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撕破脸

  慕家年并没有骗人，接到赵梦梵电话的时候，他人正在高速路上。
  挂了赵梦梵的电话后，他眼神一下就沉了，脸颊的线条也因为咬着牙而变得紧绷，不顾高速路的限速，把车速一下提到了160码。
  这几乎是他生平最危险的一次驾驶，慕家年以光速赶到了桃林苑。
  当他喘着气出现在34楼电梯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赵梦梵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脸色白的像鬼一样，正站在电梯门前。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在电梯里，一个站在电梯外，复杂地对视着。最后，慕家年一手把赵梦梵拉进了电梯，然后按下了-1楼键。
  电梯缓缓下降，慕家年扯开了点衣领，大口地喘起气来，但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打量着赵梦梵，只见她穿一身单薄的居家服，脚上还穿着拖鞋，脸上隐约看到有泪痕，眼睛和鼻子红得不行，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受到了巨大惊吓的兔子。
  叹息了一声，慕家年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上，用手替她掖紧了一点，又替她整理了一下长发。
  电梯在负一层的停车场开了门，慕家年快步走了出去，可刚走出几步就感觉不对劲。
  猛地回头，发现赵梦梵出了电梯却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张煞白的脸在灯管的映照下越发没有血色，一双大眼穿透额前的几缕刘海，正凌厉地注视着自己，在半夜空无一人的停车场里，显得有几分可怖。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赵梦梵开口了，声音冰冷僵硬，丝毫没有之前电话里的惊慌失措和求助时的充满依赖。
  慕家年胸口一滞，涌起一股莫名的难受，嘴角却依旧扬起熟悉的笑意，还是那样人畜无害。
  “骗你什么？我今天真的出差了，刚才还在高速上，接到你电话就立刻赶过来了。”
  然而赵梦梵神色漠然，显然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刚才物业来帮我开门的时候，我问清楚了，你根本就是这里原来的业主，两个月前还住在这公寓里，那位过世的老人正是你的奶奶。
  并且，她很有可能……是个灵媒，她的死亡也充满了疑点。”
  慕家年嘴唇微颤，想张嘴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向从容镇定的眼神也有点飘忽。
  “哼，无话可说了吧。”赵梦梵咬牙切齿继续说到，“我现在就要退房，还有，我要起诉你诈骗，你这个骗子！”
  听到这里，慕家年仿佛放弃了伪装，肩膀一松，徐徐低下头看不清神色，再抬头已经换上一副邪魅的表情。
  把双手插到了裤兜里，他说到：“well，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你的要求恐怕我不能满足。”
  赵梦梵也料到退房没那么容易，但慕家年的变脸速度，还是让她怒火攻心，正想开口却被慕家年抢先了一步。
  “首先，在签订合同和过户的时候，都有白纸黑字，证明你已知晓房屋发生过非正常死亡事件，这不能成为你退房的理由。第二，我的确不是这房子的业主，业主另有其人，我只是受人委托出售而已，这不能构成我诈骗的证据。”
  慕家年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赵梦梵，又说到：“第三，现在已经将近半夜12点，我劝赵小姐，还是优先考虑，今晚在哪里睡觉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