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分卷阅读_40

  徐行之左思右想,也不晓得这么一群人要神器作甚。
  周北南是应天川岛主的大公子,不出意外,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神器。
  曲驰之前是丹阳峰首徒,就算有人趁他失智之后对他加以利用,但一个痴傻呆愚的人,还有资格碰触到神器秘密的核心吗?
  陆御九在徐行之的记忆里出现过,当时的他还是小小的清凉谷外门弟子,但却是个相当讲义气的孩子。
  骨女元如昼单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有野心的人,陶闲更是个刚拜入丹阳峰不久的凡人,至于周望,根本就是生在了蛮荒,争夺神器之事她连来龙去脉都不晓得。
  这么算来,孟重光好像是他们之中唯一让徐行之掐不准脉的人了。
  然而,孟重光当初拜入风陵山门下,也不像是原主回忆中的那般早有图谋。二人不过是在东皇祭祀上碰见,孟重光怎么又能有十足十的把握确定,原主一定会带他回山呢?
  对这些问题,徐行之很是想不通,只得暂时搁置,不去想它。
  其三,孟重光就非杀不可吗?
  这个问题他起先没下功夫去琢磨,但自从他尝试两次刺杀、均以失败告终后,徐行之便开始寻求别的出路。
  若孟重光能在脱出蛮荒后,像他在蛮荒里一样偏安一隅,不惹是生非,那么自己就算助他出去,又有何不妥?
  再说,孟重光妖力如海,深不可测,就连“世界之识”都不能把他轻易抹消,那么,自己不如挑明身份,告诉他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外来之人,知晓这个世界的真相,可助他出蛮荒。等孟重光逃出去,让他再学着那“世界之识”,将自己送回原来的世界,不也可以吗?
  ……“世界之识”若是知道他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可能会忍不住吐血三尺。
  不过徐行之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挑明真相,说自己并非徐行之,只是冒用了原主的脸,而真正的徐行之早已死在外界,孟重光怕是会立刻动手送自己上西天,自己便再没可能见到父亲与妹妹了。
  思及家人,徐行之不禁更加出神,直到一个暖融融的怀抱将他从后方牢牢锁紧。
  “师兄在看什么?”孟重光从后面缠上来,把略尖的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我也要看。”
  徐行之的妹妹徐梧桐也爱这么缠着他,因而习惯于此的徐行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这世上被宠坏了的孩子大抵都像是绕树春藤,似乎觉得只有一味纠缠才是表达喜爱的方式。
  这般想着,他答道:“没看什么,只是在想这蛮荒既无日月,也无星辰,灰扑扑的一片,着实无趣了些。”
  孟重光问:“师兄想看星星?”
  徐行之:“也不是,感慨一声罢了。”
  末了,他随口添了一句话:“看星赏月这种风雅事儿,只有温白毛才喜欢。”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怔了。
  刚才那句话的确是他顺嘴而出,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量。
  ……或许又是原主的身体反应使然?
  这下,又一个遗漏的疑点在徐行之心头浮出。
  ……四门中,原主徐行之,丹阳峰曲驰,应天川周北南,都已身在蛮荒,然而,那个传闻中最正直、对非道之人深恶痛绝的温雪尘温白毛,大家似乎谁也没提起过。
  在他愣神间,坐在高处的周北南再次将鬼枪收于掌心,却没再将它投向原处。
  枪出如龙,剖开气流,掀起一阵尖锐蜂鸣,准确无误地钉入一丛数十米开外的芦苇中。
  那处传来一身凄惨叫声,血流七尺,红纨迸溅。
  徐行之听得心头一惊,抬目望去。
  鬼行之速,自然与常人行速不能相比,原先坐在飞檐上的周北南一个瞬身便来到芦苇丛间,于其中拖出一具尸首来。
  那尸首身上所穿衣物,竟和孟重光身上的衣物一模一样,白衣云袍,葛巾缥带。
  周北南那一枪本没想取他性命,只穿透了他的小腿,将他钉在地上,但那人竟已是死透了,血从他嘴角潺潺流出。
  周北南撬开了他的嘴,半块舌头便掉了出来。
  徐行之肉眼凡胎,自然是看不到这么血腥的场景,只能从那人的穿着上看出一些端倪。
  曲驰也好奇地问陶闲:“是风陵山人来了吗?如果是风陵山的人来,我请他们吃糖呀。”
  陶闲:“嘘,嘘。”
  孟重光推了推徐行之的肩膀:“师兄,你先进塔去。九枝灯的人来了。”
  徐行之惊诧:“他们来作甚?”
  “只要我们几人还活在这蛮荒里,他们随时都会来。”孟重光说这话时,语气很淡,但回头看向徐行之时,眸光里的温柔还是软得像是要化掉似的,“师兄,快快进去,若是一会儿打斗起来伤着你就不好了。”
  徐行之也不多废话,交代了句“小心行事”便转身进了塔去。
  实际上,他心里仍挂念着刚才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头也跟着隐隐沉重起来,又有一些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涌动起来。
  ……属于原主的记忆再一次冒头了。
  若是继续站在这里,他怕是会重蹈覆辙,一跟头晕过去,到时候反倒添乱。
  而等徐行之入塔后,孟重光面上的善意与温柔尽数收尽。
  周北南拖着那具死尸走来:“……他死了,咬舌自尽。”
  “九枝灯看来交代过他们啊。”孟重光笑得极阴冷,“这些人都不敢活着落到我手上。”
  周北南环顾四周:“可能还有旁人窥伺,怎么办?”
  “一一找出来。”孟重光吩咐,“找到后,就像以前一样,把他们的衣服和皮都剥下来。”
  在溪边浣洗的元如昼距刚才的窥伺者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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