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逃不过的宿命
唐晚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刚巧避开了李勉的手。
齐如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摁住李勉要起来的身子,忧心道,“殿下仔细身子。”
唐晚站在不远处,轻声道,“殿下好生休息,民女就告退了。”
齐如海看着唐家女离开的背影,心中倒是生了几分敬佩,没有哭哭啼啼的闹腾,没有死缠烂打,面上隐忍难过,不过背脊却一直都是挺直的,看上去颇有骨气。
只是可惜,也正是因为太过优秀,所以算是红颜祸水。
李勉颓丧的坐在床头,虽然知道唐晚并不是真的要离开,可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是他先去招惹的她的,可最后却给她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只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放手。
李勉苦笑一声,晚晚,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殿下,世上女子千万。”齐如海低声劝说。
李勉摇摇头,“齐总管……罢了,你且回去吧。”想说什么就又收了回去,齐如海知道这位主子心里不是滋味,便也不留在这里找不痛快,连忙告退了。
……
齐如海回宫之后,将秦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西楚帝,西楚帝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声,“皇家的人,有了儿女情长就有了牵绊,就是弱点,老四这已经很明显了。”
齐如海应了一声是。
他知道西楚帝心中纠结矛盾,这可能是每一个帝王都逃不过的宿命吧。
镇国公府。
宋卿昭也得到了晏平澜让路安送过来的消息,她一愣,“你是说,齐如海去了秦王府,唐姑娘就离开了?”
路安点头,“是的,今日殿前纱玛公主说了实话,皇上以为唐姑娘红颜祸水,禁止她和秦王殿下往来。”
宋卿昭,“……”
西楚帝到底还是出手了。
果然人家男女主角的爱情就是要经历各种磨难,然后才能刻骨铭心的在一起。
不过这晏平澜为什么要让路安来告诉自己?
这么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
路安抿抿唇,有些难以启齿,可想到自家先生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先生希望郡主若有时间,可以去陪陪唐姑娘。”
宋卿昭,“……”
好嘛,小病娇还是惦记白月光的。
虽然情根是断了,可是这情谊却断不了。
她不耐的挥挥手,“行了,我知道的,没什么事情你走吧。”
路安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宋卿昭,少女面上几分不耐,但是却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模样。
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未婚夫关心别家女子,就不吃醋?
抱着疑惑路安回了大理寺。
纱玛公主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大理寺里需要交接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大理寺卿杜仲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递给自己的几个落了案的卷宗,笑眯眯的赞赏,“果然这年轻人,不逼一逼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潜力的。”
晏平澜嘴角微抽,“我不想要激发潜力。”
有这个闲暇时间,他宁愿去找平阳闲坐一会儿。
“平澜这次出门,东西可都准备的差不不多了?”杜仲有模有样的关心这个自己一手提携上来的后辈。
晏平澜嘴角适时地露出一抹笑,“长公主今日派了两个嬷嬷到府上帮忙收拾行囊。”
杜仲一愣,随即哈哈笑了,“如今说来,长公主对你这个准女婿是十分满意了。”
晏平澜没太客气的点都说是。
杜仲摸了摸自己小胡子,真心为晏平澜感到高兴,“长公主是这皇城里出了名的眼光高,挑剔,还未大婚就派人去帮你收拾行囊,平澜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晏平澜笑了笑,他也没想到长公主会对自己这么满意。
如果让长公主知道,其实和宋卿昭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热情了。
而他要娶宋卿昭回家,也并非什么可笑的两情相悦,到时候怕是长公主想要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晏平澜心中凉意蔓延,面上却笑得十分温和。
杜仲不疑有他,拍拍晏平澜的肩膀,“你快些去忙吧,十二就给你放假,让你专心准备南下的事情。”
晏平澜抱拳道谢,然后拿了新的卷宗去忙了。
宁王府。
李勤吊着腿吊着手的躺在床上,疼得呜呼哀哉,有一波丫鬟被他烦躁的吼了出去!
左手腕上的疼痛让他一身冷汗,面目狰狞,梅家专用的大夫在一旁也是心急如焚,“殿下且在忍忍,等长出新的肉芽,就好了。”
“忍忍,忍忍,你就会说忍忍!”李勤完好的右手操起桌上的药碗就朝着地上的人砸了下去。
那郎中当即头破血流,匍匐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然而李勤那一动,却又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他右腿小腿骨骨折,三个月之内都不得下榻走动,不然这条腿也算是废了。
李勤痛呼一声靠回到床榻上,一身冷汗涔涔,面目狰狞,大口的呼吸平复了许久,才过了那个劲儿,他看自己的贴身太监,冷声训斥,“还不快过来擦擦!”
小太监心肝俱颤,以前宁王殿下的脾气就说不得多好,如今这一受伤,整个人就都跟那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他这打小伺候的奴才都被骂被打了好几次,伺候的越发小心翼翼了。
“母妃情况怎么样了?”李勤额上的汗珠被擦掉,他又冷声问那边的带刀侍卫。
“梅妃娘娘伤了脚,太医说,一月内不便行走,不然恐以后留下病根。”侍卫恭敬道。
其实梅妃娘娘滚下台阶,脸上也有两处擦伤,不便见人。
李勤气的咬牙,又问,“可有查出母妃是因何摔下凉亭?”
“宫中的人都查过了,那凉亭吊脚积雪融化,在台阶落了冰,打扫那一片的宫人说每年冬天都会如此,一条路走的人少,并不会天天打扫。”侍卫垂眸道,“皇上已经重罚了那几个宫人。”
李勤眸色阴沉,“如此巧合?”
为何母妃会走那条小路?
侍卫颔首不言。
他已经亲自去勘察过,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猎场的事情可有了眉目?”李勤最是多疑,他一直都怀疑自己那天冬猎坠马是人为。
他堂堂宁王,丢了这么大人就算了,还差点连命都给丢了。
“马匹和箭矢都没有问题。”侍卫垂着头不敢再去看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