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如狼似虎!

  田坤下车冲屋里喊着:“我把人带来了。”
  “……”没有回声。
  “妈的,你们在干什么?莫不是睡着了不成?老子辛辛苦苦蹲守了半天,赶紧出来。”
  “……”还是没有回声。
  田坤骂骂咧咧地就一脚把那破败的木门踹开,那木门发出沉重的“嘎吱嘎吱”声。
  突然。
  田坤整个人如同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似的。
  他大惊失色,想都不想,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就向后暴退。
  同时。
  身上的枪就落在了手中。
  他实在是惊骇极了。
  因为那屋里哪里还是自己预期的那个样子?
  血肉模糊。
  等待自己的三个同伙已然断了气,而且每一个胸口都被洞开,血液已经流干,把那黄土地渲染成了黑褐色。
  这太可怕!
  也太诡异!
  要知道那里躺着的三个人中,有两个都是自己的兄弟,另外一个穿着西装惨死的则是这一次绑架事件的雇主。
  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想着!
  他的心有些惶恐起来,自己兄弟的身手自己最清楚不过,丝毫不弱于自己。
  而且屋里没人!
  那会是谁?
  难道是鬼不成?
  还有。
  这次计划可是周密不已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啊。
  想着。
  看了一眼这周围无尽的黑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好像那黑暗中有一双狰狞的眸子正在静静地看着自己。
  “是谁?”
  他紧握着枪,这是让他唯一觉得有安全感的东西。
  “……”无人应。
  难道是苏让?
  不可能!
  他中了自己的“迷魂香”,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而且又怎么可能是他?
  从那屋里的血迹就能看出这世间至少过去半个小时了。
  四周又静谧起来,除了偶有几声虫鸣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终于。
  在压抑的气氛之下,田坤再也忍不住了。
  他要逃!
  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虽然自己是杀手,但杀别人可以,被杀的话,那还是不要了吧。
  警惕非常地看一眼四周,依旧没有异动,便飞也似的往车子奔跑而去。
  在离车子近的时候,他很聪明,知道若真的有人埋伏的话,定然会在此时出手,所以他“呲溜”一下就往左侧方翻滚而去。
  然后……
  他整个人怔住。
  瞳孔瞬间放大起来。
  面色苍白如纸。
  因为不知何时。
  自己车底竟然趴伏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冲着自己露出诡异笑容嘴边沾染这血迹的女人!
  一个冲着自己露出诡异笑容而且面色苍白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袍的女人!
  举枪就射!
  但是……
  女人动了。
  她嘴角咧出一个让人看了悚然心惊的弧度,沾染这血液的手一抓。
  刷……
  血影闪过,田坤惊恐地看着自己胸口。
  因为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胸口被那手洞穿。
  然后一颗还在跳动着的滚烫的心就被拉扯了出来。
  砰!
  那举枪的手也软了下来,枪落在地上弹起了不少的灰尘,然后那灰尘又落下归于平静。
  田坤再也没了呼吸,也永远的归于了平静……
  到死。
  他都不知道这红衣女人是何时潜入车底的。
  生命的最后一秒,只觉得这就是一个自己以前不曾相信但又真实存在的……女鬼!
  吸溜!
  “女鬼”伸出舌头对着手中心还在跳动的心脏轻轻一舔,然后就有些微微皱起眉头来。
  吧唧!
  但还是轻咬上了一口。
  呸!
  一口吐出那血块,“女鬼”猛地一握,那田坤还在跳动的心脏就被捏碎,血迹一点一点地顺着指尖流下去。
  “肮脏不堪,腌臜之物。”
  女鬼这样评说道,然后她目光变得有些期待起来,往那车子走去,喃喃道:“这个应该会美味一些。”
  隔着车窗玻璃,女鬼看到了瘫软在座位上的苏让,她眼中闪过无数的期待之色,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上一舔。
  车门被她慢慢地富有仪式感地打开,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看着苏让,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嘴里的美味的佳肴。
  慢慢地。
  向前伸出自己还沾染着鲜血和碎肉的手。
  黑夜如鬼!
  森森如魅!
  “女鬼”的手幽幽伸向,指尖滴答滴答的血液还在滚动。
  看着苏让近在眼前的样子,再感受着其体内充沛的内力,“女鬼”简直兴奋极了,倘若能吃上其心肝一口的话,那等滋味就算是给个神仙也不换吧。
  桀桀桀……
  她忍不住笑起来。
  笑这一切竟然这般得来不费功夫。
  本以为这小子滑头的很,定然要费上一些手段才行,但是谁想那帮蠢货竟然给自己铺了路?
  黄天不负我。
  再次感受到苏让体内充沛但是又温暖如阳的内力,“女鬼”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面色都变的潮红起来,媚眼如丝地伸出手就要在其胸膛上轻轻地撩拨。
  但是一看到自己手中还残留那些蠢货的恶血,她眉头一皱厌恶至极。
  这么好的“珍馐”岂能被这些玷污?
  只好收回手掌,看一眼苏让就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想要去洁手,转身间,眼眸中有不舍的神色和期待至极兴奋。
  但就在她刚刚转身的时候。
  发现了不妥,便又转回来,拿出一个色如蜜桃般的小药丸往苏让的面上轻轻掷去。
  噗……
  那小药丸在碰到苏让面上时的一瞬间,就化为了一团粉色的迷雾出来,看着迷雾被苏让吸走一丝,这才心中大定,转身彻底地离开。
  不是自己谨慎,而是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这一下中了自己的“软香散”那一时半会儿可是醒不来的。
  而且就算醒来了。
  也会发现自身早已是没有根脚的浮萍,想动动嘴恐怕都难,只能任自己随意揉捏。
  屋子荒置已久,哪里有水?
  总不能去找那吃水的水井吧,自己可等不及,寻了半天才找到那之前被自己杀的三人的水瓶,赶忙冲洗一番,让自己的手掌再次白皙起来,就往车子那走去,好慢慢地独享那一副好身体。
  但是……
  她愣了。
  那期待的眼神化作了阴冷,却见那车后座之上竟然连个毛都没有。
  苏让人呢?
  竟然消失了!
  “明明中了自己的软香散,怎么可能!你跑不了的。”
  仰天尖啸,那声音如同怨鬼出世一般,在这山中传出好远。
  扑啦啦……
  那林间早已作息的鸟被这声浪一惊,慌忙地就拍打着翅膀离窝而去,哪敢继续做那清梦?
  嗖……
  微若蝉翼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女鬼”想都不想,红衣大袖一拂,就把那在偷袭的暗器裹挟住而后甩到一旁,没有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因为那只是一枚用来针灸的普通毫针。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房顶之上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小小软香散也想奈我何?”
  只见一个英俊青年单手负立于那房顶之上。
  淡淡的月辉洒下,微微的山风吹起那精致的衣衫。
  这一切看起来竟然有些美轮美奂的感觉。
  就好像那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从九天之上落入凡间的谪仙!
  “女鬼”本来还在发怒,但现在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只是那眼眸中射出让人看了有些发怵的眼神,就如同一个许久没有进食的恶狼,也像是一个结婚数年没有同房的妇人看到了情夫一般。
  如狼似虎!
  “桀桀桀,你没跑?那可就没有机会了,上一次属实是我大意了,竟让你耍了滑头,跳上车而走。”
  说着,她舌头微微伸出,在唇上滑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先是中了那些蠢货的什么‘迷魂香’,刚刚又中了我的‘软香散’,竟还能这般活蹦乱跳,你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想知道吗?”
  “快说!”
  “你没资格知道。”
  “你!”
  “女鬼”惊怒万分:“你找死!”
  “我找不找死,关你噬心魔女映山红什么事?”
  映山红一惊,道:“想不到你竟然查出了我的底细,那么你今日便再也没有半分离开的机会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可是被无数家族高价悬赏的存在,此时抓了你,想必我会赚不少钱吧,对了,我很想知道你此番又是因谁而来?古家?还是那针灸王?或者是别人?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等我擒住你,自有法子让你松口,对于在折磨人这一件事上,想必我一个大夫的手段还是很多的。你若识趣的话,我最后且问你一次,是不是古家派你来的?”
  “桀桀桀。”映山红大笑,和她这幅萝莉面孔的长相一点都不相符,萝莉不都是走可爱路线的吗?这怎么一看就是一个市井泼妇的样子?
  “古家?你是说古来稀那个老不死的?我与他们仇怨未清,还妄想请我来出手?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招惹上了他们,而且还活的好好的,有趣。”
  “哦,看来就不是古家,那会是谁?有意思。”
  “你怎么不问问为何不是你说的那针灸王?”
  “针灸王可没有请你这毒妇的本事,算了,管他是谁,你今天死定了!”
  映山红冷笑:“可笑,单凭你?杀你不过翻手之间。”
  “我何时说过单凭我了?”
  “你有帮手?”
  映山红眉眼一凝,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异常,然后又道:“休想要诓骗于我。”
  突然。
  她感觉背脊发麻,回头望去,眼中却只有绵延的黑暗,哪里有什么异象?
  但作为一个在刀尖之上行走的人,对于自己的警觉那是非常相信的。
  “出来吧!老娘一并剐了你们。”
  话音刚落。
  嗖……
  迎接她的,是一支刺破苍穹,毫无声响似鬼魅夜叉一般的长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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