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拜访谢府

  沈蟠龙和谢府的管家预订了拜访时间为晚上八时许,沈欢出于对谢默登的尊敬,趁着时间充裕,到西京城备了点礼物。
  沈欢按照地址驱车前往,大约一小时,便来到了谢家庄园所在的山下,而此时,太阳才刚刚西斜,手表上的时间刚过六点。
  事先探查谢府,这是沈欢自己的决定,他没有跟沈蟠龙说起过,主要是怕父亲觉得他唐突失利。
  以沈欢的经验来看,谢默登十有八九是中了异能者的控制,不得不提前有所防备,提前巡视,可以趁对方不备仔细观察一番,熟悉地形,利用空间,以免不时之需。这种行为,说起来有着一个很朴素的名字——侦查,或者说是查看虚实,正是沈欢多年历练的宝贵经验、也是一直养成的习惯。
  沈欢把车远远停好,也不急于靠近谢家那壮观的庄园。放眼望去,几乎整个山头都是谢家的庄园,格局精巧考究,前庭是仿古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雕梁画栋,回廊晚宴,颇有江南水乡的婉约气质,中间是别具一格的青瓦三层别墅,以此为界,硕大的后院则规划得井井有条,高端的泳池、平坦的马场还有一块高尔夫发球区等等,所有设计中西合璧,井然有序,毫无突兀之感,而且颇具规模
  庄园里,不少的黑衣保镖或牵狗步行或驾电瓶车来回巡视,光从昂贵的摄像头和通电的围墙栏网来看,安保措施不亚于一家大型银行。
  据父亲说,谢家除了此处的庄园外还有另外几处,分别为其余的兄弟姐妹所居住,而谢默登常常居住于此,从父亲口中沈欢还了解到,谢叔叔这人确实有些特立独行,四五十岁却从未娶妻生子,女友倒是换来换去。
  沈欢对于他的这种生活方式咋舌不已,不过转念一想,他能潜心经验如此庞大的家族生意,和常人有区别也是能理解的,哪个富翁没点怪癖啊。
  谢家这些年主要就是依靠谢默登的执掌傲立于生意场,积累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大财富,以这样的家世,在西北地区绝对能排进前十了。
  沈欢在惊叹谢家豪宅之际,也细细留心着谢家的整个安保情况和建筑布局,如果遭遇不测,应该如何逃生等等。
  接近八时,经验老道的沈欢已经摸清了整个庄园别墅的布局,只要不被困在房内,他就可以在整个别墅“出入自由”。
  时间到,沈欢如约而至地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精明的中年男子,三十来岁,目光炯炯,笑意盈盈。不过当他看到沈欢时,一脸笑意钟生出几分疑惑。
  “阁下是沈先生?沈蟠龙先生?”男子诧异地询问着。
  沈欢先是一愣,却不动声色,他在一瞬间马上反应过来,这正是父亲故意语焉含糊设下的一个小小的圈套。
  “你好,沈蟠龙乃是家父。”
  “哦?沈蟠龙先生没来吗?”男子向沈欢身后张望片刻又急切地询问起来,“不知沈公子如何称呼?”。
  沈欢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子有些不寻常,照父亲所说,谢默登和他是至交,也是为数不多地能进入到父亲办公室的非军方人士,谢默登也把自己的别墅的钥匙给了父亲,照理来说,两人这样的关系,对方不可能不认识父亲,可是个男子一来却认错了沈欢,其间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男子见沈欢不语,又再次询问。
  沈欢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在下沈乐,尊驾是?”
  男子一笑说:“尊驾不敢当,我是谢府管家饶名远,幸得谢先生器重,委以重托,定当效犬马之劳。”
  说着,男子在前引路走向中央别墅。
  “先生在此多久了?”沈欢一边随意行走,一边随意询问。
  “噢?怎么会问起这个?”饶名远笑着反问,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没什么,饶先生待人礼遇有加,得体谦恭,按理来说家父常与谢伯伯来往,应该是认识先生才对。”沈欢说话时一副人畜无害的呆萌表情,果然迷惑了这个自称管家的人。
  “我原本负责后院的场地维护,后来前边的王管家辞职了,我才来补缺,令尊应该不认识我。”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沈欢口中和心里都说着同一句话,但是语境却大为不同,嘴上里用的是恍然大悟的语气,心里的则是轻蔑鄙夷的质问。
  “请吧!”饶名远干练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欢推门而入,瞬间觉得眼前恍如白昼,到处都是璀璨辉煌的奢华灯饰,地上平铺着铮亮光滑的花岗石,沙发茶几在光芒笼罩下,全都发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金光,两旁的女佣纷纷鞠躬。
  “沈乐啊,想死伯伯啦!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客厅中央的沙发主座上,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起身张开双臂,兴奋地向沈欢走来,他身旁的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艳丽女子也跟随他起身,向沈欢微微颔首。
  沈乐?伯伯?这马脚露得太没水准了。
  沈乐这名字是刚才告诉管家饶名远的,伯伯这一称呼也是刚才假意告知他的,光从这两点来看,眼前的这个谢默登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被歹人所控制。
  说实话,十多年后再次见到谢默登,沈欢心里其实还是小有激动的,幼年时谢叔叔将自己架在肩膀上的情景历历在目,一时间他也有些感慨良多。
  不过,沈欢没有过多的沉浸于回忆,和谢默登简单的拥抱后便坐下来与二人聊了起来。
  女的叫刘芸,是谢默登的女友,她更多的是在一边微笑,招呼女佣上茶削果。
  沈欢为了避免过度刺激幕后的黑手,很少提及陈年旧事,变着花样的编了一些近况拉拉家常,这种没营养的聊天大概持续了一小时左右,他便准备告辞。
  沈欢觉得他已经发现了一些想要知道的真相了。
  在整个聊天当中,沈欢细细地观察,谢默登说话的方式确实有一些僵硬,虽然他没有感受到父亲所说的那种机械化,但可以肯定一点,他没有察觉出谢默登身上应该具有的最平常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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