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保胎
身体腾空的瞬间,苏红颜仿佛听到夜落宸声声呼唤,“颜儿,颜儿……”
于是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如竹筒倒豆子般的簌簌落下。
颜儿,颜儿!
没错,洞房之后,夜落宸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原本她以为她会一直做着他怀里那个幸福的颜儿,被他宠着,被他爱着。
可是他不光有颜儿,还有云儿!
而颜儿与云儿的这场战斗中,无意颜儿败得一塌糊涂,输得体无完肤的她,如今只能用仅剩的一丝自尊来支撑着自己继续活下去。
苏红颜起身很想问问夜落宸,颜儿与云儿在他心里,究竟哪个用情更深一些,而哪个又是责任更多一些。
楼寂风带着她奔走的很快,苏红颜闭着眼睛,耳边都是呼呼作响的寒风以及纷乱的雪片,刺刺拉拉的打在脸上,透着刺骨的冰冷与疼痛。
只是那疼痛却远不及夜落宸的背叛,带给她的伤害大。
楼寂风将自己厚厚的大氅裹在苏红颜身上,为她阻挡了铺面的寒风与飞雪。
温暖,一瞬间将苏红颜全身包围,才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活生生的活着。
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则很火爆的网络微博,“生容易,活容易,生活真他妈的不容易。”
生活是什么?就是生生的活着!
如今苏红颜感觉自己真的是应了这句话,活着,只是活着而已,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苏红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屋内是烛灯摇曳,一片暖色。
想起身下床,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虚脱般的又倒了下去。
伸手摸了摸额头,滚烫的厉害。
苏红颜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虚弱了,这身体还真是跟着心情走啊,心情糟透,身体便也跟着糟透了。
恐怕以后自己就要拖着这副病恹恹的身子苟活于世了吧!
“你醒了。”
门被推开,带着一阵冷风吹进房间,楼寂风手里端着一只碗,速度转身关了门,走到苏红颜的床前。
“这是哪里?”
苏红颜想,天还没有亮,一个晚上的时间,楼寂风本事再大也走不了多远吧,何况自己还半路不争气的昏了过去。
“我在天启国皇城的一处私宅,很秘密的私宅,夜落宸不知道的。”
楼寂风一边吹着碗里的热气,一边轻声回答。
“哦。”
苏红颜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原来她真的还没有离开天启国的皇城,她与夜落宸还同在一个城里,只是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般的不会再见。
察觉到苏红颜有些失落的语气,楼寂风淡笑道:“想离开皇城?”
这女人如今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躲开夜落宸远远的,只是不相见就能彻底忘却吗?
逃避,她已经开始逃避夜落宸,按理说,楼寂风应该高兴才对,这不是一直是他所期待的吗?
她与夜落宸不再见面,自己才有机会不是吗?
可是,此时楼寂风的心里却提不起一丝的高兴,有的只是对苏红颜的怜惜与心疼。
“嗯,不想跟他在一个城中。”
苏红颜双手十指绞在一起,紧抿着微微泛白的双唇,眸中却透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决。
只要离开他远远的,自己就能控制住自己忍不住去找他的冲动,只要不见他,她就能忘掉他,彻底的忘掉他!
她要忘记他!
“好,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回凤临国,咱们再也不再踏足天启国的土地。”
楼寂风宠溺的笑笑,舀了一匙白米粥送到苏红颜的嘴边。
“来,张嘴。”
苏红颜囧囧,审过手去,“我自己来。”
她的表情极为不自然,楼寂风知道对于他,她仍旧心有忌惮。
伸手扶着坐起来,拿了枕头垫在她的背后,让她坐的舒服一些。
将粥碗递到她手里,“大夫说你伤风感冒,加上急火攻心,才昏过去,如今你只能吃些清淡的米粥,待你病好了,我带你吃大餐。”
苏红颜吃了一口粥,嘴角儿勉强扯出一道弧度,笑笑:“谢谢你,楼寂风。”
“傻瓜,谢什么,快吃,快吃。”
楼寂风转过身去,眼眶一热,却强自将那滴热泪逼了回去,起身,出了房间。
外边,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院子里落下厚厚的一层积雪,白皑皑的借着天边泛起的一丝鱼白的微光折射着白光,耀眼却清冷。
楼寂风抬头仰望着那鱼白出天地交际的地方,天快亮了,而今天一定是个晴好的艳阳天!
苏红颜吃下一碗白粥,感觉身上舒服了很多,也有了些力气,正想着起身下床,却见楼寂风又端了一个碗进来。
“这是什么?我已经吃饱了。”
苏红颜眉头微蹙着,离着老远,就能闻见一股酸涩腥气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阵的泛着恶心。
“保胎药,喝了吧。”
楼寂风眸子淡淡,嘴角儿含着一丝浅笑。
“保……保胎药?”
苏红颜吓得砰的一下从床上跌了下去,顾不得摔得痛的碎了八瓣的屁股,一把抓着楼寂风,双眼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楼寂风,道:“你,说什么?保胎?”
“嗯,大夫来看过,说你已经怀有身孕,一个多月了。”
只是方才这一摔,他很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啊?
楼寂风将手里碗放在旁边的桌案上,伸手将呆愣中的苏红颜捞起,放回到床上,顺手给她盖好了被子。
“你没事吧?刚刚摔了一跤,没……没事吧?”
楼寂风担心的看着她,“要不要我去找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这女人,自己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居然一点没有察觉,还有比她再大条粗线的女人吗?
“你,你说我怀孕了?”
苏红颜大脑瞬间缺氧,双手紧紧把住床沿儿,眸子有些空洞,有些呆滞,嘴里只下意识的重复着一句话,“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嗯,你有身孕了,一个多月了。”
楼寂风见她那般没着没落神游体外的样子,不觉得有些担心。
她这是什么表情,是惊愕,是高兴,还是气恼?
完全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