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九、结果早定
开庭,与杜蕾蕾所想的相差太远,那过程完全就是在走程序,很多问题,法官都只是问一句,根本不等杜蕾蕾的答复,又问了第二个问题,同样,又没有等她回答,第三个问题又来了。
那一桩桩都是在细数她的罪行啊!
杜蕾蕾数次想辩驳,但那些事项又都是事实,她想找借口去解释或反驳,是需要时间的。法官没有给她时间,这样的场面也不是她所熟悉的,脑子瞢着的,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借口时,那个问题已经过去好几个了,她还能怎么开口呢?
几次之后,杜蕾蕾干脆双臂当枕头,趴在桌面做出睡觉的样子以示抗议。
但她的抗议起不到任何作用,法官把该问的问题问完,庄严的宣布:“鉴于被告对原告所述事实均未有异议,再据本庭了解,两人感情确实已经破裂,均愿解除婚姻关系,特此作出如下判决:一、……”
就在判决结果即将说出的时候,以为睡着了的杜蕾蕾站起来大吼了声:“我不离婚。”
法官提醒她,“你刚才未对所有事项表示异议。”
“你刚才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杜蕾蕾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把她在沉默中想了数遍的话一溜的说了出来:“你当的是什么法官?你这是审判应有的态度吗?你还讲不讲点儿职业道德吗?整个庭上就你一个人在那儿放了一个屁又一个屁,你敢说你不是收了安亦扬的好处,才帮着他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告诉你,我不离婚。如果你胆敢强行宣布离婚的话,我会把你庭审的过程告诉给媒体,我要让你再也当不了法官。”
杜蕾蕾质问与威胁的话对法官来说还是比较顾忌的,法官默不作声了。由陪审员宣布因被告情绪不稳定,暂时休庭,半小时后再继续开庭。
这半个小时,谁都知道是让原告方去与被告方进行沟通的。
安亦扬已经不想和杜蕾蕾再说话。四天了,安老爷子还未醒过来,安亦扬很担心,爷爷越晚醒来,恢复的可能性就越低,他更害怕的是爷爷再也醒不过来。而让爷爷成现在这样的,正是杜蕾蕾,他只是和她离婚,不分给她财产,已经够仁慈了。
所有的沟通,全由安亦扬的代表律师去做。而且这个沟通,律师成了主角,他没有去问杜蕾蕾的意见,只把利害分析给杜蕾蕾听,杜蕾蕾最多只要摇头或点头就可以了。
律师确是靠嘴工作的,嘴上功夫着实厉害,半小时下来,杜蕾蕾有种自己是恶大恶极之人的想法,她想赎罪,她想按对方所说去答应一切。
再次的开庭,杜蕾蕾没有异议的在笔录上签了字。然后,她独自走出了法院,站在法院的门口,她被凉风吹得很清醒,回头看看、想想,心中空落落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就这短短的两小时,与安亦扬多年的婚姻关系就结束了吗?自己得到了什么呢?将双手摊于眼前,空空的。
为什么会是空空的呢?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呢?
杜蕾蕾望着空空的双手发呆。
这时,安亦扬由律师陪着从里面出来。他对杜蕾蕾视而不见。
杜蕾蕾冲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流着泪可怜兮兮的说:“亦扬,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之前不是说了只要我离婚,你就会把清单上所列的那些给我吗?现在我们离了,你给我吧,我求求你了,给我吧!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啊!”
安亦扬拿开了杜蕾蕾的手,冷冷的说:“你气倒了爷爷后从家里拿走了多少不属于你的东西,我没向你追要,我没有向媒体公开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以后,你好自为之。”
杜蕾蕾并不认为那是安亦扬对她的仁慈,她自嫁入安家以来,一直都认为安家是欠她的,欠得穷其所有都还不完。现在,他不还了,还把她赶出了安家,让她连个住所都没有,这是人都做不出来的事啊!杜蕾蕾很气愤,咬牙切齿的问:“安亦扬,你真做得这么绝吗?”那样子,好像只要安亦扬说出个“是”,她就会扑上去撕了他。
安亦扬不屑和她再浪费口舌,看都不看她一眼向前走去。
他这一走,以后要想再见到他,怕是很难了吧?杜蕾蕾伸手就去拉。
律师挡住了杜蕾蕾,说的话听起来很没人情味儿。“杜小姐,你现在与安先生已经不是夫妻关系,如果你还要纠缠的话,我会向法院申请禁止令。”
说完,律师也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转身站到了杜蕾蕾面前,“哦,顺便提醒杜小姐一下。离婚的事,安先生本意是低调处理,如果你想高调的话,安先生当然也不会介意,前提是请你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们手中,都是有证据的。我想,杜小姐是聪明人,不会干糊涂事的。”
杜蕾蕾有想不顾一切的与安亦扬来个鱼死网破。但她这条鱼死了,安亦扬那个网是可以很快就补好的,到时,网还是网,鱼却成了死鱼,还是发臭得被丢弃的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