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惊人发现

  出了门,阿文欣靠在雨蝶的身边,有气无力的说:“雨蝶姐,我都说我妈变了,你不相信,还自己送上门去挨骂。老爸回来,我怎么向他交待?”
  “你就说我一个人去的,你不知道。”
  “你教我撒谎?雨蝶姐,你教坏小孩子!”
  “你都要结婚了,还小孩子?”
  “按辈份算起来,你是我妈呀,在妈面前,我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这话感动得汤雨蝶眼眶红红的,不知可以说什么。她更加坚定了为这个家万死不辞的决心。
  “雨蝶妈,别感动得像是要对以身相许一样。你已经许给我老爸了,我不敢跟他争你的。”
  玩笑话,也是感动。“文文,谢谢你。你还是叫我雨蝶姐吧,我永远不会取代你妈在你们心中的地位。”
  “难怪我爸那么爱你,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娶你。”
  “你们都把我美化了。我是个不祥的人,沾上我的人好像都会出事。”
  “谁会一帆风顺?有什么事都要赖你身上吗?雨蝶姐,你没有那超能力,就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扯。等我爸回来,我就回我妈那儿去。我要看看她和谁有联系。说实话,我不相信我妈自己能想得出那些损招。”
  “乔儿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也这样认为。但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说不知道。他脾气太犟,我没办法。”
  “不要去*他。文文,这事你也别管了,去准备婚事吧!”
  “现在哪来心情结婚。等事情了结了再说。我们又不急。”
  “但我和你爸都不希望把你们牵扯进来。”
  “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我做不到坐视不管。我也想找回原来的妈,我必须这么做。”
  对于心理疗程,汤雨蝶从未有过怀疑,在今天听了余兰的“我根本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只是别人说对你有用,我就这样说了。如果你觉得好,就继续照着做。”之后,她反复在推敲着这句话的意思。
  余兰之前亲口说那个很有效的情绪调整疗程是她和丛蓉专门为她编制的,现在她又说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她又说是别人说对我有用,这个别人是谁?这本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对了,我记得当时说要给丛蓉打个电话道声谢,她让我不要打,理由是丛蓉跟她说,她并不想见我。
  带着重重疑惑,汤雨蝶第一次从挑刺的角度去看那本疗程。整晚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看来,只有找丛蓉问问了。
  她的到访,丛蓉很热情,不似不想见她,而丛蓉的答复,更让她很意外。她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自从雨蝶的官司后,余兰也没有找过她。
  当雨蝶把书交到她手里,跳着翻看了几页后,脸色大变,指着书问:“你说这是余兰给你的?”
  “是啊!”雨蝶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解释着她认为好的原因,“这书挺好的,对我很有用。”
  丛蓉不听她说好在哪些方面,有些急切的问:“你看了多久,照着做了多久?”
  “就春节那几天,后来没时间也就没有看了。”
  “幸好时间不长。”
  心理情绪的调整,不是要长期进行的吗?她可是承市最好的心理医生,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不解的问她:“这书有什么问题吗?不可能的。我照着书里写的去做,挺有效的,我的心宁静了许多。”
  “还感觉到了什么变化?”
  “乐观了很多,把很多事也看得淡了。这不是好事吗?”
  “对,这书从初期来说,确实是不错的。正因为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能把人的思想麻痹、让警觉性降低,继续照着下去,会把人的思想、意志全给毁掉的。”
  雨蝶很是怀疑她的话,看她的神情,又不似说假话。“丛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是很好的一本书啊!”
  “我的话,你可以不信。我现在给我老公打电话,我只是让他回来,其他的什么都不说,你一直看着我。等他回来了,你把书给他看,你听他怎么说。”
  “这书真有问题吗?”
  “你听过他的话后,我们再说,好吗?”
  看她打电话,雨蝶把书拿起来,想找出为什么不好的原因,被丛蓉拿走,合上。“书,你也先别看了,这时,更不适合。他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先聊点儿其他的。”
  果然,郑医生看了那本书后,也是皱起了眉头,带着隐隐的愤怒问雨蝶:“你这书从哪儿来的?”
  “这书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书如果分段来看。我说的分段,是指一个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看其中一部分。确实能收到不错的效果。但以这种顺序合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最终的结果是毁灭。”
  “有这么严重吗?毁灭人?还是毁灭心性?”
  “心性毁灭了,人活着也没多大意义了。”
  一本书就有毁灭心性的能力?雨蝶仍不是太相信。但两个同时这样说,她也再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了。因为,丛蓉寸步未离她的视线,她也确实没有跟郑医生提前说过什么。
  “我绝对没有危言耸听。汤小姐,这本书绝对是一个心理学高手做的。他所选的每一种情绪调整方法都是最有效的。”
  汤雨蝶又不解了,“既然全是最有效的,怎么又会不好呢?”
  “这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相生相克。就像有些食物,单独来吃,对身体是很有好处的,但和某种食物混在一起吃,就可能是毒药了。汤小姐,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你是说,这书里的每一个好的方法混在一起,也就成了毒药?”
  “是的,这位高手在各个方法的顺序上排列得很巧妙,还把心理学禁忌的东西分步掺杂进去。如果只是看一看,问题倒不是很大。最怕就是照着一步步去做。因为在最初,它让人感觉是卸下了很久的重担,很放松。心情轻松了,警觉性也跟着松懈了,对书里的方法就会产生信任、依赖。自然会继续后面的步骤。后一步,会平静人的心绪,至此时,也还是好的。照着去做的人,根本不会认为这书有问题。但这时,就开始走向危险了。它接下来的,看似在让人看淡世间的名利诱惑,其实是开始用隐含的消极来侵蚀人心。最后,就好比所说的看破红尘、四大皆空,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人心在没有了寄托、追求时,就空了,最需要东西去填满,而之前经过的事已看淡了,潜意识里会排斥。而没有尝试过的东西才是最容易接纳的,比如仇恨。就像你说的余兰。”
  “我好像听懂了一点儿,也明白了一点儿。余兰是不是因为这本书变化的?”
  “从你说的来看,很像。她又给了你这本书,我相信,她是看完了这本书,也全都照做了。她的变化就是从这本书来的。”
  “郑医生,我想问一下,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向她灌输一些反面的东西。或者这样说,在她心空了的时候,会不会被人控制心神。”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实施起来,并不容易。首先,必须对要控制的人非常了解,甚至连她的心理活动和变化都要了解,能做到这一步的,肯定是与她关系密切的人。”
  “她的生活很简单的,除了她老公和子女,就再没有关系密切的人了。”
  “她老公就是你现在的老公阿朵钦?”
  “是。但我们的婚姻,有可能不被法律认可。”
  “不,我不是问你们的婚姻。我只是确定一下。我肯定,阿朵钦不会是你想找出的那个人。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感情、财富来冒险。肯定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人。”
  “郑医生、丛医生,你们知不知道这书从哪里来?”
  “这书是不会由正规出版社发行的,小出版社又那么多,根本无从查起,而且这书的影响力非同小可。能做出这书的人肯定知道,一旦让心理学界的人知道了是谁,会群起攻之。所以,这一切,只能是暗地里进行。”
  “这个暗地里的进行,是不是有一段时间了?”
  “这是肯定的,不然,余兰不会有这样的变化。”
  “那她能治好吗?”
  “从理论上来讲,是可以治的。但我和丛蓉做不到。我们从没有试过在潜移默化中去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就是国内的心理学者们,也都对此是不耻的。会这样做的人,要么本身就是有极严重的心理疾病,要么就是对心理学特别痴迷的人。”
  “我相信是前者。李原和那样的人就能做出来。”
  雨蝶紧随着丛蓉的话否定了:“他有这个心,但没这个力。”
  “他根本没主见。只要是比他强的人,放个屁,他在表面上也能恭维几句,暗地里,什么话都骂了。这种人,为了利益,连仇人也会帮。”
  “但他不可能经常接近余兰。”
  “我只是说像他那种败类会做的事。”
  “嗯,也许可以去找找他,听他怎么说。但我想,他肯定不会说的,郑医生、丛医生,我有个想法,你们给点儿意见,我想把这本书公布出去。”
  “公布出去?”两人对视一望,同时摇头否定。
  “嗯,我想引蛇出洞。会不会挖出那个人来?”
  “这要书不能公布出去。这书里的内容看似简单,难就难在排序上,没有几个能做到这样的完美,一旦公布,肯定会有很多人研究、效仿,再加上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到时,会出很多乱子。”
  “这本书的威力这么大?”
  “一点儿不假。”
  “那确实不能公布了。”
  “这本书你拿回去放好吧,别看了。”
  “烧掉不更好吗?”
  丛蓉很坦白的说:“换我是舍不得的。雨蝶,心理医生也是人,也会有怜惜的心。今天,我们能有幸看到这样的书,受益匪浅。当然舍不得了。我们还想哪天再学点儿什么时,找你借来看看。”
  “这没问题,谢谢两位的帮忙。”
  “汤小姐,我从目录上算了下时间,余兰看这本书的时间在两年半到三年之间,所以,你们今天的麻烦,不是突然来的,你们试着从两三年前的事着手。”
  “谢谢你们。等麻烦解决了,我和阿朵钦再来登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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