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2章 百年前的旧案
老尼这个怪物虽然知道谢家人是自已的家人,可是自已这幅样子肯定是没法解释,也没法相认的。只得按法师的要求,把那枚黑佛鬼牌放在谢家的书房。如果不出问题,当夜家中人就会做梦,梦到亲人之类的事情。这时她还不知道,法师是假她之手祸害谢家人。直至参禅修度了几年之后,她才似乎觉察到不对。
她遂做自已佩带在身上的黑佛鬼牌取出来看,自已带的这块鬼牌有安魂定魄的作用,也相当于是她自已养的一个小鬼。女魂为阴魄,所养的小鬼自然也是阴,二者结合才可以保命兴旺。
传言某某明星养小鬼请佛牌,港台明星养小鬼更甚。但是一旦达不到小鬼的要求,就会被反噬。反噬的痛苦如下地狱,有人不堪忍受就会自杀。
但是,老尼养的这个黑佛鬼牌里的小鬼跟古曼童却是不一样的,是属于痋术的一种。可是,无论是哪种养小鬼的法术,都会有反噬作用。
老尼的神识逐渐清晰,才算明白自已不过是法师的一个工具罢了。法师利用她记忆里寻找到她夫家家族所在地,剩下的事情不用问也能知道法师想做什么。只因她这身躯壳都是法师修炼出来,自已完全作不得主,神识心念会受到黑佛鬼牌控制。法师虽然离她相隔几千里仍然可以控制她的躯体,类似把遥控器,她就算逃避到天涯海角才难逃一死。
方奇听到这儿才意识到那个黑佛鬼牌的不对劲,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只见这块黑佛鬼牌与被潘老头摔碎的那块并无二致,只是鬼牌的背面却是大有不同。那块鬼牌的背面是一个狰狞的鬼头,而这个背面却只有几排用刀子刻下的符纹。
这种符纹看起来跟字不太一样,也可能是某种文字的变体,总之看起来十分古怪诡秘。就听老尼又说:“这黑佛并非是什么虫玉,而是深埋在海底的一种岩石。渔民把这种石头视为不祥之物,他们说这种石头上附着的都是在海中溺毙人的鬼魂。”
方奇对着亮光仔细照了照,发现真与虫玉不一样。确实是块石头,石头上密布着十分细小的小孔,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隐隐有股直冲大脑的恶臭。
方奇陷入了沉思。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谢家女眷感染的病就是那个南洋法师搞的鬼,如此说来,吴艳也算是中了痋降了,只是历经了好几代,她身上发作的症状已经轻了很多。
既然是南洋那个法师作祟,老尼也一定会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里。必须要通知吴尊保护好谢家,不知道那位法师什么时候会来残害谢家。便问老尼:“那你总该知道控制你的法师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吧。”
老尼略一犹豫,又怕方奇会毁了黑佛鬼牌,自已再受皮肉之苦,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回答道:“法师叫哈布,是南洋一带颇有名气的降头师。我跟你说这些已经是犯忌,你虽然也有些本事,可比不得那个老妖怪,他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念你也是受害者,只要能在佛家持咒念经,心怀渡人之心,或可能重新修炼出魂体合一的人形。”方奇淡淡说道,随后取出银针来给老尼施救止血。
老尼已经是被拘之魂,虽有躯壳,跟那孤魂野鬼也没什么两样。若没人帮她断了法师的禁断控制,不能在有生之年修炼成人身凡体,躯壳死亡之后,她的魂魄仍然要为法师所摄,再装入一副躯壳去害人,如此反复痛苦不堪。
方奇给她施了针法止住流血,替她把了把脉搏。但觉得她浑身阴气重重,隐约同黑佛鬼牌有一丝联系,她的心跳与气息也正是来自那个鬼牌。若是当时打死了那只四臂小鬼,这老尼恐怕也是要死的。
邪术终究是邪术,上不了正道。这种邪术虽然看似与正常人并无二致,却无心无智,便是她受到佛法的感召也是仅凭着残存记忆的魂体去参度的。
钵盂浅水,又岂可与沼池相比,仅靠着这些魂体参悟佛法实在是难是加难。方奇催动一点真气进入其体内摧活其心脑,躯壳只是个掏空的肉身,里面并无魂魄。心脑活跃,其感觉佛法教义自然也会体会更深。
现在的老尼只是个保留了王文英魂魄的人,毫无理智和人心可言。现在跟她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无疑是对牛弹琴,先慢慢恢复了她的心智再说,幸好她还有知道害怕的东西,不然还真的不好办了。
离开天音庵,方奇没有立即回别墅,而是坐在雪地上取出一只烟抽起来,他得好好考虑下该怎么跟吴尊说说。看起来哈布很牛叉的样子,不然一火会也不会一心巴结哈布了。
谢兆陵说他祖辈时出的事,老尼也说是很多年前,说起来也是将近百年的光景。哈布居然能安然活到现在,可见其也至少是一百多岁的老人。若是以天地玄黄四阶来区分,恐怕也是天阶高手了。
人老成精,活到这把年纪,哈布也应该是个成了精怪的老妖怪,有鉴于此,方奇不得不好好考虑该如何对付一个邪术法师。
谢兆陵第二天中午才发来的消息,方奇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他,谢兆陵说家史找到了,确实是在一百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方奇问:“那你查下有没有族人中有没有一个叫王文英的人,她应该是你太祖捡到的小女孩,后来嫁给了你三太祖的儿子。”
那边传来一阵翻动书页的声音,过了会他惊奇地问:“找到了,方神医,你怎么会知道一百二十年前的事,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方奇说:“也许有点不可思议,你做好思想准备。你身上是不是有块父辈传承下来的黑佛鬼牌,那东西后来丢失了,我告诉你吧,那块鬼牌被我的一个阴阳师朋友毁掉了。”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
谢兆陵沉默了半晌,极为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我们中了痋降邪术?萍萍和艳艳以及我们家族女眷的热毒病都是因为中了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