口中救了回来,然后自己就出了意外,如今是特别的惦记这个弟弟。
可是这些话,她是不方便在封江林面前提的,反倒是君浩提出来,更加的顺理成章,也让封江林无话可说。
他果然安排了车子,送二人去疗养院,因为不放心,甚至安排了两个保镖跟随。
车厢里,尤婉言心情激动,难掩兴奋,一个劲儿地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这里是英国的一个小洲,地方偏僻而且不够繁华,一般的外国人都不会在这里居住,他们住在这里,反而是安全的多。
她终于如愿以偿,能够和君浩和弟弟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了。
车子顿了一下,停在了一座三层的建筑门口,门口是黑色的铁栏,上面写着疗养院。
她率先从车上走了下来,扶着缪君浩坐上了轮椅,已经有保镖前去拍门了,门卫很是警惕地看了看这几个人,叽里咕噜了好半天才同意他们进去。
院子里是出人意料的破烂,尤婉言看了一眼就惊呆了,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疗养院不大,这个她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是这里的环境根本就不像是父亲曾经告诉自己的那样,是真的绿化优美,设备齐全的。
破旧的秋千上生了铁锈,钉在上面的木板早已腐朽不堪,甚至因为潮气而生出了青苔。
一些锻炼器材脱落了油漆,裸漏着铁质在空气中,铁锈红压压的一片,透漏着已经许久没有人触碰过的事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下雨的关系,空气十分潮湿,甚至带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她站在那里,只感觉自己进的不是一座疗养院,倒像是一座无声的监狱。
“这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我也不清楚,可是父亲明明告诉我说,这里环境很好的,说俊然在这里治疗会好得很快,还说他很快就可以恢复健康的…”
尤婉言许久才反应了过来,喃喃自语着,但是一颗心早已控制不住地沉进了深渊,总也落不到底。
难怪俊然的病一直都好不起来,就算是治疗了这么多年,用了那么多的财物都没有气色,原来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治疗,这样怎么能好的起来?!
父亲,俊然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不管你对母亲是什么样子的,对我又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计较,可是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会是尤家未来的继承人,你就能够这样放心地让他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治疗吗?
与其是这样,何必送在欧洲,在中国的医院,随便一家普通的医院也比这里环境好很多啊,父亲怎么能就这样把弟弟扔在这里呢。
心中酸楚,她的心疼的厉害,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看到弟弟,既迫切地想要看到他,却又有些害怕见到他。
原来弟弟这些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进行治疗,那段时间在家里见到弟弟的样子很有些憔悴,原本以为那不过是因为庞玉母女折磨他,所以呈现的精神状态不够好,现在看来,原来那根本不是…
那是他长期处于这样的压力之下呈现的状态。在这样的环境中治疗,能好到哪里去啊。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护士走了过来,带着他们往那栋黑乎乎的楼上走去,已经接近于暮色,那栋楼上竟然没有亮灯,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
“喏,五号床就是尤俊然了。”
高大的女护士用英语很简单地说了一句,只走到房间门口就不再往里面走了,指了指里面黑乎乎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