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怪物:失控的研究
形成传送通道的条件即将圆满,到时候,只要桀一动念,津就会立刻被强制传送回骨堊王座的魔晶阵,个人抗拒、激动情绪都改变不了什么。
好不容易来到末噬谷,好不容易两人相逢,却被黑玄基地残忍阻隔。依照魔仔的观察,基地玄物很聪明,牠已经对津的身份產生疑惑,因此,开啟通道同时,玄物也必定会有所动作,而和桀这一分离,恐怕注定天人永隔。津手里握有瘫痪玄物的物品,就是无法靠近玄物,坦纳多人小心翼翼的把牠保护在基地核心,就算能进到总控中心,还不见得能触碰玄物,而玄物又会乖乖让人麻痺牠吗?
所有的难过情绪都油门催到底,难以言喻的沉重重压在心头,津想哭也已经忘了怎么哭,她不肯接受事情发展已成定局,回到基地主体,拚了命继续寻找可能。
她看见一扇没走过的双门开着,想都没想就闯了进去。这里的景致装设跟大部分楼层不一样,悬吊着子宫造型的生化透明泡泡,大大小小,附带的灯管是唯一照明光源。津靠近,在看清楚里面装的生物,受到不小衝击…
这是一只只的进化人孕育泡泡,从胎儿、儿童、少年、甚至成人,无论年纪都像新生儿浑身赤裸,闭着眼睛泡在透明液体里,腹部一条脐带般的长物牵连生化泡泡一处。津不知不觉望着这些进化人出神…看着看着…不知怎的,脑子竟浮现那天在废弃厂区遇见的…怪物。
「你在找东西?你好像很焦急?」平和悦耳的女嗓在背后响起。
「史坦?!」津转过身,看到史坦有些惊喜:「看这里的门开着,所以好奇进来看看…你最近还好吗?都没在餐厅看见你了!」
史坦的表情很平淡,拿起放置旁边的工具,说:「我看你搭乘电梯上上下下的,在这栋大楼里走来走去。猜你是在找东西,所以替你留了门…」
津有些惊吓,所以这门,是特地为她开的?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被人掌控住。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说的。我在这里没有可以谈心的朋友。」史坦平静的说着,一面细心的将一根管子插入一个泡泡装置里。
「这些就是新一代的进化人吗?」津好奇跟着她。
史坦没有回答,看似平静的表情腾起复杂感。
「咦?这里有好多小朋友!」津突然注意到后方紧连的明亮房间,有着一长排金色金属栅栏,里边佈置的像幼儿园一样,而且有好多小孩,他们好奇地围拢在栅栏边,看着她,或伸手要摸她…只是这群孩子似乎有点儿太安静了?津的眼珠四下转动,总觉得这托儿所的内装虽然整洁,但怎么看都像座监牢。
卡哩!卡哩卡哩…在安安静静的空间里,有个孩子在栅栏边啃起小手里握着的东西,圆圆粉粉的脸蛋上,一双褐色的大眼睛瞪着津瞧,是个漂亮的坦纳多孩童,长相相当讨喜。
「你在吃什么呀?好吃吗?」津靠近他,想和那可爱的孩子互动,冷不防惊叫了声:「天哪!」在看清楚孩子手里的点心,她顿时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那个小孩在吃……!
津心脏一阵抽痛,差点就停止跳动,那个可爱的小孩正在吃一支小孩手指吶,好像在吃好吃的饼乾一样,小小指头在两排牙齿间嚼得喀喀作响;不远处角落地上有个模糊肉团,小小身躯支离破碎,不知道是死了被吃,还是被杀死的,但无论是哪个,都很惊悚。
「这些都是失败品。」史坦站在津身后,和她一起看着笼牢里的孩子,冷冷地说。
「失败…品?什…什么意思?」无论景象还是话语都带有衝击性,津需要很用力,才能保持冷静。
「坦纳多人注定无法怀堊族人的种。」维持事不关己的冷漠,史坦说得很篤定:「从谭娜博士的祖父就开始进行两族繁殖研究很多年,但,始终没有成果。」
「你说这话有矛盾,你不就是成功案例吗?」还有她自己也成功怀过桀的宝宝啊,总不会是场误会吧!绝不可能,话是经由莫狄纳和骨梟说的,族医也证实这件事,他们都没必要扯这个谎。
「那是后来研究引进了一种新方法,才让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史坦边说边往另一头走去:「传说堊领有种古老魔瑚拥有联系万物的能量。」
津心头一震,追了上去,「魔瑚?」基地里的玄物难道就是魔瑚?可是,若是魔瑚,源灵生根本不需要躲,魔仔也不会感觉不出来而称牠为玄物。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从第一次和莫狄纳在灰赞堡初见魔瑚,就给了她很亲切的感觉,而基地里的玄物却不然。
「他们透过交易取得了一尊古老魔瑚。不过,或许是水土不服,魔瑚在坦纳多境内,不断出现局部褐化乾萎,本体不断脱落缩小,越来越虚弱。」史坦道出了过去在海顿的事:「于是研究团队大举迁移,重新来到位在海顿的基地,虽然带回堊领,但原生魔瑚依旧衰败死亡。谭娜博士的父亲利用优异学识,从濒死的玄物身上取出组织,复製出新体。」
「这样就能生出两族的小孩?」津听得很震撼。
「实验成功了,只要在母体内置入魔瑚析出的组织就能将两个种族的生殖细胞牵连一起。简单说,是利用魔瑚组织作为载具,让两族基因附着,形成胚胎。」
这太令人意外了,进化人竟不是单纯的精子卵子受孕而生,而是透过某种生物连结,可谓先进科技结合的生命產物。基地里确实存在古老生物,而且还被复製出来了。从坦纳多人能透过交易取得原生于堊领的生物,意味着坦纳多城邦确实和某些堊族人有往来!
说完这段,史坦停下动作看着津,她摀着嘴,似乎对于这些资讯感到非常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无法适应这种情况…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孩子应该是由相爱的两人结合,或依循自然孕育出的生命,而不是这种…这种…好像工厂在製造物品…对不起……」顾虑史坦的身分与感受,津有些说不下去,但又不希望话说一半让她误会:「…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作法好冰冷、好公式化…,完全不出自于情感…好怪…」她无法接受的是这种诡异的孕育生命方式,而非史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接受育种研究的工作?」史坦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困惑。
「我并非想参与育种研究…!」津差点激动地把自己是为了通行权限的事说出来。「我并不知道坦纳多人在进行这样的实验…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这么做…?」打从来到这里,她的焦点一直只有和桀一起脱离这个基地而已。
「为了让整个坦纳多人种进化。」史坦回得理所当然。
「进化?干嘛要进化?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津说出这话,怎么有种自打嘴巴的错觉。她呆住,自己当初安上源灵生,不就像跟希望进化成堊族人一样吗?
史坦完全没有注意到津的反应,她说:「这要从谭娜博士经歷过海顿事件后的觉悟说起,她在那场灾难痛失了挚亲的父亲和弟弟,自己也差点丧命。从此对于坦纳多人进化,有相当大的迫切与执着。」
「带有堊族基因的进化人最终目标是和坦纳多人合法生育子女,改变坦纳多人过于纤弱的体质,拥有足以对抗堊族人的能力,是海顿基地当初很重要的研究项目。」史坦进一步说明:「谭娜博士的父亲是海顿研究室的至高权威,和几个博士一起进行各样优进学的研究。谭娜由尖端学院毕业后就受父亲呼召,到身边担任助手;她的弟弟也加入阵容…当时老屁股、新血各地菁英齐聚,可说是达到『优种进化』研究的高峰期。」
后来不幸发生了海顿事件,基地遭遇堊族人血洗,歷经浩劫,重挫整个研究。多年后,谭娜走出伤痛,重新振作,接受了弘博士的邀请,来到隐蔽在堊族领地里的黑玄基地继续父亲未完的研究。
无论资金、设备、人力都相当充足的黑玄基地,佔据隐蔽险要的地势,并有魔瑚作为防御,谭娜的加入让研究如虎添翼,她无私提供在海顿时累积的经验,和勇于尝新的胆识,优种进化人一代代出世。
「只不过,谁也没有料到,进化人陆续在基因上出现了异化缺陷,有些是在母胎时被发现,有些则是在出生后、成长过程中逐渐显现,成了异化人。」好像参观一样,史坦带着她穿过长长走道,两边都是特殊金属栅栏,宛如高级监狱。
两旁的特製笼牢里,关着各种肤色、各种型态的…生物,他们甚至无法用人来形容,身上布满硬鳞、四肢像蛙类一样伏地、不成比例的怪异身躯、人的身躯蜥蜴的头…
天!好多的异造人!他们说着混杂不清的话语、或发出野兽的吼叫,智商低于正常人类幼儿,却有惊人的怪力,恐怖的食性。不像动物凭本能行事,而是天生就有杀戮残暴的特质。这根本连野兽都称不上,简直就是怪物。
与其说是什么坦纳多人和堊族人的后代,不如说是玄物创造出的异形,还比较贴切。津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史坦能够像个人一样正常说话,但,除了她以外,根本没一个像人。
津慢慢走到尽头,却没注意到史坦的脚步迟滞。
展览厅般柔和灯光下,眼前呈现极具衝击性的景象。
整区都是巨幅海报,对象全是有着和桀特徵相仿的种族,紫褐、蓝褐的皮肤,泛红光的褐眼,鹰翅、青蓝鸟爪,多种角度,各种眼神,人原形或张力十足的半人兽形态,有男有女。
津回头看向史坦,惊讶的眼神发出询问。
「那是鬼炼鹰一族。」史坦站在场外介绍。
空间里以精緻的金属栅栏围了一区,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里头似乎还有一张别緻的银色婴儿床,好像等着关进属于鬼炼鹰的进化宝宝。
场中央,有一如同珠宝店橱窗的直立玻璃柜体,津好奇走近,里头只摆了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从刊物上剪下来的,被单独保存在玻璃罩里。照片中,那稚嫩清净的少年脸上,五官眉宇间有着冷厉神韵,反差强烈的光影下,明明是正值单纯活泼年纪,半张脸覆盖在黑影底下,眼睛闪着犹如要撕咬猎物的妖红。
「这是……?」这张照片,加上满场阴阳怪气的布置格调,令津起了鸡皮疙瘩。
「他是谭娜博士的执念。也就是当初血洗海顿的主要兇手。」
史坦带着津进入旁边一间像是私人办公室的房间,指向墙上同一张照片,被刻意放大很多倍的海报,要津注意影像中少年变成鸟爪的手:「他很特别,经过多年观察,他和多数鬼炼鹰有个不同的特徵,就是他的双爪是红的。」
「红爪?」桀?津完全惊愕,他是血洗海顿基地的兇手?
「再过一阵子,基地里将挑选出几名优异代孕者,于体内置入『玄母』,也就是魔瑚组织,好让基地里的鬼炼鹰顺利结果。这项计画已经筹备多年…」史坦的脸突然逼近,晶莹粉嫩的唇瓣在几乎要亲到津的距离前停下,她带有曖昧意图,语调森冷的警告:「只是,你要知道…所有成功,都需要付上很大代价。」有一瞬间,津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史坦刚刚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低沉男音。
不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叩响和争执的声音。
「我需要更多经费,而不是你的废话!」谭娜手持通讯器,突然出现在异化人监禁区的廊道上,直直往这儿走来:「我谭娜从来不需要别人的任何建议!」
史坦急忙拉着津要离开房间,未料,门口驀然冒出两个黑衣保鑣,挡住了去路。
接着,两个保鑣恭敬让了条缝,谭娜斜着颈子,用耳朵和肩膀夹着通讯器穿过保鑣中间进到房间里来,她斜斜看了津和史坦一眼,「哈哈,我想你很快会回心转意的。」然后掛了电话。
谭娜站着,低头整理着桌上的资料,「有分寸点,她不会是你的,她是属于鬼炼鹰的。」同时不知在跟谁讲话。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堆满笑容看着津,似乎并不生气自己的私有空间被侵入:「亲爱的,你已经被拣选为下一次鬼炼鹰的授孕对象,我替你申请了最好的研究环境和设备。一旦成功,你会是鬼炼鹰进化者的鼻祖,整个研究基地将以你为荣!怎么样?是不是很叫人兴奋?」
看着谭娜沾沾自喜的和自己谈着完全没说好的计画,津有点生气:「…你还打算製造更多异化人吗?」
「嗯?」谭娜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
津指向远处关异化人的监牢:「那些被迫出世的无辜孩子,和废弃厂区过多的异化人,才是基地现在应该优先改善的问题,不是吗?」
「你不需要先天下之忧而忧。你需要做的,是想办法取悦鬼炼鹰并受孕,到时候,我会给你更多加给!」谭娜保持表面柔软,态度却强硬起来。
「研究明明已经失控了…为什么不肯停下来?」津丝毫不受她恩威并济的姿态影响。
「哈哈,谁告诉你这么偏颇的面向,别尽说些负面的话。」谭娜瞪着史坦,满腔热络的声音突然变冷:「看来,这个叛徒跟你说了很多废话。研究要继续!不能因为一点失败就停下来,一旦停下来,研究经费就会被断!经费一断,整个研究基地就不可能正常运作。」
「这种没有人性的实验,是该关闭!」津早囤了一肚子火:「就算堊族人与我们对立,但现在并非战期,他们也有亲人,都正在等失踪的孩子丈夫回去!」屿城里那满满掛着缅怀水晶的岩壁,代表着多少因黑玄基地的研究而破裂梦碎的家庭;苦等丈夫用掉大半青春的施泰纹;忧心孩子的比樵夫妇;还有,回不了家的桀。就为了坦纳多人可笑又非绝对必要的进化研究?
「你说我们的研究没人性?我们的研究怎么会没人性?」谭娜突然奸笑起来,向史坦勾了勾手指;史坦脸色顿时变得僵硬难看,十分抗拒。
看见自己养的狗竟然出现反抗,谭娜的表情阴险冷厉起来,史坦只得乖乖来到她身边。
谭娜面对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女子,张开两腿,两手搂住史坦的颈子,不断用胸部和下体磨蹭着对方:「主动点…亲爱的…」
史坦为难的睇了津一眼,明显出现挣扎,仍然听话的吻上谭娜的唇。除了有点勉强,她动作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
这又是什么情况?津看得是目瞪口呆。
「很好…像平常那样…」谭娜得意斜睨了旁观者一眼,像在介绍產品一样,说:「进化人器大活好,温柔体贴,能满足女人那方面各样的需求。」
说罢,她拉开史坦的裤头…伸手进去,从里面握出一根东西上下擼弄起来。宛如被雷劈到,津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真正对她造成衝击的…
史坦,是男的?甜美的声线,天使的脸庞,比女人更丰挺又健美的身姿,却有着男性的性特徵。不,光凭性特徵断定性别实在太过草率,津说不出话,只因为脑内严重错乱和太过震惊。
对于这个秘密在津面前曝光,史坦似乎非常羞耻、痛苦,她没敢再看津一眼。感觉到谭娜非常得意,她就是刻意要在津面前这么教训、惩罚史坦,津不忍心让史坦这样难堪,于是决定走避而离开房间;但,就在史坦眼角馀光注意到津转身离去,少有表情的脸上立时显露深幽哀怨与绝望。
在得到谭娜指示前,两个保鑣不让津离开。津遮着半张脸蹲在墙边,看着周围满满鬼炼鹰的海报…回想那个十几岁少年充满肃杀恨意的眼神…那真的是桀吗?真是他血洗海顿吗?津感到阵阵心惶难受。
过一会儿,谭娜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出了房间,脚上的高跟鞋已经不见,她整理着散落的发丝,酒醉一般摇摇晃晃,走向放着少年照片的玻璃柜前,表情复杂起来:「这是唯一一张在事发现场由监视录影拍摄到的,也是陪伴我度过那黑暗日子的唯一珍藏。他,是我活着最大的盼望。」
对方的语法太诡异,津诧异的瞪着谭娜,反覆琢磨着对方的语意:在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被杀后,留着兇手照片,反覆强化内在復仇之意?
但在看见谭娜深情款款的俯身亲吻玻璃柜面后,那陷入陶醉,宛如恋爱的表情,津寒毛直竖,直觉一切都不对劲,与其说是经歷同胞惨遭杀戮造成心理创伤,不如说是对杀戮者產生莫名英雄崇拜与痴迷。
「你…你喜欢…这个堊族人?他不是杀害了所有与你一起在海顿研究的同袍?」津觉得自己快要跟着精神错乱。
「在父亲身边从事研究多年,我发现,单靠坦纳多单向的知识学理是完全不够的。」谭娜兀自陷入了回忆里:「于是与父亲一起,跟一些堊族人交涉,以优异魔化武器科技和他们交换关于堊领的各项情报。这让整个研究有很大的跃进。」
「直到有一天,那伙人给了我们一支坚实的笼子,里面装了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据说,他们是珍稀的鬼炼鹰族。为此,整个基地都很兴奋,我们随即着手进行研究。只是,那个堊族少年意外挣脱了高智能锁链,至今,仍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办到的。」
谭娜抱着双臂,她瞇起眼睛:「当我父亲看见堊族人挣脱,并开始撕裂同胞…他…只是抱着头缩进角落害怕发抖哭泣…完全不顾我和弟弟…那时候我才发现,亚度也跟爸爸一样没用…他开始像个女人尖叫,然后丢下我逃走。整个基地陷入一片慌乱,惊叫、哭泣,杜力还当场失禁。真是可笑!」
「哦…那是我当时的博士男友!」谭娜悲悽的惨笑里,流露出不屑:「这真是太悲哀也太可笑了!身为优种进化与魔武双权威,竟然,没有足以对抗堊人的能力。」
「比起那些男人的歇斯底里,我只是站着,就这么一直待在原地,看着那个堊族少年,他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充满恨意的瞪着我,直直走来。但他没有杀我…我当时看得很清楚,明明才十几岁,眼睛中的自信与坚毅让人动容,他从容拆毁实验台上的束缚,带走与他同行的堊族女人…」谭娜的双眼闪闪发亮,露出小女人的娇柔抚媚,抚摸着玻璃柜面,如同抚摸心上人:「这才是真男人…他的强壮…他的义气…我要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伴侣…他才配与我產下强壮的后代…」
津不自觉一阵寒颤,虽然谭娜口中描述的正是自己的男人,可,她怎么只感到刺痛而不是崇拜喜悦?
「我看得出来…你对那隻鬼炼鹰很有一套…」谭娜亲切的称讚起津,表达出高度重视,口中的鬼炼鹰指的自然是侠克。她神态一变,抬头挺胸,气势宏大傲慢起来:「我是缔造新人种的神母。欢迎你加入我的国度,我们可以携手合作,善用你的优势,一起完成这完美的进化计画,改变坦纳多人可悲的命运、破败的体格,成为与堊族人相抗衡的人种。」
疯子,拥有顶尖学歷,持有丰富学识的高知识分子,却是拿着研究做幌子,完成自己心中英雄主义渴望的疯子。
「你的完美计划?缔造新人种的神母?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念书念到头壳坏掉、缺乏父爱的疯子!」津近乎失控的怒喊:「你这是变态!根本是在不断迫生怪物!」
空气肃静了数秒…
「水至清则无鱼,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谭娜阴邪一笑:「我本来想给你机会,拉你一把,让你进到我的圈子来。」
「少往脸上贴金,和变态合作,我避之唯恐不及!」
谭娜的脸瞬间一阵便秘样:「噯,算啦!能取代你的人多的是。」她拍了拍掌,叫唤私人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