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暗度陈仓（一）
杨婷和李晶从京城区域一出来，周少华就直接安排她们两到刘菲菲的手下。
云升国际和网络这一块，除了董月领导的专业技术人员外，其它的部分基本上是一套人马，这样的好处是节省开支，同时又能提高效率。
无论是杨会计还是李晶，财务工作绝对算得上老手，进入工作状态比较快。刘涌也没什么说的，是老业务了。跟了周少华之后，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浮躁，所以，一过到这边来，就给他一个小组，专门负责纸张销售工作。对云升国际来说，纸张销售是新业务，是刘涌的老本行，因为有以前的一些人脉和周少华的关系，业绩竟然十分的明显，上任的第一个月，销售额度达到了五千万。
几家欢乐几家愁。与云升国际春风得意相比，北方厂京城区域的销售形势却不那么乐观。
王涛如意的登上了区域总经理的宝座。由于与京城办的朱杰尿不到一处，所以，他一上任，就把朱杰挤了出去。本来朱杰也想跟周少华一样，一走了之，只是几十万的风险抵押和股份，他实在是无法舍弃。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找闫旺。
闫旺正是用从之际，又与朱杰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朱本来就是北方厂最大驻外办京城办的经理，老人都知道，他这个经理上任才几个月，而京城办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成绩，绝大多数的功劳应该算在周少华的身上。但闫旺不知道这一内情，所以，朱杰一找自己，再加上李洁的鼓动，一定要把朱杰搞出京城区域，闫旺一考虑，决定把他收为己用，让他接了赵明理的班，官升一级，就任江南区域总经理。
这样的安排，对王涛来说，那是给足了面子。只是还没等他的那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严酷的现实就让他不知所措。
对纸厂来说，每年的第一季度，最是重要：大多数出版社和印刷厂，都要在这段时间里，落实本年度的经营合同。而直到一季度过去了一多半，王涛所在的京城区域，拿到手的合同，还不到去年的三分之一。
而最让王涛脸上无光的是，整个京城区域，只有济南办才拿到去年延续下来的国际集团合同，其它的几个办事处，竟然颗粒无收。
这天，刘涌刚一来到公司，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王涛。
刘涌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过来。
“刘涌，刘经理，您好，您好。我是王涛，听出来了吗？是您的好兄弟王涛呀。”电话一接通，对方迫不急待的说道。
“您好，王总，我是刘涌。您可别经理经理的叫着，我只是个业务员，可没您总经理那么风光呀。”刘涌笑着说道。
“刘兄，您就别羞辱我了，我这个总经理呀，现在就像坐在了火山口上一般，不在其位，真的无法体会。这么急着给您打电话，就是想求您在这关键的时刻，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王涛可怜兮兮的说道。
“王总，您您一定是打错了电话吧？我是刘涌，就是那个从京城办刚刚出来的业务员刘涌呀。”
“哎呀，刘涌，刘兄，您的电话，我还能记不住吗？您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王涛能不了解吗？如果不是有些人别有用心，现在我的这个位置就是您的了。”王涛不惜血本的忽悠道。
“王总，让您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哪是北了。您真的找我有事相求？”刘涌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刘兄，我听说国际集团主管领导有些变化，所以，我想求您给我引见一下。我也不必瞒您,直到现在，我还没拿到一份国际集团的合同呢。”大概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王涛在电话里直接说道。
“您没有拿到国际集团的合同？不会吧，原来的那些领导我不都给您引见过了吗？我记得当时他们也答应过您的，怎么，您没去找他们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刘涌显得十分诧异的问道。
“唉，别提了。原来的那几位领导，全都调整了，新来的领导根本不见我。我也不知道从今年开始，国际集团的一切业务，都要通过其官方网站公布并招标。要不是昨天京城办的一名业务员从其它纸厂听说这件事的，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什么？你们连国际集团在业务程序上这么大的变化都不知道？不会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集团在两个月之前就把相关的规定通报给业务单位了，您没看到吗？”
“您您是说在两个月之前，国际集团就把相关的规定通报给我们了？”
“是啊，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个时候我刚从京城办下来不到一周，到新公司接手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下发这个通知。”刘涌肯定的说道。
两个月之前，正是王涛人生最得意的时刻：刚从周少华的手里接掌京城区域总经理的位置，自己正忙着调整区域下属各办事处的领导呢。
“刘兄，麻烦您打听一下，给区域办的那个通报发给哪个部门了？”一听刘涌这么说，王涛心里不由得怒气上涌：这个通报不知道压在了谁的手里了，自己一定要把这个责任人找出来。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是给自己好看，做为新上任的区域老总，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留下区域之内，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度发生。
“这个……好吧，谁让我们是好朋友了呢，这个忙我一定帮你的。”刘涌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呢。您放心，我王涛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个情，我不会忘了的。只是给我引见一下新领导的事，您还得费费心了。”
“这个时候，下面的这些中层领导就算给你引见，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因为已经过了投标期了。”刘涌十分遗憾的说道。
“什么？已经过了投标期了？那是不是说今年所有国际集团的业务都都没北方厂的份额了？”一听刘涌这么说，王涛的冷汗可就下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整个京城区域将失去差不多相当于去年实际完成额百分之五十的业务量。这样一来，别说是完成今年京城区域的任务量了（北方厂给自己的销售计划是在去年实际完成量的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二十。这还是在老婆李洁的运作之下，闫旺手下留情呢，其它区域是上浮百分之三十。）就是去年的实际额度，相差也不是小数目。
“原则上是这样的。”
“难道一点的回旋余地也没有了吗？”王涛擦了把冷汗，不甘心的问道。
“恐怕是没有了。现在这个情况，除非是……”刘涌说了一半，没有继续往下说。
“除非什么？”一听他停了下来，王涛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一般的追问道。
“除非突然增加了计划外的合同，但这些计划外的合同一是不好确定，二是就算是有，也都掌握在集团高层的手里，下面的这些中层领导，很难说上话。”
“刘兄，小弟我我真的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无论如何您也要拉小弟一把，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说得算的高层领导引见一下，如果我的级别不够，可以请董事长过来。现在这样，我我真的负不起这个责任。”王涛几乎是哀求的语调说道。
“其实，您根本就不用我引见的。现在就有一位集团的高层，而且正管这一摊，您非常熟悉的。”
“刘兄，您您说什么？”王涛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声问道。
“我说您根本就不用我引见。”
“什么意思？您在开我玩笑吧？”虽然已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毕竟自己认识的国际集团领导十分有限，而且现在还都被调整了。就算不调整，他们也只是中层领导。
“您都火烧眉毛了，我还哪有心思跟您开玩笑呀，我说的是真的。”
“等等，您的意思，我认识的那几位领导有高升的了？”王涛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您想到那里去了？您认识的那几位领导虽然在职务上有所提升，但还没有达到集团领导那个层面。我说的是您的前任。”
“我的前任？我的前……刘涌，您您不是说周少华吧？”
“您真聪明，我说的就是他。”
“怎么会是他呢？我听说他只是国际集团下属的一个小公司头头，他怎么可能算得上高层领导呢？刘兄，您一定是在骗我。”
“王总，看来您真的有点孤陋寡闻了。我问你，国际集团中华区域总经理助理算不算高层？”
“应该算。”
“还有，国际集团下属两家股份公司的副董事长，算不算高层？董事长由中华区域总经理、也就是国际集团总老板的唯一女儿担任。”
“当然算了。”
“这不得了吗？现在周总，不，应该说周董就兼任这俩个职位。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中华区域都会归在他属下，归他掌管的，这在国际集团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我才说，集团的高层，您根本就用不着我引见，只是怕您不够级别。还有就是，周董想不想见您，我真的心里没数，因为北方厂的一些作法，太让人心寒了，你们真的不应该赶尽杀绝、自绝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