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程东武
但见我手中的仙尊令牌,夜长年与夜九歌顿时恭敬的行礼,夜长年更是满怀歉意的说道:“方仙长,万望恕罪,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想要尽快找到夜族的至宝,实在没有刻意怀疑方仙长的意思……若是方仙长执意怪罪下来,我夜族定不敢推诿!”
“方仙长,暗中探查,此等轻慢之举,乃是我夜九歌所为,不关我大哥的事,若是方仙长想要讨个说法,我夜九歌愿意一肩承担!”
夜九歌随即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只是我夜族的至宝,干系重大,就算丢了我的性命,该做的,我也必须要做!”
“九歌,不可胡说!”夜长年立时呵斥道。“此事的追查责任乃是在我们兄妹二人的身上,纵然有什么罪责,也应该我们兄妹二人共同承担才是。刚才你暗中探查方仙长,我并未阻止,于公于私,我都有连带的责任!现在既然探查出方仙长没有半点嫌疑,便任凭方仙长发落,方仙长可将此事传于夜族,我们的父亲身为夜族的家主,必定会给方仙长一个公道!”
听到夜长年此言,我却是缓缓将仙尊令牌收了起来,并缓和了几分语气,道:“唉!我能够理解你们迫切的心情,而且计无侯诡计多端,很有可能把你们夜族的至宝藏在任何地方,若是我身上真的有,必定不会有所隐瞒,且无法逃过九歌姑娘的探查。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原谅你们的轻率之举,只是这件事,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就是了!”
“多谢方仙长的体谅,我们定不敢再冒犯方仙长分毫!”夜长年听闻我的释怀之言,顿时激动得连连致谢。
“方仙长,既然你与计无侯最后的斗法最后的斗法当中,并未发现他身上有暗黑之气,可见他定然将那件东西藏了起来!”夜九歌缓缓恢复了之前的谨慎之态,并秀眉微蹙的分析道:“此人确是如三窟之狡兔,他的藏身之地,必定不会在一个地方,而且要寻找那件东西,恐怕要先把他藏身过的地方一一探寻才是!”
“嗯,我所知道的,乃是有两处,但是每次找到他的巢穴时,他都不在巢穴之中,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守株待兔,等着他现身出来!”我随后将阴山脚下,以及不远处的那个洞窟,二者位置详细的告知夜九歌。“尽管我不知道你们夜族的至宝究竟为何物,但从你们的神态不难看出,那件东西对你们的确很重要,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找到才是啊!”
“多谢方仙长告知,大哥,我们快去看看!”夜九歌恭敬的向我行了一礼,继而便是与夜长年一道离去。
待二人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忽然松开袖中的手印,周身的真气缓缓散发出来……额头上的一抹冷汗,也随之渗透而出。刚才着实好险啊!
幸亏我及时的抱元守一,将周身的所有气息尽皆收敛起来,夜九歌万万没有想到,她暗中用灵魂感知力探查我周身气息之时,恰巧被我阻挡开去,得亏我误打误撞的先一步用《太上伏魔真经》的经布遮住了那块黑石,致使黑石之中的气息无法渗透出来,夜九歌的修为还不足以看破这层障眼法,恐怕刚刚若不是他们兄妹二人,而是他们的父亲,夜族的家主面对我,其结果,便不会这般顺利的糊弄过去了吧……
此地不宜久留,我顺势将计无侯的尸体背了起来,瞬间离去!
夜色下,当我把计无侯的尸体摆放在王本行家的院子里时,所有人纷纷跑了出来,尤其是王本行父子二人,差点吓昏过去。大武倒吸着一口凉气向我问道:“方仙长,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啊?这,这尸体是什么人啊?”
“哦,这就是王家要的凶手,那位阴山郎君,花家不是要拿阴山郎君开刀吗?否则便要拿王家人开刀,现在可以让牛子通知花家的人前来收拾残局了!”我随口笑着说道。“还有,此事要快些进行,因为这个阴山郎君并不是我们世俗界的人,他的尸体能够保存多久,我也不知道,或许明天天一亮就化为灰烬了也说不定呢!”
一个时辰后,那些被阴山郎君害死闺女的人家,以及婆家人,全都聚集而来。
可是面对这具尸体,眼前的这些老百姓却是束手无策起来,他们尽管内心十分的愤怒和仇恨,可是阴山郎君已经死了,一具尸体还能真的剁成八段吗?
没有人动手,但也没有人离去,众人只是静静的怒视着眼前的这具尸体,直至黎明时分,一缕晨曦悄然的划破黑夜,将山河大地照射成了白昼。
当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尸体上面,只见眼前的尸体陡然间冒出一团火焰,随之熊熊燃烧起来……不多时,便只剩下一堆灰烬,清风拂过,灰烬荡然无存……看到这里,众人终于对这具尸体深信不疑,相信他并非凡俗中人,因为凡俗中的人是不可能自行焚化的,且把他当成该死的妖邪,此刻化为灰烬,总算是把众人的一口恶气给出了!
我不着痕迹的将无妄之火的余气收敛起来,并正色的向众人说道:“此间的祸事,到了今天总算是解决了!而你们两个村子的恩恩怨怨,相信也自能化解。此次的劫数,其罪责不在你们,你们无需内疚自责,罪在那阴山郎君,现在他已经化为灰烬,以后大伙儿不妨好好过日子,逝者已逝,生者节哀!”
听到我的话,不少人痛哭流涕,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怨气和怒气,总算是在这一刻得以发泄,得以解脱……
离开了老金沟,大武小武,乃至彩灵三人,尽皆一言不发,三个人默默的跟随在我身后,直到我们快要回到东河村时,大武方才下定决心一般,向我郑重的说道:“方仙长,我决心好好修习道术,看着那些被妖邪祸害的人家,若是他们拥有着抵御妖邪的本领,便不会遭受这般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呵呵!”
我轻轻拍了拍大武的肩膀,缓步进入东河村。
叶老七家的堂屋内,我隆重的启了一次坛,拜请茅山派列位祖师,正式收程东武为徒。一番繁文缛节过后,当我把程东武的寄魂牌收起,便是微笑着说道:“东武,按照我们茅山派的规矩,入门必定赐你法名,不过我尚有要事在身,行程匆忙,再过几年,再赐你法名也不晚!”
“师父,我知道我现在刚刚入门,还不够资格要师父赐名,相信通过我的努力,总有一天能够得到师父的认可!”程东武郑重的向我说道。
“呵呵!”
对于程东武的坦然,我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七天内,我会把茅山道术的基础心法,以及内炼外修的各种功法相继传授给你,还有一些必修的功课与经书,待你慢慢修炼,若有小成,我必然来寻你!”
“师父,你要离开了吗?”程东武着急的询问道。“可是没有了师父的引领,我,我真担心我修炼不成……还有,为什么师父不带着我一起走?”
“我要办的事情,十分的棘手,涉及到世外之地……如今的你,能不沾染最好不要沾染,放任你自行修炼,也是对你最好的保护,若你略有小成,我自然知晓,别忘了,你的寄魂牌在我手中!”我淡淡的笑了笑。“可若是你日后以道术作恶,我必然也能知晓,那时,我会将你清理门户,废掉你所有的修为!”
“是,弟子定不敢忘记师父的教诲!”
程东武再次郑重的向我叩拜一番,但随后并未起身,而是试探性的向我问了一句:“师父,我很想知道之前拜师时从碗中抓出的一个‘孤’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师父能不能透露一些让弟子知晓?”
闻言,我有些于心不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必管这些,你只需要记住,七年之内,你都无法成家立业,七年之后……七年之后或许你才能找到意中人,成就美满姻缘……”本想把孤、夭、贫三缺之命格告知程东武知晓,可如今师父已经快要完成与地府的契约,那时,孤夭贫三缺命格将会不攻自破,而眼前的程东武,也不会再受到孤夭贫三缺命格的制约,更不会孤独终老了啊!
上次向星君借寿七年,相信师父能够在七年内完成地府的契约,当然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想,可不这么说,我实在不忍伤了程东武的一颗赤诚之心。然而程东武听到我的话之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便是低着头,老实的回道:“弟子明白了,若是弟子这辈子都不能成婚,注定孤独一生,至少还有小武能够成家立业,为我家延续香火,我也知足了!”
世间之事,有得必然有失!
既然选择了另外一种人生,必然要为之舍弃一些原本应该走的轨迹,至于孰轻孰重,恐怕只有当局者,才能冷暖自知啊!
不远处,但见彩灵与小武情投意合的眼神,我欣然的笑了笑,经过了一场生死的考验,他们倒也算是萌生出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情意,而叶老七的心结,却也能够顺理成章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