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玩笑话吗?

  “别操心了,大难不死,咱们哥俩喝一盅。”陆泓没心没肺的举杯跟楚玉麟说道:“去,把你家好酒拿出来,咱们好好喝一顿。”
  楚玉麟没动,看着陆泓说道:“我现在还是不太懂,王将军为什么还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若是他遇上那样的情况,亲人尽失,举目无亲,不一定能做到王将军这一步。
  陆泓拍拍他肩说道:“这就是老一辈人的眼界了,你想不通的。”
  这话说的楚玉麟楞了一下,却是点点头同意了,拿上酒盅给陆泓,叹息般说道:“我心里有点重。”
  “怎么了?”陆泓打了个哈欠,轻轻笑着:“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们侯爷这么风华绝代的男子忧愁成这个样子?”
  “你记得上次,皇上私下接见我们的事情么?”
  “哈哈哈,”陆泓差点喷笑,看着他说道:“你怎么还当真了?他就是随口一说。”
  说到上次接见,是在魏丞相尸体被运回去的时候,他们一起上报夜寒司说伤口有问题。
  没想到夜寒司一点都不惊讶,反倒是让人全部退出去,直接问他们俩谁有兴趣接手丞相的位置。
  两人当场就拒绝了。
  一个是不慕名利、不想被丞相之位束缚了,一个是还收不了心、不愿意从此就在宦海里沉浮。
  “皇上说的话,你怎么还能真当笑话看?”楚玉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有种皇上其实看上了我的感觉。”
  那种眼神和期许,他能明显感觉到。
  但是他知道自己资历尚浅,毕竟有几次被算计,他是真的还得多历练一番。
  陆泓眯着眼睛想了下,居然很认真的打量起楚玉麟来,最后说道:“要我也得看上你,多历练吧,年轻人。”
  心怀天下、温润沉稳、有一定的魄力,关键是知识渊博也有一定的战场经历。
  唯一的缺点就是站在金銮殿上的时间太短了,很多时候他能看清楚人心,却看不清那些肮脏的手段。
  若是这一点也能克服的了,这就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继承人。
  丞相之位,倒也不是不可以。
  微微一挑眉,陆泓觉得自己已经能猜测出来夜寒司的意思了。
  不过他没有点破,跟楚玉麟笑笑闹闹、插科打诨。
  御书房中。
  夜寒司开始看军机处筛选过后呈上来快要堆积如山的折子,慢条斯理的一个个看。
  一边坐着的是传闻中病入膏肓的楚贵嫔。
  说是在芙蓉殿坐的难受,想起来走动走动,但是转念一想,偌大的皇宫居然只有御书房安全的不会随时有人进出。
  所以就在芙蓉殿做好伪装,打扮成小厮跟在夜寒司身后来了御书房。
  因为前些天就已经做好了戏,不能着凉的借口也已经说去了,所以也没什么不长眼睛的人去招惹楚玉惜了。
  已经有好些天的人都没有来芙蓉殿了,她才敢这样出去。
  走在路上时候,夜寒司都能感觉到背后某个小女人心情愉悦、脚步轻快的样子。
  来到御书房的楚玉惜也不安生,坐在椅子上叫着也要看折子,夜寒司宠溺一笑由她去了。
  往往楚玉惜看完也能有很新颖的想法,比一朝的大臣乌鸦似的吵闹有意义、有效率的多。
  果然,楚玉惜很快就筛选出了需要夜寒司亲自做决断的折子,无什么大用处的都被她丢一边去了。
  夜寒司慢慢的就只从她手里拿折子看,两人除了少数的商量之外,没有什么交流。
  很自然的默契,叫人觉得由衷的舒服,好像空气中都有着一些温和清甜的感觉。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样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门外就有了一些杂音和动静。
  江公公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皇上,杨昭仪求见。”
  “还真是不安稳。”楚玉惜咕哝了一句,起身要到暗室去避一避。
  可夜寒司霸道的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开,一言不发的继续看折子。
  外面的江公公等了一会儿,随即跟杨玉琼说道:“娘娘您看,皇上真的在忙。”
  杨玉琼眼神里带着点不甘心,却还是故作理解,苦笑一声说道:“皇上这样劳累,迟早累坏身子的呀。”
  江公公应承说了句:“娘娘说的有理,老奴会多加注意,及时提醒皇上休息的。”
  “那劳烦江公公把鸡骨汤递给皇上,一定叫他趁热喝了。”杨玉琼细细的吩咐了一番,才不舍的离开。
  没多大会儿,江公公端着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汤进来了。
  夜寒司叫他放下让他出去了。
  从前到后都没有什么表示,脸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反倒是楚玉惜闻了下,一脸的惊艳:“闻着好香啊,没看出来杨昭仪的手艺不错。”
  又写下一行批复,夜寒司头也不抬的说道:“那你喝吧。”
  楚玉惜笑嘻嘻拿起汤药,先自己喝了一口试了下温度,最后才说道:“味道有些淡淡的,肉质软烂,汤汁浓稠飘香,佐料都清理的很干净,配料很棒。”
  “评价这么高?”夜寒司将手里的笔放下,捏着楚玉惜的下巴就要去试她嘴里的味道,却被她偏头躲过去了。
  没等他开口问,楚玉惜闷咳一声吐出了一些带着黑色的血迹,脸色瞬间煞白。
  几乎是同一瞬间夜寒司就瞪大了眼睛要江公公喊太医,然而楚玉惜的反应也很快,立马捂住他的嘴,摇摇头。
  再次回头把血吐干净,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莫名带着一丝魅惑,声音低沉性感:“天天养鸟,却被这鸟啄了眼睛。看来确实是大意了。”
  夜寒司担忧的看着她,面上全是显然易见的盛怒,声音都含着滔天的火气:“怎么回事?”
  楚玉惜摇摇头表示无事,站直了身体最后缓缓沉了口气,气沉丹田循环了几个小周天。
  夜寒司眼里肉眼可见的心疼和寒气,让人心惊。
  呼吸再次平稳后,楚玉惜脸上的惨白和脆弱都不见了,面色甚至比先前更加红润了。
  睁开眼睛后,她眼睛亮的像是里面有了星星,很是欣喜:“这就是彼岸吗?”
  “什么?”夜寒司只能看出来她面色好看了些,至于她没头没脑说的东西,他是一窍不通。
  楚玉惜狡黠笑了一下,跟他解释道:“那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很久之前,我师父给我看过的东西。溶于水、无色无味,一句话解释它的作用就是盛极而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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