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继室养儿经_分卷阅读_119

  徐思安却已经转身进来,瞧见赵菁又把身子埋在了水中,伸出大掌在水里捞了一把道:“不用了,水还热着,我们一起洗吧。”
  赵菁闻言惊的身子都颤了起来,不过这侯府的浴桶确实很大,想来也的确是为了两个人准备的。赵菁便红着脸颊,稍稍的躲到了浴桶的一旁,她看见地上映在烛光里的徐思安的影子,正一件件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只听得哗啦啦一声水声,徐思安已经跨入了水中,分腿坐在了赵菁的对面。他长臂一舒,将赵菁揽入了她的怀中,低头时候却瞧见赵菁手臂上那一朵蝴蝶一样的胎记。
  徐思安微微一愣,搂着她的手劲却大了几分,将她翻过来坐在自己身上。
  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浴桶的空间终究是有些小了,赵菁在徐思安的怀中不安的挣动了两下,赤红的脸颊埋在徐思安麦色的胸口,她几乎不敢抬头起看徐思安,只是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被缓缓的挤开、慢慢的下沉。
  这一场**并没有持续多久,战场便从浴桶换到了床上。赵菁被顶得没了力气,咬着徐思安的肩头,身子一阵阵的痉挛着,她眯着眸子小声在徐思安的耳边道:“侯……侯爷,你说过要听我说一个故事的……”
  赵菁咬着牙开口,她怕自己今儿再不说,又要在极端的疲累下睡过去了。徐思安的怀抱很温暖,可她依然还是会有不安,会担心徐思安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她甚至有些害怕把这件事情坦白,但这种恐惧也不断催促着自己,一定要把真相告诉徐思安。
  “一定……一定要现在说吗?”男子暗哑着嗓音开口,身体仍旧规律的动作着。看着身下人迷醉的表情,他满足到了极点,动作越发加快了起来。
  赵菁的指尖掐入了徐思安后背紧实的皮肉里,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倔强的咬着唇瓣,点头道:“一……一定要……”
  “说”字还没说出口,赵菁尖叫了一声,眼角的泪滴顺着眼梢滑落进了发丝中,身体轻飘飘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几乎就要睡过去。
  徐思安也已经停下了动作,过了良久,他才从她身上下来,将她搂在了怀中,抬起她的一条手臂,低头吻着上面的胎记。
  他实在太不细心了,过了这么长时间,才看清楚她身上的东西。徐思安苦笑了一声,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低头问赵菁道:“你想说什么,你说吧。”
  他等了良久,也没听见赵菁的回话,低下头的时候,却看见她已经睡了过去。柔软的发丝盖住了她秀美的脸颊,徐思安伸手扶开了,盯着赵菁的脸看了好半刻。
  徐思安却是见过那珠泪夫人的,虽然那人如今已是年过半百,却依然风韵犹存。仔细看赵菁的眉眼,却有七八成相似,若说有什么不同之处,大约是那珠泪夫人更有几分风尘妧媚的气质;而赵菁却端庄乖巧,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倔强来。
  他不知道赵菁一直想同自己说的是什么,可如今想来,大约也是和这些事情有关,他从她的眸中瞧见一些担忧和不安,什么事情会让赵菁害怕呢?徐思安有些想不明白,可无论如何,她从今往后都不用害怕了,因为这辈子,他都会牢牢的护着她。
  赵菁醒来的时候,徐思安已经起身了,他睡过的地方还有着体温,大约也是才起来没多久。赵菁从床榻上起身,趿着鞋子走到窗口,果然看见徐思安在院子里打拳,一招一式都雷厉风行的。
  已经入了夏,天气热了起来,赵菁便推开了窗子往外头看,徐思安听见声音收起了招式,转身时候瞧见赵菁正站在清晨的朝阳下,眉目疏然,正楚楚的看着自己。
  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汗,让丫鬟进房服侍赵菁洗漱。两人洗漱过后便去了松鹤堂,徐老太太也已经起身了。用过了早膳,在正厅坐了下来,徐老太太才开口问徐思安道:“安哥儿最近可是不出门了?我寻思着我们都这些年没回过老家去了,我想带着菁丫头回兖州祭祖去!”
  老侯爷辈上其实是有几个兄弟的,老侯爷年纪最小,一小就被买去了周家。谁知道后来竟有了这样的大造化,封侯拜相的,成了整个族里最厉害的人物。老侯爷发家之后,给族里安置了不少的田产,也算是养活了族中的一众老小,还在老家建了祠堂,供后人祭拜。如今赵菁进了侯府,徐老太太最想的一件事情,便是带着赵菁回兖州祭祖去。
  徐老太太也有自己的想法,趁着如今赵菁刚进门,兴许没那么快害上进门喜,她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也省得将来处处悬心。
  ☆、第126章
  徐思安听了却是拧了拧眉头,抬眸的时候瞧见赵菁正抱着齐嘉慧说话, 天气越发热了起来, 虽然一早房里还没放上窖冰, 但赵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点点细汗来。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转头对徐老太太道:“南边的十万大军尚未回京,王爷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南方的那些乱党贼寇彻底的肃清一遍。”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 视线从赵菁的脸上一闪而过,继续道:“我必须在京中待命。”
  徐老太太听了这话难免失望, 眉峰就拧了起来, 正还想再说两句, 那边张妈妈也笑着道:“老太太,天气热了,一路上回去正是最热的时候,只怕孩子们也受累, 老太太也辛苦,倒不如等中秋之后, 十月份正好是老侯爷的忌日, 到时候天气也凉快了,再回去也不迟。”
  张妈妈说完往赵菁那边看了一眼,她其实也明白徐老太太的心思, 总觉得这事情没做完,心里老念叨着。只是如今孙妈妈才刚刚回去老家,这万一徐老太太去了, 又听了她那些闲言碎语的,惹的众人堵心。倒不如先缓一缓,这两个月先不走,等过几个月没准赵菁就有了,到时候便是让老太太回老家,只怕她也不肯了。
  等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赵菁生下了娃儿,老太太再想着回老家,那就随她去了。到时候和孙妈妈分开了那么长的时间,再好的情分,只怕也要生疏几分了。
  “张妈妈说得很有道理。”徐思安不等老太太回话,先点了点头,随即便又起身道:“母亲若没有别的事情,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赵菁看见徐思安要走,放下了齐嘉慧起身送他。徐思安看着孝顺,其实却是一个倔强的性子,方才赵菁虽然抱着齐嘉慧,可偶然间抬起头瞧见徐思安的表情,便知道他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好在有张妈妈从旁劝慰。
  徐老太太目送徐思安离去,拧着的眉头却还没有松开。老侯爷当年去世,是徐思安扶灵回的老家安葬的,算一算如今当真有□□年没回去过了。这些年老太太一直想回去,奈何徐思安常年在军中征战,在京城呆着的时日都不多,她一个人要回乡,徐思安又不准,因此便一直耽误了下来。
  “我就是想回老家看看了,当年你公公还有几个兄弟的,如今都已经上了年纪了,这次你们大婚我也没去信儿,还想着回乡再给你们办几桌的。”老家的亲戚不常联系了,徐思安上回大婚就没请他们,那些人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过来,可老太太是个极念旧的人,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赵菁便笑着道:“母亲说的是,不过眼下侯爷大约是当真没有空,况且张妈妈说得也对,天气热了,长途跋涉确实也劳累,母亲就等天凉了再去也是一样的。”
  徐老太太听着赵菁说这话,视线却忍不住往她身上看了一眼,等天气凉了,她这肚子也该鼓起来了,到时候只怕又要耽误了。不过那时候就算是耽误了,老太太心里自然还是高兴的。
  赵菁留在松鹤堂和徐老太太又聊了几句,便也起身告辞了。她这几日才接手侯府的庶务,却是有些忙的,外头的那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总先要把侯府的人事弄清楚。张妈妈平常都服侍在徐老太太身边,赵菁也不能随时都请她过来,好在她的儿媳吴氏也在侯府当差,也是精明能干的,府上的人都喊她张永顺家的。
  这两日赵菁便提了她在身边放着,府上一应大小的事情,她倒是记得清楚。赵菁昨儿请了外头的文书先生写好了去醒月楼请女先生的帖子,今儿赵菁才去了议事厅,张永顺家的就把帖子送了过来。赵菁看过了帖子,是以武安侯夫人的名义写的。
  赵菁翻开了帖子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吩咐备了车,等午后她要亲自去一趟醒月楼。
  徐思安今日没有在府上用午膳,午膳是赵菁陪着徐老太太用的,外头的小厮进来回话,说徐思安出门去了,也没有具体说起去了哪儿。徐老太太觉得徐思安是在跟自己置气,心里也不高兴,赵菁劝了好一会儿,想起醒月楼每日下午都有戏班子唱戏,便邀了徐老太太一起去醒月楼看戏。
  徐老太太心下是有些意动的,可想起赵菁是过去请女先生的,她们有事情要说,她若是在那边,少不得她要在跟前服侍,反而碍了事,便索性推脱道:“我就不去了,在房里歪一会儿,孩子们就下学了。你去了替我好好谢谢朱老板,前日你们大婚的时候,她还帮我照应过不少客人。”老太太不善交际,朱姑姑向来长袖善舞,怕是跟那些权贵家中的太太奶奶还熟悉几分。
  赵菁听了也只得由她去了,服侍她在里间的榻上躺下,便领着丫鬟往醒月楼去了。
  午间的太阳是有点辣的,不过马车里放着窖冰,倒是舒爽了不少。赵菁在马车里稍稍歪了片刻,醒月楼就到了。刘掌柜瞧见赵菁过来,亲自迎了出来,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赵菁一眼,成亲之后,越发生出几分妩媚动人来,眉眼也越发瞧着像那个人了。
  刘掌柜向赵菁福了福身子,小声道:“给侯夫人请安。”
  赵菁听了这话却还有些不好意思,吩咐红杏把带过来了喜饼糕点送到楼里,问刘掌柜道:“朱姐姐可在楼里?”
  刘掌柜领着赵菁进了正厅,往楼上看了一眼,对她道:“我领夫人去东家房中等她,她还在后头会客呢!”
  赵菁认得朱姑姑的房间,便谢过了刘掌柜,自己领着丫鬟上楼,她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往后院看了一眼,湖心亭中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朱姑姑正陪着一个打扮华贵的少妇坐着听戏,两人偶尔凑在一起说话,那妇人抬起头的时候,赵菁认出了她来,她便是宁远侯府的少奶奶,魏明箴的妻子。
  小丫鬟去后头传了话,朱姑姑很快就过来了。赵菁端着茶盏喝茶,瞧见朱姑姑进来便迎了上去,那人笑着上来拉着赵菁的手一起坐下了,细细的打量了赵菁一眼,笑道:“看来侯爷当真是疼你的很。”
  赵菁闻言就低下头去,她这几天睡得算不得好,这黑眼圈确实重了一点。朱姑姑见她尴尬,更是笑了起来,继续道:“你这样才像是个新婚的样子,在我跟前有什么好怕羞的呢!”
  赵菁仍旧低着头不说话,朱姑姑便也不打趣她了,只继续道:“那日你新婚我本想去瞧瞧你的,奈何遇上了几个太太奶奶,一时多聊了几句,就耽误了时辰。”她端着茶盏看着赵菁,眉梢透出几分笑意来,淡淡道:“你倒是嫁了,这京城只怕是又要热闹起来了。”
  赵菁闻言却是多了几分好奇,挑眉问道:“朱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哪里又有热闹看了?”赵菁素来知道这醒月楼消息灵通,朱姑姑这样说,必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摄政王似乎推说皇上年幼,并没有答应立后的事情,以至于众多侯门公府的姑娘,如今尚不敢议亲。”朱姑姑凑到赵菁跟前小声的开口,复又低着头吹了一口茶盏里的茶沫子,继续道:“国舅夫人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上回我不是跟你说她要来请个女先生吗?后来这事情耽误了,今儿又过来了,却不是给她闺女请先生,而是替她娘家尚未出阁的一位庶妹请的。”
  赵菁听到这里,立时就明白了几分,小皇帝若是能及早立后,这些人家也就用不着伸出了脖子盯着了。这立后的诏书一日未出,这些人便有一日的机会。再者,便是立了后位,太后为了大雍子嗣延绵,必定也会多选几个妃子进宫的,到时候谁能笑到最后,可就全凭一张肚皮说话了。
  大雍开国以来册封的权贵倒是不少,可要永葆长久的富贵,后宫这一步棋也确实不能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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