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_分卷阅读_23

  薛嘉萝含泪被他抱上马,手心麻麻的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恐慌又不安。
  周君泽上马后,把她拥在身前,将她斗篷上帽子给她戴上,忽然又低头在她嘴唇上一亲。
  当夜他们回到了熙王府,受过火灾的南院被封,剩下的侍妾被安置到空闲的院子里,一如既往地不许随意出入。
  月河这次又没能跟薛嘉萝一同出门,熙王出行有管事安排,前院侍女小厮随行,侍卫保护,而侧妃想不起来叫她,于是她根本不知道侧妃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红罗也看出来了,低声问:“侧妃怎么……木愣愣的……”
  月河道:“你去把门关上。”
  她把薛嘉萝身上衣服脱掉,却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
  “王爷也没有怎么样……”红罗撩起薛嘉萝裤子,腿上也光洁无暇,“张管事送侧妃进来时,有说什么吗?”
  月河摇头,“没有,看他表情,一切都好好的,只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薛嘉萝从进门到现在,不说话也不笑,一直急促地呼吸,神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月河对她说话,可她根本听不见,直到入睡时间,熙王来了。
  周君泽沐浴过,亵衣松散,领口开着,一见到他进来,本来躺着的薛嘉萝立即坐起来,咬着手指看他,有点想过去又不敢的样子。
  她是混乱的,不知道为什么挨打,也不知道为什么挨了打后又亲她。她依赖的标尺乱了套,于是只好什么都不做,等着他给自己方向。
  周君泽双臂张开,将薛嘉萝连人带被子搂住,从床帏里钻进去,时间还早,他没有睡意,便对薛嘉萝说:“给我脱衣服。”
  薛嘉萝黑发蓬松,半张脸被遮着,长长的睫毛抬起来又轻轻放下,她的手从被子缝隙中伸出去,摸索着他身上衣带。
  脱衣穿衣已经被教过很多遍,她不懂解开衣带的原理,只是凭本能记着该如何做。
  亵衣脱下,露出周君泽线条结实的肩膀和胸膛,她的手继续往下,他肚脐下方的那一道体毛便露了出来。
  周君泽按住她的手,“行了。”
  薛嘉萝小心翼翼地看他,眼眸清亮带着询问之意,手上还抓着他亵裤上带子。
  他侧头在她嘴唇亲了一下,搂着她往后一倒。
  薛嘉萝僵硬的身体一下放松了,她看到了方向,她的标尺又回来了。
  被子蒙头,周君泽在里面将她亵衣脱下,连肚兜一起扔出被子,薛嘉萝赤条条的温热柔软的身体窝在他怀里,一只手捧着他的脸,仰着头回亲他。
  他的手在薛嘉萝腰背上下摩挲,底下两条腿夹住她,脸在她手心里蹭了蹭,“睡觉。”
  薛嘉萝捏着周君泽耳垂,全神贯注地揉搓,过了一会又回报给他一个吻,闭上了眼睛。
  她入睡向来迅速,周君泽脑子里想的事情刚起了头,她就已经熟睡了,发顶蹭着他侧脸,呼吸轻轻吹在他肩膀上。
  今夜初雪,院子里薄薄地铺了一层,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廊下灯笼摇摇晃晃,屋内烛火即将燃尽,被子里暖烘烘,另一人的身体纠缠着他,也陪伴着他。
  周君泽心里想的事情没能理清楚,意识逐渐模糊。
  他独睡十九年,到了此刻才找到那个让他心安的枕边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到阿萝生病,结果今天一起床我就不行了,头疼畏寒浑身无力,更早一些,赶紧去睡觉。
  ☆、穿花步摇
  第二天清晨时,地上已经积了雪,薛嘉萝兴冲冲要去院子里玩雪,月河连忙拉住将她关在屋子里,派出凉风院所有侍女扫雪,要最短时间内将院子里的雪收拾干净。
  而周君泽坐着轿子刚刚出府,冬日从被子中起身本就是一件难事,再加上薛嘉萝哼哼唧唧在一旁纠缠不休,让他动身去兵马司的时间晚了一些。
  到兵马司门外,已经有人候着他了。灰沉沉的天,雪地上七零八落的脚印,远处站着百余黑衣侍卫,周君泽边走边听身边人说话,墨绿色麒麟官袍将他衬得丰神俊朗,矜贵高傲,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身边偏将一靠近他就闻到他身上甜甜的味道,他面不改色:“一早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陛下与静贵妃这几日连着召见了吴家人,可能有情况。”
  “吴家……”
  周君泽印象里近期只见过一个吴家小姐,那个想不起来名字的吴家姑娘将他拦下时,他疑心对方是故意设套让他们有不清不楚的传言,也怀疑是吴家某个人指使她来,现在看,那个时候对方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他倒是很想知道突然冒出这么个人要来他身边做什么。
  他起初随口应下的事情,到如今定下人选,前后不过十余天,是谁在中间尽心尽力,他心里清楚。
  在太子别院提出给薛清升官时,他知道肯定有人会来试探他的本意,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来问的人也是那人。
  他不信任所有人,所以也不觉得背叛失望,相识陪伴十多年如过眼云烟,一晃就消失了,没留下一点波澜。
  他目光扫过路旁下跪的侍卫,接着先前的话,“如果宫里来人,就说我去凤溪营地了,备马,我现在就走。”
  吴家最先知道了自家二爷的小女儿被赐婚给了熙王的消息,家中多数人都是半喜半忧。
  喜的是吴家女儿加入皇家,基本上等同于一步登天,忧的是嫁的人不太对,怕日后被名声狼藉的熙王给拖累了。
  真心忧愁的只有吴玫母亲二太太一人。
  她红肿着眼,看宫中嬷嬷为女儿在一旁量衣。
  嬷嬷手脚利落嘴上尽是恭维,吴玫抿着嘴脸上一片红晕,让自己的丫头送嬷嬷出去,又亲手给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母亲。”她依偎在二太太身边,撒着娇,“母亲就算心中忧虑,但也不能在宫里人面前露出愁容啊,女儿可不想惹静贵妃。”
  二太太握着吴玫的手,“这实在不是一桩好姻缘,我辛苦养你十六年,却要眼看你迈入这样的火坑。”
  “我嫁入王府已经成了定局,您还说火坑什么的……我不爱听……”
  “熙王在外什么名声就不说了,他府里侧妃的父亲是三品太常卿,你的父亲却只是五品,你怎么能压得住……”
  提起这个,吴玫反而更愉悦,“母亲不想想为什么她父亲三品,她却只是侧妃吗?因为她脑子有病,是个傻子。”她起身坐到梳妆镜前,将静贵妃赏赐的梳妆盒打开,挑出穿花步摇比在发髻上,“一个傻子都能让熙王垂怜,给她父亲升官,我自然也可以。”
  那个时候,她就是用了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父亲送她入宫的。
  二太太想起自己夫君对于升官的渴望,说不出话来,只好道:“你不要轻视,傻人有傻福,她能在王府受宠自有道理。”
  吴玫拉长声音回答:“好——”
  “熙王唯一的正经长辈只剩陛下,虽然人人都说陛下溺爱弟弟,将他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我总觉得陛下不会是那样的人,你嫁入王府后,要少说多看,若熙王本性就坏,你就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要试图干涉他。”
  吴玫这几日处在周围人的逢迎之中,忽然听到逆耳忠言觉得十分扫兴,“我都知道的,母亲别说了,过来看看哪个好看,迎赐婚圣旨那天我要戴的。”
  皇帝请了钦天监算了吉日后写了赐婚的圣旨,但因为熙王人一直在凤溪没有回来,圣旨拖了半月有余,最后实在等不得了,派人去营地将周君泽接回了京城,旁人这才知道熙王要娶吴家二房的姑娘了。
  这个时候,吴家七郎吴畅已经成了亲,距吴玫出嫁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吴家上下喜气洋洋,往日被大房压得毫不起眼的二房一下引人瞩目起来。
  吴玫听说熙王回京接了婚讯后才彻底安心,这一段时间,她犹如踩在云端,飘飘然陶醉却又在午夜猛然惊醒,以为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梦,现在她终于敢肯定这不是梦了。
  吴玫走着走,忽然笑起来,用手捂着发烫的脸。
  身后丫鬟也为她高兴,打趣她:“小姐,您是又想起了谁啊。”
  吴玫带着笑意瞪她,“就你话多。”她快走几步,扬声道:“哥哥嫂子,十妹妹来看你们啦。”
  门口丫鬟掀起门帘,新婚妇人打扮的蒋氏笑盈盈出来,“快来,你哥哥刚要出门。”
  目前为止,吴家只有吴畅一个人没有对她道贺,送她贺礼,她一点都想不通。
  吴畅初入兵马司时是熙王部下,后来他们又是说得上话的朋友,现在自己做了熙王王妃,怎么样看他都应该与自己更亲密才是,可他偏偏不。
  她与蒋氏不咸不淡打趣了几句,吴畅在一边坐着,过了一会道:“我为妹妹备了礼,你去库房看看。”
  蒋氏起身道:“好,你们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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