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吐血晕倒
“当然了,不然呢?”
苏皓辰口中轻易的六个字,在叶珣听起来却几乎是判了死刑。他觉得浑身发冷,似乎心上有什么东西缺了一块儿。
他稍微一想便能明白了,苏皓辰不会无缘无故的设下这么一个局。他有预谋,有计划,有决断的组织力,绝不是为了平白无故的涮他一下。
刚才怪不得苏皓辰一直在套话,想从叶珣口中诈出来些实情来。
事已至此,叶珣也明白了这股子埋伏的人是从哪儿来的。苏皓辰一定会把她找来,那些人定然是洛家的势力。
他并不知道章子宗和章子钰也牵扯其中,所以并未估计到也有章家的人,而且训练更为有素。
叶珣慢慢的松开他,缓缓问道:“她人呢?”
见他已猜到,苏皓辰指着对面高处的山坡,其中山林掩映间有一处亭子,“她就在那里,应该已经快要到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说完指了指衣袖上的监听器,“她都听到了,一字不漏。”
“苏皓辰,你……你真是够……够狠!”
叶珣咬着牙说完之后,才猛然发现,这一招杀人诛心不正是自己曾经用过的吗?当初对付宋铭的时候,也不是这么做来讽刺嘲讽的吗?
因果循坏,天意中果然有注定。你千方百计用来对付别人的方法,最终也会反过来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叶珣长叹一口气,现在大错已经铸成,终究是无法挽回了。
他之前处心积虑所作的一切,已经全部成了徒然,尽数变成了镜花水月一场空。
洛晚晴一旦知道了是他先后两次下手害苏皓辰,那么他的美好形象就已经彻底毁灭了。昨日的种种幻想,尽皆成了空谈。
这次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算是他死,恐怕也无法挽回了。
死?叶珣脑中充斥着这个字,像是在脑海中被放大一般,占据了整个脑壳皮层。
耳边听得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叶珣脑中随即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这是一步险棋,是在赌洛晚晴能不能看在过去几年感情的份儿上心软一次。
叶珣意识到了没有杀气危险,对方也并不想厮杀拼搏,早就将手枪收了起来。
他不想洛晚晴来的时候,看到他气势汹汹的凶狠样子。让下属也把武器收起来,不要轻举妄动,先救助那两个之前倒下的人。
苏皓辰抱臂站在一旁,冷冷的斜睨着他,眼神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很显然,并不能指望他和一个接连两次差点害自己丧命的人和平相处。
他本以为叶珣会走的,置身处地的想着,如果是他做了这种事情,现在被揭发还有是什么颜面见自己心爱的人呢?
早就趁着现在偷偷溜走,以后远走他乡,羞愧的再不见人了。
不过叶珣显然出乎他的预料,他并不打算离开,难不能还有什么幺蛾子?
可是就算他口舌巧似簧,也不能再将刚才亲口说的事实颠倒黑白,又还能怎么样力挽狂澜呢?
汽车前照明灯渐渐近了,一辆黑色迈巴赫驶过来。停车后,洛晚晴率先送后排座位下车,随之章子钰也跟着跳下来。
叶珣看着她身后跟着章子钰,不明白怎么他也趟了这趟浑水。
又想到这两天章子钰频繁出入总裁办公室的事情,估摸着和今晚的计划脱不了干系。看来,这几个人商量谋划非一日之功,是早有这个念头了。
黑夜之中,看不清楚洛晚晴脸上的情绪,但从声音可以听出她的脚步虚浮,心情不算好。
她在不远处站住,看着叶珣默然无语。这些事她就早想过,所以猜测成真的时候,心情反而更加复杂。
洛晚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是庆幸事情终于真相大白,还是伤心曾经的美好记忆被当事人毁的一干二尽,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洛晚晴昨晚曾想过,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她可以阻止宋铭三年前做出的蠢事,让他不要陷害叶珣。
那样叶珣也不会心灰意冷的加入暗影组织,也不会性情大变做出一些害人的事,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如此的恶化。
可是终究没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论起来,叶珣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温润良善的人了。
经此一事,从他口中得知了真相,洛晚晴已经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了,或者根本是无话可说了。
当初苏皓辰怀疑他的时候,她还找个理由去替叶珣开脱,她曾经还信誓旦旦的为叶珣的为人保证,现在想想真的是蠢到家了。
洛晚晴不知道说什么,叶珣却是慢慢的走了过来。他嘴唇蠕动,眼角含泪,一张一合几个字说的声音极轻。
不远处的苏皓辰听不清,更得更远的章子钰索性不知道他说了话。
只有洛晚晴离得最近,她根据口型和模糊的发音分辨出,是“对不起,对不起”六个字。
洛晚晴心内冷笑,如果世界上什么事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解决就好了!如果这三个字能磨平抹去一切的伤害就好了!
如果统统不能的话,那这三个字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叶珣根本不是因为知道错了而道歉,也不是因为心存愧疚而道歉。他是因为事情暴露了,被逼无奈下还想保持好感而不得已道歉。
如果今天事情没有被揭发,他的真面目没有被揭穿,还会有这个道歉吗?
洛晚晴在想,是不是平日里自己实在太好说话了,所以叶珣才觉得用两句道歉都可以把所以龌龊的事情抹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意已绝,要彻底的将所有事情都在今晚结束。
刚才的那一刹那,洛晚晴的脑中才想明白,叶珣早就死了,死在了三年前。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暗影组织杀人果决的y,是那个一直欺骗自己的y。
“叶……”
洛晚晴刚出声,连名字还没叫出口了。却看到叶珣面色不佳,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的栽倒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