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开门

  这一刹那我有些恍惚,隐约觉得冬瓜有点反常,为什么他会贸然地尝试推门,真正稳妥的方法不应该是我去开门吗?也有可能是他开门心切,只要能打开门总归好的,所以这个疑问一出现瞬间便被我压下去了。
  冬瓜用力地在石门上一推,双扇门半点反应都没有。我就知道这扇门不是这么容易开的,左右两扇门严严实实地密合着,中间留下的缝隙一根头发丝都伸不进去,再加上石门可想而知的重量,自然很难打开。
  冬瓜尝试了几次,额头青筋暴露,双手因为用力不住地颤抖,石门依然没有半点的动静,撒手放弃了,斜眼看着我,说着仅会的一句东北话,“完犊子了,根本打不开。”
  “让我试试!”我有点不信邪,抱着一丝希冀,这石门万一只有我能打开呢?把电灯丢给冬瓜,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放在石门上,用力的向前一推,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只觉得推的哪里是门,简直是一座山。
  再试了几次,双扇门纹丝不动,我只好挠挠头掩饰内心的尴尬,“还真邪门了,难道门是假的?可看这阵仗,不应该是假的。”
  冬瓜没接话,附身将耳朵贴在石门上,右手在石门上一敲,沉闷的声音从手指落下去的位置荡开,声音听上去很怪,有点像是耳朵灌了水后的嗡嗡声。听得我眯起了眼,心里大致有了答案。冬瓜为了确保准确度,换了两个地方重复之前的动作,期间我的目光一直在石门上搜寻。
  按照我的观点,这扇门绝对是真的,困扰我们的是该如何把它打开,而且我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门一定有特殊的打开方法,使用蛮力是没有用的,而开门的方法要么在门上,要么在两边的阴帅上。
  “里面是空的,空间很大!”冬瓜抬起头,下了定论,又尝试推了推门,微微丧气地道,“我打赌十个人都打不开门,太他娘的沉了。咱们怎么办?”
  “别急,山神爷既然引我们到这里,说明我们肯定可以打开门。”我依旧眯着眼四处搜寻有用的信息,对冬瓜的推断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惊讶,“石门上刻满了色目文字,有可能是在说开门的方法,咱们看不懂也白搭,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不断地尝试。”
  “冬瓜,既然连你也觉得这扇门要十个人以上才能打开,那就意味着咱们俩肯定打不开,这是不是跟我前面说的自相矛盾?所以开门的方法肯定不是依靠蛮力,那你想想,还有什么可能?”我把心中的猜测说完,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机关!”冬瓜脱口而出道,目光闪亮。我点点头,心中越发的明朗,“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可能,这么笨重的石门,非人力所能打开,只能是用机关操作。咱们只能希望这机关还没有失效。先找找看,机关只可能在石门或者两边的阴帅上。而石门我已经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在阴帅上!”
  有了方向,我跟冬瓜动了起来,这一次抛开了石门,一左一右直奔两个阴帅而去。虽然阴帅的模样阴森恐怖,这么直接的接触更让人后背发凉,但是为了打开石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取出自己的电灯,埋头查看起来
  “鱼鳃”的样子有点像是美人鱼,鱼尾、人面、人身,还长着两只长长的布满鳞片的胳膊,一左一右垂在腰间。我伸手才能够着“鱼鳃”的大腿,所以我也只能打量着“鱼鳃”的尾部。
  鳞片呈赤青色,仔细一看,并不是简单地涂抹了颜料,而是使用赤青色的石头研磨而成,做成片状,粘合在尾部,每一片鳞片都有鸡蛋大小,鳞片片片相连,看不出一点猫腻。找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心里开始有些着急,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斜眼一望,冬瓜正仔细地盯着黄蜂脚上的钢针。
  深呼吸排出心里的烦躁,再次埋下头。刚过了几秒钟,忽然听到阵阵怪声,不同于以往的“咔咔咔”,有点像是山体滑坡的轰鸣,动静很大,整个甬道都随着声音而轻微抖动。
  我心里猛地一惊,浑然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变故,身体绷紧,瞬间转过身去,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稍微一望,就发现了端倪。原本渐渐安静下来的“雕像”竟然又有了新的动作,盯着我们来的方向,两只手从胸前移到两侧,重重地敲打着后面的石壁,一遍又一遍。
  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动静!我大松了一口气,差点被这动静吓出了心脏病,冬瓜疑惑地看着我,低声道,“这东西太邪门了!”
  我的感触跟冬瓜完全一样,这些“雕像”真是诡异万分,我只能理解为引起它们暴动的源头,又有了新的动作。我心里认为这个源头是万常石,可想不通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让“雕像”有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动静很大,我跟冬瓜倒有点见怪不怪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开门,又撇了几眼,我把“雕像”暂时抛到脑后,接着去寻找所谓的机关。
  “鱼鳃”被鳞片全部环绕,我寻找的重点也只能放在鳞片上,可惜这些鳞片大小几乎相同,色泽又大体一样,一片片看下来,什么发现没有,反倒晃花了眼睛。正对着鳞片头痛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在尾部的左侧,有一片鳞片在微微抖动。
  目光猛地一亮,我仿佛看到了曙光,右手缓缓地伸向这片鳞片,它在抖动说明它本身是可以活动的,极有可能就是机关。极小心地拉着鳞片的边部,明显地感觉到它似乎不属于尾部的一部分,向外一扯,没有任何阻拦地抽了出来,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像是“鱼鳃”尾部的一个丑陋的伤口,而我确定这就是开门的机关。
  “冬瓜,我找到了!”心里一松,再忍不住地轻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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