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们也是最近才现的。”温湘轻叹,“枝枝被小暮关在屋子里,小暮却跟我们说,枝枝很喜欢他,要立刻嫁给他,让我们加快筹备婚礼的度。可是枝枝每天都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分明不想结这个婚。”
  “我试着劝过小暮,让他不要心急,别把枝枝吓跑。可他一直斩钉截铁地说,枝枝不会跑,她在等着做他的新娘。我这才意识到,小暮不止记忆缺失,其他方面也出了问题。找了医生来看,果然如此。”
  温湘说到这,已然泪盈于睫。
  旁边递来一张手帕,温湘道谢接过,抬眼一看,竟是程让。她内心顿时五味杂陈,心知很多事情都瞒不下去,索性把伪造车祸掳走枝枝的事和盘托出。
  “实在对不起,程先生,给你们带来那么多麻烦。”
  “没关系。”程让依旧风度翩翩,目光温柔扫过女孩眉眼,“我相信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磨炼,比起一帆风顺,历经磨难的感情会更加长久坚固。”
  温湘的坦白信息量太大,沈灵枝惊得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才想起去看谢暮表情。
  妄想症……幻想她很喜欢他吗。
  被母亲当面点出病症,他恐怕也是很震惊的吧。
  没想到谢暮也正低头看她,眼眸如黑曜石剔透,神情意外平静。
  “我没病。”
  “小暮……”温湘无奈又心疼,“我们先去治疗好吗,你想娶枝枝,就得先为自己的身体负责。”
  谢暮再次沉默,望着怀里的女孩。
  沈灵枝无声轻叹,把戒指褪下,拉过他的手放在他掌心。
  “我真的没有要嫁给你,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
  沈灵枝对这个相识十几年的竹马心情是很复杂的,明明这些天气他气得要死,现在得知了内情,就完全气不起来。谁让他是真病了。
  谢暮看着戒指,五指紧紧收拢,戒指带着女孩的余温,在他手心烙下深印。
  “如果我去做治疗,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
  他有没有妄想症,他不知道。
  他看了她很久,那眼,那唇,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他新娘。
  如果她一定要觉得他有病,他可以去做治疗,只要她别再否定嫁给他的事实。
  沈灵枝对他的固执己见很是无力,“谢暮,结婚不是交易。”
  她看到他眼里熄灭的亮光,心里一软,“我会去看你。”
  谢暮压下上翘的嘴角,恶声恶气,“你要敢不来,我就去抓你。”
  事情到此,也算是圆满落幕。
  这时,纪长顾突然开口,“谢太太,关于令郎的病,我这里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或许可以帮上忙。”说是或许,语气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提供最佳的医疗资源。”
  在纪长顾一言不的时间里,他一边听他们交谈,一边注视女孩的背影。
  越看越不对劲。
  从她脱离他怀抱开始,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抱着她时,她僵硬的身体变化,生疏的称呼,都在隐秘抗拒他这个人。
  明明以前她在他怀里都会软成一片,会羞涩,会回抱,偶尔会因为他索要多了挣扎两下,但从不会像今天这样……陌生。到底怎么回事?他要弄清情况,制造他们相处机会。
  帮谢暮治病就是一个契机。
  纪长顾又沉沉盯着女孩的背影,胸口闷,烦躁地扯了下领口。
  “您觉得如何?”
  温湘受宠若惊,“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枝枝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沈灵枝听到这话惊愕地转身,纪长顾已经在打电话给下属分派任务。
  她什么时候跟这位大佬成朋友了?
  夜已深,温湘本想留他们几位过夜,到早上再走。
  沈望白谢绝,执意要带妹妹回家。
  另外三个男人自然也无意留宿,纷纷来跟沈灵枝道别。
  沈灵枝从谢暮怀里退开后,就被自家亲哥护在身边,他原本牵了她的手,不知怎么的又放开了,改用手轻搭在她一边肩上,以一种守护者姿态。
  她陡然觉得自己像博物馆里的文物,而她哥就是守护文物的保镖。
  也许是迫于沈望白凌厉的眼神,几个男人都表现得克制。
  纪长顾到她跟前,目光像天生带了勾,她的视线莫名与他交缠了几秒,就听他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道,“晚安,枝枝。”
  “晚安。”
  话落,她似乎感觉肩上的手紧了紧。
  接着是程让,他先跟沈望白点头致意,继而抬手帮沈灵枝整理一缕乱掉的丝,一如既往的温柔,“枝枝,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
  她顿了一下,“好。你也快回去休息。”
  有的事,的确是得说清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觉得肩上沉了沉。
  最后是傅景行,他不是来道别,而是蹭车的,身为沈家的唯一租客,他理所当然地可以跟沈灵枝一起回家。沈望白已经去泊车。顶着前俩男人幽幽的注视,傅景行终于有了捷足先登的优越感,美滋滋地在沈灵枝跟前展示伤口。
  “我受伤了,给我上药。”理直气壮,小酒窝明晃晃。
  “你还真是老样子。”沈灵枝哭笑不得,“回去给你抹药。”顿了顿,“这次,谢谢你。”
  大半夜的,为了一条不能明确真假的短信跑过来,真的是让她十分诧异了。
  傅景行忽地俯身,“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一张极为清俊无害的脸放大,清润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他的皮肤真是好到让女人嫉妒。
  “给你做一个星期的饭?”她记得她的饭菜好像挺对他胃口的。
  “一个月。”他又凑近了些,“沈灵枝,你把自己的命也看得太不值钱了。”
  “……”好像做一个月的饭菜听着也不怎么值钱吧。
  沈望白开车过来时,远远就看到沈灵枝和傅景行离得很近的身影。
  滋的一下,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沈灵枝吓得弹开几步,就见自家亲哥面无表情地从驾驶座下来,眉间笼罩淡淡戾气。
  她哥好像心情不好啊……
  沈灵枝本想跟傅景行去后座,哪知沈望白直接给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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