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晓晓刚刚靠近房舍还没有进屋,在外面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一个有气无力的女人断断续续的和孩子在诉说着什么!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姗姗母子的那一刻,晓晓的鼻子有点酸楚,豆大的眼泪留下来,姗姗黑瘦的面容一看就知道有病,十岁的孩子又瘦又小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儿童,姗姗躺在又潮又湿的床上,孩子正依偎在她的身边哭着,晓晓看着她们母子都在用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她只能率先介绍一下自己。
晓晓说:"我是来田海龙的府上给老太太看病的医生,叫我晓晓吧!在给他们看病期间知道了你们母子的事情,出于好奇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们母子,没有想到你病了"。
晓晓还没有说完,那个又黑又小的孩子就走过来跪在了晓晓面前,仰着一张哭得像花猫的小脸求晓晓救救他的妈妈,姗姗有气无力的说:"石头快过来,不要给先生添麻烦!"晓晓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上前拿起姗姗的手腕搭上手指开始查看脉搏,她发现姗姗的脉搏很弱,有点似有若无,看看舌苔和眼角,晓晓知道姗姗患上了绝症。看来不用问了,姗姗一定是前来托孤的,不然扔下十岁的孩子将来可怎么办?
晓晓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来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来静音师太给她的鹿胎膏,拿过水来叫姗姗服下去,她又用银针在姗姗的穴位上进行了一次针灸,然后告诉她说:"我这些办法并不能消除你的病症,但是能让你的生命拖延一下时间,打起精神来吧!我去把田海龙叫过来,你有什么嘱托就和他说吧!不然你可真的是没有时间了"。
晓晓是在老太太的房间里找到田海龙的,当时徐慧也在场,晓晓觉得有必要让她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进来就说:"都听听吧!姗姗现在是有重病在身的人,眼看快不行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来到这里托孤的,这个十岁的孩子太可怜了,他的妈妈没有多长时间了,你们赶紧过去看看她吧!"晓晓是含着眼泪说完这些话的,她说完都没有看这些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晓晓刚才的话最震惊的人就是老太太,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固执害了姗姗母子,让自己唯一的孙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想到这些她捶胸顿足地一顿狼嚎!最后还是田海龙制止了她,田海龙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主要是快点过去看一下他们母子,好一顿劝说才制止了老太太的哭声。
当田海龙一家人出现在姗姗居住的宅院里的时候,晓晓就想离开这里,因为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庭私事,她一个外人没法参与,可是她的手还是被姗姗给抓住,当着田家一家人的面,姗姗叫儿子石头给晓晓跪下来叫娘。
孩子太小,娘说怎么样他就会按照娘的意图办,孩子给晓晓磕头叫娘的那一刻,晓晓哭了。自己本来就生下一个儿子,现在还是生死未仆,今天总算又有了一个儿子,她没有管田家人怎么看,两手托起石头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干儿子,也是我的弟子,我会把全身本事全部交给你的,我一定会让你长大成人"。
姗姗转过头来看着田海龙说:"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太小我放心不下,我是不会前来找你的,当年你那么狠心扔下我,可我还是忘不掉你,我发现自己怀上你的孩子的时候,当时我高兴坏了,觉得今生有了这个孩子我就没有什么可抱怨了,我多次拒绝了家庭为我安排的婚姻,可是当家里人发现我怀孕的时候,他们直接把我赶出家门。我的妈妈也是因为受我牵连被父亲活活给逼死,我最后没有办法直接去了外公家里,是在外公家里生下的石头,这孩子命苦,在他六岁的时候外公外婆就去世了,我靠着缝缝补补把他拉扯到九岁,本以为他再大一点我们会好起来,可是这半年来我的病是越来越重,好多医生告诉我别治了,你已经病入膏肓,还是把钱留下来安排后事吧!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狠下心来找你,想临走之前把你的儿子交换给你,让这个苦命的孩子逃出生天"。
姗姗的话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掉下了眼泪,徐慧走过去想把石头抱进怀里,老太太也伸手想去摸一下石头,但是孩子却总是和她们躲躲闪闪。
田海龙走上前就跪在姗姗面前,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但是姗姗没有正面看他,而是对着全屋的人说:"我直到这个时候总算想清楚了,人啊!千万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山誓海盟,那些东西在现实的生活中一钱不值,如果当年我相信父亲的话嫁入豪门,可能也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最起码会衣食无忧,如果我当年听了母亲的话打掉这个孩子,最起码孩子不会跟着我受罪,母亲也不会被逼死。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我不打算叫孩子认什么父亲了,我想把孩子托付给他的干娘,我知道我这是在强人所难,但是心里总觉得只有托付给他干娘我才能放心,田家人当天并没有认我们母子,是他们自己拒绝了石头的认祖归宗,这怨不得我,孩子是我的,我有权力决定他的未来!"姗姗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晓晓赶紧过去抓住她的手让她停下来。
老太太听到姗姗的话是一声狼嚎!她捶胸顿足边哭边说:"这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造成的,可苦了我的孙子啊!"说着哭着走过来就给晓晓跪下来,她求晓晓救救这个苦命的女人。
田海龙知道如果能救活姗姗晓晓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就过来劝说母亲,到了这个时候徐慧就是一个劲地哭,说不上她是为姗姗再哭,还是为孩子再哭!亦或是为自己的命运再哭。
那天夜里晓晓没有离开,她是一直守在姗姗的身边,走到哪里都手牵着石头。
姗姗是当天夜里去世的,走时对着晓晓和儿子石头点点头,终于闭上她那一双不干的眼睛,田海龙对姗姗进行了厚葬,当折腾完这一切的时候田家又出事了。
老太太晚上休息的时候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下人进屋伺候她的时候发现身体已经僵硬,晓晓过来一看说老人是心肌梗死的,估计已经死了四个小时以上,因为尸体已经有了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