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遠走他鄉
桀猛然将她拥入怀中,津却是难过的挣扎,狠狠想要将他推开:「你不要再抱我了好不好?!」她愤怒大吼:「这样我会错乱…会以为你在乎我…可是…我不要安慰…一夜情也好…床友也罢…不管你把我当什么都没关係…我无所谓…你就回去吧!也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
任津大发雷霆,奋力扭动,男人的手却紧紧箍住她不放。
「津跟我一起去。好吗?」柔沉的声音于耳畔低语,温暖气息轻喷在津的面颊上。
津整个人顿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去萨野。」男人吻着她红热的颊畔。
「可是…可是…」津千头万绪,激动得不知该从何思考起…欣喜同时思绪也跟着堵塞。
「不可能。」内心接踵涌起的现实层面的忧虑,终究战胜这梦幻又不切实际的提议,津害怕的退却了,她直接否定:「你现在才说,你要我怎么马上决定?我在这里土生土长十几年,我有家人、朋友…我的一切都在这边…我心理根本没有准备…再说,你是堊族人,而我是坦纳多…不是和睦相处的两个族群…是相互仇视对立…不可能…」
她没有想过,或说,她根本没敢奢望,桀和她的感情从接触的剎那就注定是条死路,万万没想到,桀会直接在无路之地自劈一条路,也就是邀她一起前往萨野森谷…到底他是一时衝动欠思虑,还是心意已决?就算从塔米塔米市到灰沦镇再远,还是在坦纳多,搭车就到了…问题不在交通和路程,而是萨野可是堊族领域…敌人的势力范围。要她孤零零出现在被敌人环绕的环境…先别说要活下去是一个问题,她在这里的一切又该怎么办?
面对津单方面怪罪,桀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看着她失控发飆……
心烦意乱地想了一遍又一遍,眼前除了重重难关,怎么看都行不通,心里的压力让津下不了决定。最后,她放弃了,「不行,我爸爸的疗养中心打电话过来…我必须要回去处理…」
没有人捕捉到,桀脸上一闪即逝的黯然,他一派轻松道:「嗯。别为难…就做你想要的。」说着,凑近津的唇边想亲吻她…
「对不起…我好像重感冒了…怕传染给你…」她找藉口推开了桀有着细细鬍渣的下巴,不让他亲自己。一方面,她不想再让自己被过多的亲密情感动摇了脆弱的决心。
没有什么行李,津很快收拾好,和桀一同来到灰沦镇唯一车站,虽然桀想直接送她回塔米塔米市,但,这顽强小妞说什么也不肯。
之前冷清破旧的车站,此刻周围意外多了许多警备…一看到那些身着重装的坦纳多战士,津的心脏几乎都要石化了,她忧心忡忡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桀倒是挺自在,好像那些坦纳多战士只是一尊尊雕像。倒是,远处细碎窥探的目光,引起了他很大的注意…
等待联车时,津去了一趟厕所。厕所离候车站有一些距离,需要绕过一个荒僻的树丛…由于离开站台要穿过一排坦纳多战士,津再叁告诫,要求桀待在原处等她,不要走来走去,免得不小心引起注意。
就在她离开厕所时,在门口撞见了几名女子,她们聚在门口聊天,一身深色低调的粗布衣着,为了防寒,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
「嘿,小姑娘,是你…还记得我们吗?」其中一人朝津发出招呼,那些人似乎是特意在这边等她的。
招呼津的女人稍微拉开那层层叠叠的脖巾、顶了顶压得极低的帽簷,从严密的遮蒙下,「是你们!」津眼睛一亮,逐渐认出他们,是初到灰沦镇时给她关于桀的所在情报的旅人们。
「是啊…你好吗?找到那个人没有?」声音粗哑的女人较为年长,目光飘忽,时不时探看四周,嘴角掛着不甚自然地笑,慢条斯理的和津攀谈。
「谢谢你们,我找到要找的人了…真的很谢谢你们,还好有你们帮忙…」津顺着年长女人的视线朝周围望了望,随口问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们叁个,其他人呢?」津还记得那时他们有七名成员,热闹得很,现在,怎么只剩下女人,而且…气氛好像有点儿怪……
「呵呵呵…欸…那个…既然当初你受到我们帮助,现在…希望你能回报我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津偶然瞥见旁边另一名女人黝黑的眼睛好像闪过诡异绿光…就在那一瞬间,津感到喉间一阵像被刀尖画过的细利刺痛,彷彿有一条强韧丝线紧紧勒住了她……
「呜…」津发出呜咽,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身首分家之时,那紧束的割喉力道倏地崩断。
眼睛闪过绿光的女人无故扑倒在地…什么情况都没及搞清楚,津的身子立刻被一股强劲力道拽离了地面,登时眼前一花,画面急速旋转。接着,身后响起一片混乱碰响,夹杂男女惨烈叫嚣。
声音逐渐远离,直到恢復寧静,只剩下虫鸣鸟叫,她被放了下来,身后靠着斑朽的木围栏,周围是高过人头的荒草…
「桀……」津抬头,望向遮蔽苍穹的高大身影。
「嘘…」桀注视着她,将食指按在唇瓣上,他的眼睛灵动,带点红光,似乎在感受周围的变化。
津惧怕的缩紧了肩膀,小心翼翼的问:「刚刚那个混乱…是坦纳多警卫?」
桀点点头。
「那你怎么办…」听见坦纳多警卫,津慌了,焦急地催促着桀:「放我在这里就好…你快逃吧…拜託快点!」
「不,不能让他们看到你……」桀以指肚抚摸着津咽喉上一条细长红痕,正渗出鲜血。
「为什么?」津困惑不解。
「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接触过堊族人,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怎么会,我又没有出卖城邦机密,再说,我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机密可以洩漏。」
「傻瓜…还记得你的饭店经理如何断定你吗?他们也是…」说这话同时,桀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应该是最近有什么东西引起他们的戒备…啐…连灰沦这种叁不管地带都出动重装战士严守,可见是很有利害关係的东西。」
「那你快逃啊…快点啦!」津一听更加紧张了,见桀不动,她急得真想一脚把他踹离坦纳多。
「你刚刚接触的,他们不是一般的旅人,是西堊的潜入者,他们想利用你做掩护通关,现在已经被发现了…时间太刚好,对你很不利…」
似乎注意到津的焦虑,桀安慰道:「放心,我会送你回去,然后,你就当自己没来过这里,懂吗?」
「我不要…那你怎么办…我会担心…」津的眼眶红了,她双手环住男人颈项,紧紧依偎在桀怀里。
「你呀…什么都别管,听我的。」虽然说话语气温软,桀的气势明显强硬起来。
津昂首,看着他滚动的喉间,迅速起伏的胸膛,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担心她自己的处境吗?
既然已经引起坦纳多注意,从这里往塔米塔米又是遥远路程,途中又有多少关卡,作为御敌核心之一的塔米塔米巡防定会加强,就算平安将她送回去,回来的路上仍要多冒一次险…津记得她误以为那名堊族人就是桀时,在听见对方死于射线时,心中的恐惧难过…更甭谈…她对他的感情又比初来时更深厚了…
「桀,我跟你走。」津突然坚毅说道。
「走?」
「嗯…去萨野。我想跟你去萨野。」
「可是…」桀的眼睛亮了起来,却又有些疑虑,「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
「没关係…他们要的也只是钱而已…再想想办法就好。」津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辉,看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桀乐不可支,一把把她抱高起来猛亲…
比起往返塔米塔米,直接去萨野反倒是此时让桀躲避危险最安全的选择了…津是这么判断的。
「去萨野……我会不会被吃掉?」脑子空白了老半天,她只想到这个问题。
「除了我…没人可以吃你。」桀说完,露出两排尖细森白的牙齿就要啃她。
「唉唷…讨厌…我是说认真的…是被杀掉的那种吃…」津抗议的推开他凑过来的嘴。
「堊岭领域确实有吃人的种族,我们骨堊民族吃人化兽,但不吃人。」
「人化兽?」
「你不知道吗?坦纳多城邦里颇多…」桀似乎有些意外。
津惊愕的猛摇头,「呃…他们……在哪?」
「马路上、商店里…好像……有极少数跟你们通婚的……当然通常不会有后代,我看过,他们似乎为了生育,非常积极跑不孕中心。嘖嘖…」
「桀…你不要吓我啊…」津听得毛骨悚然,在坦纳多城邦并没有这种事,他们自认是高尚优良种族,极其排斥被贬称为异种的异兽魔族,根本不可能通婚。照这样看来,很显然,坦纳多城邦的内部防御恐怕出了漏洞,很大的漏洞。
「嗯…因为堊岭粮食缺乏,人化兽有大举搬迁的跡象,近年来有其中一部分消失在坦纳多。」
「人化兽到底是什么啊?」听到这消息,津简直快疯了。
「可以维持较长时间人形化的魔异兽啊!」
津觉得头皮发麻,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听说,而且是听一个堊族人说…
「跟你不一样吗?你好像也有翅膀和爪子…」津问。
「魔异兽,是兽类,变人是外观上的变化,继承野兽本质还是野兽。就算转人,智商、情感还是高不到哪去…」
一下子接收太多超乎认知常识的资讯,津的脑容量有种濒临崩盘的错觉,她不知道学校到底教了什么,为什么从没听过这些事?从来没有。
「我们…不要说这个了…我觉得好累。」原本就已经身体微恙,再听到这个衝击精神的消息,津只觉虚脱无力。
确认了周围的情况,桀的耳朵倏地变长变尖起来,身上的肤色换回了原先的紫褐色,眼睛转为血红,修长手臂由侧边将京从臀部捞抱起来,就像一阵疾风窜入茂密草丛中。津紧抓着桀胸口的衣服,一开始,她还努力地维持精神想看清楚这段奇妙的逃脱歷程,不久便体力不支,不知不觉在桀怀里睡去。
当她再次醒来,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改变,不再是灰沦镇晴朗的蓝天白云,也不是塔米塔米市如同井底望天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四周阴沉沉,寒凉的风吹着,处处是参天巨木,藤蔓巨蟒般绞缠直通云霄,枝叶遮蔽大片天空,几许不知来自哪里的零星光点落在地上,除了清晰的巨大羽翅拍响,仅剩零落的虫鸣,及远处隐隐传来凄凉的兽嚎……
「桀…?!」全然陌生的环境,未曾见过的奇异景色,让津害怕的小声喊着。
「呼呜──…」从津倚靠的生物体内深处,有某种腔体悠鸣回应着她。
那声音竟让她倍感安心,津搂紧了那亮泽丰满的巨大翎羽…将脸埋进里层细柔绒毛内,遮蔽掉大部分寒风。
淅沥淅沥下起大雨,入夜后,气温更低了,冰寒黑暗围拢整座原始巨木林,桀的速度逐渐慢下来,在一棵被雷电劈断横倒的大树干旁停了下来。
漆黑中隐约有一头叁米高的怪物轮廓,瞪着晶红光芒的眼睛,用又长又尖的嘴喙啄了一下胸前层层覆盖的厚重羽毛,津就顺着拨散的空间跳下来,接着,捲起一阵浓厚烟雾,桀恢復了常人的样子。
「不要离我太远,小心蛇兽,他们喜欢躲在阴暗的缝隙和角落里。今晚先在这边歇息吧…」桀提醒着朝黑暗森林里东看西瞧的津。
「嘿嘿…」津跑回桀的身边,虽然看不清楚桀的表情,但,快马加鞭的赶了很远的路,他的声音透露出些许疲惫。
升了盆小火,周围的空气变得较温馨暖和。晚餐很简单,桀随身带的乾粮,刚好够两人裹腹…只是,津没有什么食慾,她手里握着乾粗榖饼,靠在横倒树干旁,静静望着火堆,亮泽瞳眸映照跳动的红焰。
「吃不下就别勉强。你还在发烧,早点休息吧…」桀将手搭在津肩上,轻吻她的头顶。
津回过神来,双臂攀附上桀的肩膀,脸凑近,以唇瓣轻轻咬夹男人的唇,两人上演相互追咬、啃吻的戏码。寧静夜晚,原始巨林一处小火堆旁,响着热吻嘖嘖声…正当吻得激烈,呼息渐重,桀却突然将自己抽离了。
「睡觉吧…」他平静地说。
「嗯…」津从鼻腔发出不满,她环抱上男人精实的腰,柔柔蹭着他的厚实胸脯:「嗯……桀……我想要…嗯…人家…好想要…」
「乖…不能再要了…」男人按着她的小肩膀,将两人推离了一点距离。
「可是…嗯…人家好难受…好想要…嗯…」受到莫名拒绝,津焦急跪坐起来,将裤子褪下在膝盖处,拉起男人的手往自己胯下摸去,对方的手用力抗阻,她难过的哭了:「你摸人家…摸人家啦…」
「嘖…」桀胸口一痛,放松手臂收紧的力道,暖热大掌顺着圆滑大腿往她胯下摸去,在腿内侧就已经摸到那蜜液泛滥,沿着腿根流下。
「快…快…」她猴急拉扯男人迟疑停滞的手,直接攻进湿漉的花丛秘境…
营火跳动,橘黄映照着树干旁的男女,只见男人搂着女人的纤腰,一隻手在她胯下迅速抽送。女人却突然将身体退开,下体离了他的手…桀还没及错愕,就见津在他面前将衣摆捲高起来...她以膝盖直跪在地面,两腿敞开,「桀,我想要你…」那娇媚一喊叫人直酥进骨子里。
「津…」桀却没敢上前。
「进来…进来…人家想要…好想要你…」津推开桀,似乎非常不满,疯狂飢渴的解开男人的裤头,直接从裤襠掏出那半硬的男根就是热切索求。她一急乾脆跪下来给他口交,龙根很快老老实实在她掌心硬了起来,又粗又大…
「嗯…快点给我…」津抓住粗硬,就是往自己的媚穴捅去,腰枝一挺,臀部配合那位置迎了上去,这么做让津更是心头一躁,急着想要被肉棒满足…模仿之前桀带她的那样,津握着浑圆端头迅速磨抵着小穴。
被她这么一搞,桀再有自制力也要缴械投降。只听他发出艰困的粗喘,胡乱勾抱起津的细腰一提,将那碍眼长裤全脱了去,把她按趴在后头横倒的树干上,扶着粗胀阴茎,在女人两腿间一阵摸索,找到蓓蕾,接着臀部一挺,龟头狠狠突破,顶入小穴…
「喔…啊…」甬道瞬间盈涨充实,就像炙夏喝到冰水,舒爽踏实盪漾开来,津马上欢愉的吟叫起来:「嗯、啊啊……好舒服…桀…好大…好舒服…」
肉茎深深进到她里面,紧贴穴壁,在她最深处。两人在树下操干起来,只听见津频频娇吟呼爽…她的身子因发着高烧而滚烫,整个人意识迷茫,却有着极强性慾,频频索要。
林间传来两人性器摩擦,肉体啪啪拍响,桀壮硕頎长的身躯紧贴在娇小的女人背后,两手十指深陷凝脂臀瓣,臀部活塞般猛烈挺动,一根粗长阴茎在雪嫩臀缝间疯狂进出,操弄湿漉漉的红肿嫩穴,每一下都撞在女体至深处。
津趴在横倒的树干上,屁股高高翘起,被身后男人狠狠顶撞着,她浑身无力,两腿微曲、虚软颤抖,丰挺两乳随着交合节奏不断抖动,胯下传来阵阵承受不住的快感。直到一股电颤快意贯穿全身,在腹腔迸散开来…
桀腰部疯狂摆动抽插,突然用力往女人玉臀一顶,闷哼声中,紧密贴合不动,强劲灼热灌注在里面。
外头寒风颼颼,津一丝不掛的缩在桀怀里,赤裸雪白的大腿勾缠在他身上。桀也赤着身子,背后一对巨大灰蓝羽翼密密实实包覆住两人。只容得下他俩的小小空间里,只听见津气若游丝的低喃: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那天晚上突然离我好远…早上起来看到你没有睡在旁边…我好难过好难过…」
桀内心沉痛,搂紧了津,轻抚着她的头:「嘖…傻瓜…我要你,就是因为太想要你,我必须保持距离才能冷静。我一碰到你就会忍不住要了你…我不能再心存侥幸,那会害死你…我不要你受损…」
津昏昏沉沉,桀的话,她听进去了,却听不懂。性慾得到缓解,津终于在桀的怀里安稳沉睡。
依旧高烧不退,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冷风呼啸,而自己被裹在暖和的衣物里…;也不知过又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附近说话,极激烈吵杂,然后,感觉到熟悉的味道与柔软亲吻了她的唇,她又安心的昏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