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炮

  一段感情的结束。
  最忌讳的,就是打分手炮。
  更要命的是。
  分手炮是意想不到的契合,那般水乳交融和缠缠绵绵。
  没有猛烈到心脏都要蹦出来的刺激。
  也不是没滋没味模棱两可的慢吞温柔。
  就是舒服。
  舒服到想让人哼哼,直搔到肉体深处痒痒的舒服。
  恰到好处。
  像蒸桑拿、做SPA、被按摩那样;每一根指头,每一根筋骨,每一处皮肤,每一次律动,都像温泉水似的,抚过你身。
  舒服到。
  像是穿着12厘米的恨天高,整整走了一天的疼痛酸累,在进入热气腾腾浴缸的时刻。
  温暖的水,包容着你伤痕累累的足底,水浪一层一层的抚摸你时。
  一刹那得到的解脱。
  天堂般的感受。
  就是这么舒服。
  温热的呼吸,轻盈的呻吟,躯体的缠绕,四目交接的对望,凝一片深海星空。
  她倒在床畔,腰以上悬空,双臂向上伸展,指尖快触及地,一条柔韧性极好的鱼儿,娇挺的胸儿微微颤。
  他发湿,蓝灰的烟,俯身,贴紧她的肚皮,双手从腰窝顺着腋窝蔓延,指腹滑过她的细腕,一把抓住,紧紧扣住了手指。
  没有对话。
  只有对望。
  她眼里有烟花般绚烂的夜空。
  他眸里有容纳金鱼的暖水流。
  望着望着,只是望着,就能化成一滩软泥,水意泛滥的迸溅花朵,不移开。
  他吻她的胸口,脸挨着,听心跳,咚咚作响,似要钻进去,含着乳尖吮吸,尝尝是不是热的血。
  她抵着他的肩膀,手搂着,抚后颈,脸颊绯红,吟哦不停,从发根抓入,将雾蓝的脑袋抱紧在胸怀。
  “要……要掉下去了……”
  她跟着律动往上一耸一耸,两条嫩腿一夹,勾住他的腰,水蛇般缠上,哼吟闷叫。
  一阵风刮来。
  她腰肢一空,跟着受力起身,跪坐在床,面对面的,双臂挂在他脖颈,静静喘息。
  颤抖、颤栗、肌肤发麻的快感。
  她低头,眼睁睁看着他将水光淋漓的胯下物,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抵入自己粉滟滟的蚌蚌口,撑开,再撑开,一下撑到底。
  不像是做爱。
  倒像是“做”爱。
  以往。
  这个时候,她会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欲望、痴迷、怜惜、热情、小心和追随。
  但此刻。
  她从这个蓝头发的人目光里,读到了一种是火焰是湖水,是春风是秋雨,更是黑漆漆的夜,浓到化不开的——
  爱意。
  就是敢如此肯定。
  他的眼神不肯离开分毫,一定要直视自己眼底,静魅无声,像温暖小手,轻轻揉她的心脏。
  未有过的体验。
  这种眼神直击心灵,毫无犹豫的捣碎人的心防,让你不得不回望如此深渊。
  远比肉体的碰撞更爽快。
  那是会让灵魂酥麻的高潮。
  罗渽民是个漂亮的孩子。
  她知道的。
  只是现在的罗渽民。
  漂亮的让人心碎。
  不知是否为仰望,他用臂膀箍住了自己,寂静沉默,痴痴的望着,一种全身心的投入,一种不知疲倦的梦呓。
  他像位,最忠实的奴仆。
  看着这个女人,这具耀眼夺目的皮囊,里面有,灵气坦荡,又害人无数的艳鬼。
  令人迷醉的美。
  他这样看着。
  含一丝迷恋,浅浅的,更多的是爱,毫无保留的爱,赤裸裸的展现。
  仿佛在说。
  有那么一刻。
  他愿意为这个女人做任何事。
  于是他倒下,呼着热气,发现她转身,背对着自己,美臀翘起,心中一阵恐慌,连忙翻转过来,随即将人压在身下,一秒不漏的视线交缠。
  “别对着我。”
  不要给他只留下背影。
  语毕,缓缓挺入,双手触着她的小脸,眼神黏黏稠稠的胶着一起,低下头吻去。
  吻。
  亲吻怎么这样。
  南熙贞觉得这时的接吻,怎么会像是第一次那样,舌头,嘴唇,上颚,像是放大了1000倍的敏感度。
  就连味蕾都忽地一颗一颗绽放,痒的,暖的,软的,湿的,种种触感加一起,着迷的味道。
  没有任何技巧。
  没有任何争夺。
  更不是乏味或色情。
  就是吻,爱情之吻,灵魂之吻,通过肉体的接触,通过舌尖与舌尖的嬉戏,完成一次灵与灵的融合。
  可以忽略喘息,可以忽略窒息,仿佛屏住气很长时间后,就能到达另外一个世界。
  “哈……”
  这吻。
  让她心尖都颤了,微张唇啜气,整个人迷迷瞪瞪,沉浸在酥痒至极的舒服里,喟叹出声。
  好舒服,真的舒服,怎么这样舒服。
  性爱还可以这样吗。
  不是特别的姿势,没有特别的诡计,就是最普通不过的方式。
  没有挤压,没有猛干,也没有迅疾的速度。
  但就是舒爽,爽到让人想成仙,从此不食人间烟火的熨帖。
  夏娃是亚当的肋骨做的。
  渽民就像她胸口护心肉幻化而成的。
  他进入,她就是完整的,他填满了自己,仿佛填满了所有空缺一样。
  没有病痛,没有忧郁,没有不快,世间的一切一切全都不复存在。
  她就在这凌虚之地,沐浴于他的宇宙般长久的凝望中,浑身徜徉爱意。
  只剩快活与安乐。
  二十四年人生中。
  前所未有的圆满时刻,快乐完美。
  快乐到,她想摆动尾巴,像一条金鱼那样,扑起水花,溅一地欢跃。
  心口都麻了。
  浑身痒痒,就想扭来扭去,扭到更开心高兴。
  于是。
  她摇摆曼妙腰臀,左右扭动,橙红金鱼那样,臀缝里的湿红艳穴,努力含着,往那最契合的深处吞。
  扭得厉害,小鱼戏水,在他的爱里游动,鬼滟滟,水瞳都迷离了,咬着指尖,爽到哀哀叫唤。
  无需提醒。
  只要轻轻垂下蝶睫,瞥向他优美的唇,一瞬间,灵魂互通,无比默契,他带着吻而来,爱抚她。
  舌尖有电,一挨,俩人均颤栗,更痴狂,让来自胸口的汹涌热流全淹没。
  只可惜。
  她不懂肉体单纯发泄的快感,比不上精神高潮的万分之一。
  所以在经过万分之一后。
  她竟在一个自己不在意的人身上得到了“万”。
  她更不知道,这“万”的名字为——
  【灵肉合一】
  她不知道,因此她抱紧这个人,趴在他肩膀,伴着身下足以让人晕厥的舒坦,娇娇嫩嫩的轻吟。
  “好热,胸口好热,怎么这样,我怎么想大喊,我怎么想吞掉你。”
  “喜欢,好喜欢,我喜欢这样。”
  想抚,想摸,也想通过触及他的身体,一探他的内心,可小手一按在他的胸口,他就深深喘息,热汗淋漓,滚烫的身躯抖个不停。
  因为所爱之人的爱抚,会让人高潮和癫狂。
  他太会,他太懂了。
  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知道哪里痒,哪里酸,哪里酥,哪里麻,一下一下戳到心里,直淌水。
  快感从脚心升起,脚趾、脚踝、小腿、膝盖。
  高潮来自头顶中间,脖颈、胸尖、肚脐、腰侧。
  一刹那。
  时间停止,宇宙湮灭。
  指头在高潮,舌尖在高潮,就连头皮迎接了灭顶的极致高潮。
  想喊喊不出来。
  想动动弹不得。
  她溺死在了他蜜糖琥珀的眼瞳里,不知不觉就被这浓情沉到底,暖如阳,爱似火。
  顷刻间。
  眼前所有灰飞烟灭。
  她接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示爱。
  那是。
  金鱼与火花碰撞出的美轮美奂。
  没有人说话。
  俩人互相交叠,脖颈都挂着J字项链。
  赤条条,坦荡荡,肉贴肉,息缠息,潮热而情深的紧拥,没有分离的意思。
  她趴伏在他的肩头,蜷在他的怀抱里,腿挨腿,安恬的呼吸,长睫微微煽合。
  清澈剔透的眼眸静静的瞧着他的面庞。
  他抱着身上的一个人,侧着头,刘海湿漉,眉眼迤逦美好,一动不动,眨也不眨,轻轻屏息,目不转睛的凝视这清纯诱人的脸蛋。
  【请让我注视你的眼神深处】
  【深深地深深地】
  他们心知肚明。
  这是最后一刻的温存。
  在无声的做道别。
  可是。
  她先睡着了,只剩下一个人,也终于等到她阖上眼眸,他才敢动一动,将人搂的更紧。
  罗渽民望向黑洞洞的天花板,拥住身上之人,触到光滑细腻,温柔的摩挲,耳畔似乎还能听见那年夏天的蝉鸣声。
  他想着想着,一笑,落日余晖般,金茫茫的温暖,却合上眼睑,睫毛颤动,喉结也滚了滚,有淡淡湿润没入了鬓边。
  搂紧再搂紧,颔首吻在了额边,唇软心柔,真挚浓情的一吻,再没放开。
  【找不到逃脱的办法】
  【现在只想沉睡】
  这一夜。
  大概是南熙贞睡得最舒服最安稳的一夜,很温暖很畅快,说不出的安心,心情都好太多。
  想不起生活的嗟磨和疼痛。
  有些,被治愈的感觉。
  心灵得到慰藉。
  一醒来,房间只有她自己,伸手一摸,床面冰冰凉凉,仿佛从没躺下过另外一个人。
  不知怎么。
  她竟有那么一点失落,觉得没滋味,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顿觉轻松。
  渽民果然不一样。
  自己没看错,他和一般人不同,他聪明、理智、清醒、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没有拖泥带水,而是利落干净,洒脱体面的道别。
  没有闹,没有吵,没有斤斤计较,更没有所谓的可笑斗狠。
  真的是。
  所有人中。
  最体面最特别最舒服的离开。
  既然这样,那就安安心心的拍戏吧,今天的任务,她可是精神百倍的等着勇猛向前冲。
  《血》拍摄现场。
  天之幸儿就是天之幸儿。
  韩其恩,李沧东在千名候选者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女演员,目前只在两部电影里充当过配角中的配角。
  万幸,她经过了层层筛选,拼过几千人,终于拿到了《血》的第二女主角,差点喜极而泣。
  在经过两个月,李沧东导演没日没夜的表演调教后,她对整部电影了如指掌,可以说点哪段就能当场不NG的演哪段。
  多幸运。
  天之幸儿,她一定能凭借这部戏一炮而红,成为最顶级的TOP女演员。
  怀抱着此等野心,她信心满满的等着和大韩民国最厉害的女演员对戏,那可是唯一的双A级影后。
  2个月的特训,让韩其恩觉得,演戏纯靠技巧,拼的就是谁更娴熟,类似如什么“天才”、“灵魂演技”。
  她觉得都是夸大和吹牛。
  南熙贞,她赢得只是时间历练而已。
  如果自己一出道就是《辩护人》那样的大制作,几部下来,她也能三冠王,不要说柏林,能拿的奖全都拿了好吗。
  南熙贞能站在最高点,绝大部分取决于她的背景啊,如果是普通人,没有十几年挣扎,没有交易,怎么可能会这样。
  今天是开拍第一天,也是第一场戏,更是两位女主角的对手戏。
  韩其恩紧张又期待,她有野心,她希望能一拼高下,让李沧东导演欣慰,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要不要问候什么的?开拍前是不是……要先去问一问这位前辈,尽管岁数比自己小,却已经是资历深厚的大前辈了。
  完全没有机会。
  根本看不到人影。
  只等到开拍的时候,韩其恩才模模糊糊看见了一个白影,被众人围绕着来到树下。
  没几分钟。
  一句响亮的“A!”
  正式打响了第一场戏。
  韩其恩挺直了腰板,她现在是一名女警察,腰间持有配枪,扎着高马尾,英姿飒爽,步步逼近那个树下的白影。
  按照剧情,她要询问这个“女孩”一些事情,俩人隐晦不明的说完台词,再根据突发事件肢体接触,这个片段就算结束。
  她想好了演练无数次的眼神和表情,嘴角怎么动,眼周的变化,甚至呼吸频率都有既定的步骤。
  只等对手回头。
  韩其恩想象了无数次这样的画面,预料了几十几百种会发生的情况,就是没有算到!
  自己走神了。
  而且还在几十号人的片场里,意外的走神了!
  因为。
  南熙贞回头了。
  该是怎样的回头,就连风都吹起,一瞬,面前的整片林子都在回应她,沙沙作响。
  韩其恩的眼底倒映出了一个人影。
  然后没由来的,愣了。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光润玉颜,钟灵毓秀,欲动欲静,淡雅清明。
  似。
  神的孩子,携带天之韵,地之气,以灵秀人神的姿态,降临在人间,悲天悯人。
  美,美的无垢,美的无瑕!
  纯,纯的圣洁,纯的惊天!
  仿佛从云端上走下来的天之子,仙之童,如春如雪,神之魂魄,宇宙精灵。
  她站在这里。
  她站在自己面前。
  让人灵魂发抖,让人心肝一颤,让人忍不住的膝盖一软,想顶礼膜拜,想鼻酸哭泣。
  膜拜吧。
  最卑贱的人间。
  她才是天之幸儿,她才是神的宠儿,她才是被上帝被老天疼爱眷顾的孩子。
  你们是泥土。
  你们只能是最肮脏的泥土。
  痛哭吧。
  你要哭自己的苦厄罪孽,你要跪下,你要跪的更低,你要将额头贴在地面忏悔。
  以臣服、以卑下、以渺小的姿态,赎回自己的罪恶。
  令她听闻,令她欢悦,令她展颜。
  这般。
  才能施舍你们脱离苦难人间。
  她的发,绒绒;她的脸,完美;她的眼睛,清灵;她的微笑,大善大慧。
  似男似女。
  非男非女。
  雌雄莫辨。
  对啊。
  神,神没有性别的。
  神的孩子,也是没有性别的,那是所有精灵神秀孕育而成的,集所有光辉和璀璨,照耀人间。
  不属男不属女。
  她就是她,他就是他,亘古不变,永恒存在,享上帝的爱,受诸神的宠。
  这才是宠儿。
  这才是幸儿。
  她们只能是地上的。
  泥巴。
  “cut!”
  李沧东站起身高喊一声,望着那边一动不动的女演员,脸一沉,只一秒,心里已有决断。
  他明白。
  这次费尽千辛万苦的选角。
  失败了。
  ——————
  分手炮吗?
  哈哈哈哈哈哈后面会被打脸娜娜不会对星星做啥的他很清醒知道关键在南妹不在其他人
  这分手炮也是一次爱情的表达为啥和yuu没有那种灵肉合一的感觉
  是因为娜娜的那种爱比较炽热和强烈一下子让双标的南妹感受到了yuu也有就是每次作死作完了
  南妹的病多半起因就是寂寞缺爱(实际并不缺)只是她感受不到有些自我纠结那种
  但这回感受到了就心里舒服了(什么人啊hhhhh)其实她也有些喜欢娜娜的但是没察觉到毕竟一开始关系就定位在了交易上嘿嘿
  《魔症》南妹演了一个妖魔般的角色,非常迷惑人,吸引人,引诱人堕落的地狱魔鬼逼疯所有人也逼疯自己挑战神权的类型
  《血》则是完全相反,她演的就是神的孩子,纯洁无瑕,度人脱离苦厄,悲天悯人,感召下凡的宠儿拥有神的冷漠不会拯救人间圣洁的践踏一切
  这是两个极端,一个妖一个圣是她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两部戏非常的极与极
  马上就8周年了!!
  我激动的等着写
  这是第一章昨天的更新现在我要去写今天的更新啦~
  谢谢珍珠!
  难道我不配
  一名出色的导演,可以做到完美的群像艺术。
  例如奉俊昊导演,他的所有作品里,故事性为骨,演员们为肉,但没有哪一个能特别突出,所有人全是为了事件的发展而诞生。
  这样。
  每当提起这部优秀的作品时,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导演,因为你根本记不得其他,只觉得这部电影太好了。
  有一些导演例外。
  演员们在他们的镜头下,绽放了人生最夺目的光彩,甚至你不需要将剧情记得特别深刻,你的脑海里只会留下属于那名演员的高光时刻。
  比如朴赞郁。
  李沧东不属于两者。
  他的作品充满人文主义和现实主义,将希望在你眼前活生生的毁灭,将绝望赤裸裸的无情展现。
  在他的视角下,故事性和演员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你会记得电影里刻骨铭心的情节,也会闪现来自那名演员最出色的镜头。
  李沧东不太明白。
  为什么奉俊昊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一名女演员,却又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想要一名女演员。
  他现在明白了。
  有的演员,一出现在镜头。
  就能让整个世界做她的陪衬,唱完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魅力独角戏。
  这让导演们为之苦恼,又让导演们心心念念。
  究竟是创造自己的世界。
  还是任由她改变这个世界。
  李沧东愁的头发都白了,两个月,前前后后训练了两个月,一站在镜头前,连戏都对不上,全都白费了。
  他本意是想让拍出势均力敌的两位女主角,你强我强,你弱我弱,一面镜子的正面反面。
  不分男友,不分性别的,人类之间的吸引和爱。
  岂料。
  不是人与人。
  而是变成了来自天上神的悲悯冷漠,还有地上人的臣服跪拜,演了一出傲慢与偏见。
  “你怕什么?”
  “你告诉我你怕什么!”
  “为什么连只有8个字的台词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不想演?要是不想演趁早滚蛋!”
  副导演脾气爆,三天了,勉强过了不到五条,设备运行,底片、人工费用,这些不要钱啊?
  他将韩其恩骂的狗血淋头,骂的对方都哭了,还是李沧东思来想去,走来劝了几句,临时改变了计划。
  由原来的A组B组里分出一个摄制C组,先把俩人单独的戏份拍完,后面等适应了再来处理同框的选段。
  两个导演计划着后面的处理,恰好女主角来了,满面笑容,装淑女的走了两步,然挨着李沧东坐下后合起手掌,小蛐蛐似的耳语一番。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不过这事有点重要,我不想错过呢。”
  副导演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也笑眯眯的看着,直到李沧东了然的点点头,口吻亲近自然道。
  “既然如此,我可要罚钱。”
  “嘿嘿,您随意吧~”
  “几天?”
  “两天。”
  “什么时候。”
  “三天后举办呢。”
  “去吧,确实不能错过。”
  “谢谢导演啦~”
  南熙贞从监制室里欢快的跑出来,朝着崔政奂眨眨眼,事情已经办妥,可以通知公司了。
  三天后就是她加入公司8周年的纪念活动。
  SM非常重视,其程度,无人能比。
  上到各大代表理事,下到艺人爱豆,纷纷发送了邮件和请帖,并为此活动,提前两个月规划艺人的行程,就是为了所有人都能参加。
  东方神起、少女时代、SuperJunior、SHI、NCT。
  只要没入伍的,都会前往庆贺。
  还有SM这个大家族旗下的演员、模特、MC们。
  因为收购了演员公司KEYEAST和FNC,成为他们的最大股东后,于是两个公司签约的艺人基本贴上了SM家的标签。
  相当于所有A类级别的综艺咖都“属于”SM:姜虎东、李秀根、金炳万、申东烨、全炫茂、徐章勋、郑亨敦、宋恩伊、卢洪哲、甚至刘在石都与其有关。
  紧接着是演员类。
  的朱智勋已经表示自己一定会前往,蔡贞安、姜汉娜、高我星、也肯定回复了邀约的邮件。
  除了演艺圈还有上层名流们。
  “她最近心情不好,这次庆贺用心办吧。”
  李富真简单翻阅了递上来的8周年纪念详细安排,嘱咐下属各方面严格把关,尤其是隐私和安全方面。
  SM还是和新罗集团有关系的。
  毕竟旗下艺人都有“祖传”的新罗免税店代言嘛。
  因此8周年庆贺活动,就定在了新罗酒店举行,家门口,各方面都让人放心。
  还有便宜“舅舅”。
  “熙贞已经在SM待了整整8年啊。”
  “你想让我参加吗?”
  李在容好不容易要休假一天,他在询问孩子的妈妈,是否需要自己出面,或者是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你去给她添堵?”
  南妈妈讲话永远那么犀利见刺,一句话成功的让最近飘飘然的男人打住了这心思,不再言语。
  “我要参加的。”
  崔高珉无比坚决的说道,他看向KCC的郑明宣,怎么也没有想到,东善哥居然会“背叛”他们,参加了狗屁相亲。
  他摘掉唇边的烟,扔在地上,吐一口白雾,眼里满是不服输,永不泯灭的义气。
  “成灿不在。”
  “我要替他看着。”
  郑明宣靠着车身,望了一眼远方,疑惑不解的嘀咕:“成灿哥为什么不自己回来解决呢。”
  “你不懂。”
  崔高珉一笑,有着和竹马一样的狠劲,他们都长大了,该明白,能力才是解决一切的最根本原因。
  “他不闯出名头。”
  “是不会回来的。”
  首尔飙车一族,自上任“老大”姜成灿出国以后,整个队伍的领头者已然易主。
  “去就去吧。”
  文显俊点着烟,他才是不是姜成灿那个蠢货,什么为爱读书,为爱勇闯事业,说的全是西八话。
  “送什么好呢?”
  他犯了难,脑中灵光一闪,看向了又换了女伴的金赫泰,递过车钥匙,扭头问了一句。
  “你说你姑姑最近要去法国?”
  “是啊。”
  “帮我个忙。”
  “哥要我做什么。”
  俩人交头接耳一阵,随即对视相笑,真是耗费不少脑细胞,女人的礼物真难送!
  “世宇,你那天刚好休假,多参加参加活动是好事。”
  安英彦,曾经首尔高等检察厅的一把手,他翻着报纸,似漫不经心的聊家常。
  可是因为自己妻子失去大法官连任权的原因,已经打定主意,要和首尔市长朴元淳势不两立。
  “你韩叔叔也这样想。”
  “你要是喜欢你就去,不喜欢我也不勉强你。”
  安世宇默声没回答,不过已经给一人发去了消息,询问了当天庆贺的地址与时间。
  一方派出了人。
  另一方也不甘示弱。
  “您让我写篇论文,搞一项实验研究这没问题。”
  “让我哄人?”
  韩星明顿生打退堂鼓之心,他该考虑自己一直留在韩国的举动是否正确,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人家又不喜欢我。”
  “我再主动再努力也没用。”
  前韩国总理,现任民主党党首李洛渊,他一巴掌拍了过去,与以往乐呵呵的温雅形象截然相反。
  “臭小子!”
  “这里可不是美国,能一夜之间孩子都生了!”
  “你要是把搞实验的耐心和冲劲用上,现在还会是这幅样子?”
  “看看你就让人生气,又不会说话又不会打扮,我要是熙贞,喜欢你才见了鬼。”
  “没有一点进取心。”
  “老了当光棍吧!”
  韩星明被骂傻了,忽然就火起,WTF?什么叫喜欢自己就见了鬼?他有这么差吗?
  “您等着吧!”
  “我迟早带她回家吃饭!”
  大言不惭的撂下这句话后,他气冲冲的上了楼,call自己在美国关系极好,风流成性的男性友人,请教如何追女孩。
  这次8周年庆贺。
  他就要表白!
  政府大楼。
  “让朴良雨xi去吧。”
  “你去我怕场面……”
  文叔叔得知韩星明在积极准备8周年事宜,脸上都难得见了笑,想想秘书室长就不要去了,太扎眼。
  文体部长没问题,他就是管这个的,加上得知SM确实邀请了某些议员,一旦官员多了,现场氛围就没那么好。
  这一场庆贺,俨然变了味,但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让主角开心。
  南熙贞从安东返回首尔的前两天。
  不同于SM邀请这方那方权衡利弊的各种势力,那些前辈和伙伴们是真心的想为她庆祝。
  “我和熙贞不太熟。”
  沈昌珉其实都没见过对方几面,不过既然是金希澈打来的电话,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们可以提前一天私下道贺啊。”
  “好吧,那你问问允浩来不来。”
  金希澈估计郑允浩都不会来,新罗酒店的话,他肯定去,但私下就不太好意思了。
  他约了李赫宰曺圭贤他们,中途还来了利特,一起商量“无负担”的提前庆祝该怎么办。
  “后天她回来,就剩下明天,来得及吗?”
  利特觉得时间来不及,但根本没人听他讲话,大家乱七八糟的你一嘴我一嘴。
  “泰民呢?你们没联系泰民?”
  李赫宰真是念念不忘,泰民不是要给她的新电影唱OST吗?理由刚刚好呀。
  “不叫NCT说不过去啊……”
  “她和那些孩子关系那样好。”
  曺圭贤抿嘴坏笑,他的鹰眼发射,悄悄遮挡表情,属于暗搓搓的搞事不怕闹大类型。
  不等金希澈反应,这俩人一拍即合,各怀心思的击掌约定。
  “那你通知孩子们,我打电话给泰民,就这样说定了。”
  “没问题,一定要找一个大点的包厢。”
  “等等我记得她和世勋俊勉关系也不错,要说吗?”
  “联系一下吧,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算了,自己人一起玩嘛。”
  利特完全没有插嘴的空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热火朝天,却完全没说到底要怎么庆祝啊!
  男人怎么可能细心!
  他怕最后搞了个可笑的庆贺,于是琢磨一番,拨通了林允儿的号码,很用心的考虑布置。
  允儿知道,裴珠泫自然也就听说了,但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先给吴世勋发去了消息。
  【我们要提前庆祝呢,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只是纠结礼物要提前送还是那天TTTT】
  她噗嗤笑了,看着手机陷入回忆,没想到,已经8年了,一晃,一眨眼,时间过得如此快。
  不知怎么就想到了。
  哈哈有些搞笑的画面呢。
  世勋这小子突然闯进女练习室的情景,还有熙贞将那个什么英气得半死的狡猾。
  唉……
  就是命运无常啊。
  她感慨一番,然后露出开心的笑容,憧憬大家重新聚齐的那一天。
  【不必多想随心而来~】
  清潭洞。
  “在外面,选礼物呢。”
  李泰民用肩膀夹住手机,正在端详一条华丽的绸巾,不过不太满意,觉得很普通,没有新意。
  “提前吗?好啊,定下位置要告诉我。”
  NCT宿舍。
  “我哥的社会生活真是次次不落。”
  金道英小小抱怨,从楼下拎着大礼袋进了屋,这是孔明听说有8周年纪念,特意送来让他帮忙转交的。
  “怎么还有两份?”
  他迟疑半天,害怕拿错了,打过电话以后,顿时觉得如今要生活下去,人类还真是难呢。
  因为另外一份是李宰旭送来的,托了孔明,孔明又拜托亲弟弟。
  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
  但能献好就献好吧,总比得罪人强。
  郑在玹看着队友们静心准备的,那些昂贵又有趣的东西,只是笑笑,心里复杂万千。
  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因为她想要的,没人能给。
  不远处的一栋楼,传来震天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哈黄仁俊你有毒啊!”
  因为这位东北大哥别出心裁,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定了一个蛋糕,一个让人想不到的蛋糕。
  【一锅麻辣烫】
  “咋地?”
  黄仁俊自认为很有诚意,不服气的跑去看辰乐的礼物,发现是一个新款包包,表情那叫一个鄙夷。
  “切。”
  “你这也太没意思了,你送这个那姐最多说声谢谢。”
  “我的,她起码不得笑一笑啊。”
  先不提主角会不会笑,这一刻辰乐快要笑死了,却发现同胞还是留了一手,除了蛋糕好像还准备了比较正式的礼物。
  “好激动好激动。”
  朴志晟看着聊天室里哥哥姐姐们的计划,颇为亢奋,不停的刷着手机,手脚乱动。
  时不时碰到,他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罗渽民。
  罗渽民将他的欢悦和兴奋看在眼里,表情神态没有产生分毫的变化,完全不在意,瞥了一眼又低头塞耳机玩手机。
  朴志晟按捺住紧张期待的心情,好奇的问他。
  “哥,你要送什么呀。”
  此话一出。
  客厅里三个人都回头看,李帝努的默默注视,黄仁俊的轻瞥,辰乐又好奇又不想知道的别扭。
  在大家心底。
  罗渽民此刻应该会笑的神秘甜蜜,装模作样的眨眨眼,轻轻的道一句。
  “秘密。”
  谁知。
  “没准备。”
  他静静的掀起眼皮,目光淡淡的扫了一下几人,声音清沉,漠不关心的垂眸,刘海柔顺。
  没准备。
  真的没准备。
  他早在几天前,就将一条“夏天的裙子”,亲手送给了她,于是再没了礼物。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黄仁俊清清嗓子,拉着辰乐离开了此地,李帝努喝完水,也跟着离开,仿佛没人在意。
  只有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儿,还在猜测这哥是起床气没睡醒,或者是经济上……出现了困难?
  好吧。
  看来只能是前者。
  想问问怎么回事,喊了好几声都不理会自己,就算大声的用平语叫着“罗渽民”三个字,也没有抬头。
  耳机隔绝噪音的质量太好了。
  他准备要回房间再次查看自己的礼物时,手机震了震,屏幕上显示了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号码。
  急到来不及回房里接,直接放在耳边,心无旁骛,反正身后那哥听不见嘛。
  “嗯嗯,在宿舍呢。”
  朴志晟捂着嘴笑的像小老鼠,他还向后面瞧了瞧,发现是真的听不见后,就彻底放肆了。
  “你拍戏好长时间哦,要不是8周年都见不了呢。”
  “我当然会去啦,正式庆贺活动上,我们好像还要表演呢。”
  “啊~不小心说漏嘴了,你当没听见,拜托了。”
  他随即又瞧瞧遮掩嘴巴,眼睛一弯,自在欢畅的笑意,压低嗓音,用气声碎碎道。
  “我——想——你——了——”
  “撒浪嘿。”
  “你呢?”
  “不能老是我说。”
  “不行不行,不要废话,快说快说。”
  罗渽民始终未动分毫,他的耳机寂静无声,没有隔绝掉任何杂音,反而将周遭的响动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前方,盘坐着一位少年,像晴朗的向日葵那样,开得灿烂热情,撒娇霸道的要听别人说【我爱你】。
  于是。
  一个叫罗渽民的人,他一直等待并希冀那个人对自己讲的一句话。
  终于。
  说给了别人。
  他听不见。
  但能听见别人听到后的喜悦。
  “我也——哈哈,说过了,不说了。”
  “好吧好吧,我也——爱你——”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明天?不是后天吗?为什么这么早?”
  “欸?不要这样,我想你休息好,迟一点回来也没关系啊。”
  “我是说很想见面来着……哎西早知道不说了,那你一定要精神充足,不然我心里更不安。”
  他的后方,沙发上陷进去一个人,仿佛要淹没在黑暗里,永不见天日。
  一棵长在阴地的草。
  潮湿、漆黑、泥泞,无法照射到温暖的阳光。
  无人问寻。
  他被阳光遗弃在了角落。
  垃圾一般。
  那阳光只愿意看着那株金灿橙黄的向日葵,用她无限的宠爱的包容,去细心呵护。
  可阳光哪里知道。
  她哪怕分出一丝丝和煦光线,哪怕施舍一点点的爱,就那么不到一点,哪怕不到一秒钟。
  这棵潮地上,自生自灭的小草,都会拼了命的向着她,疯狂生长。
  义无反顾,不计后果。
  可惜。
  没有。
  太阳一直都在那里,她照着万物大地,暖融的,灿烂的,笑着的。
  他以为,她以前也照到了自己,因为一抬眼就能看见,眼前是光辉的。
  不是的。
  一切都是错觉。
  等到,等到自己发现了向日葵的存在,才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看见光和沐浴光。
  是两回事。
  他停止出神,眸里什么都没有,片刻后眨了眨,安静起身,自觉退场,这片阳光耀眼之地从来不属于他。
  不过没关系。
  罗渽民靠在门后,重新整理表情,露出最明媚最明亮的笑容,眼底闪闪动人。
  湿地的草。
  没有阳光也可以长得很好。
  不是吗。
  可是。
  撑不下去。
  他撑不下去了,两秒不到,那美丽元气的笑脸刹那不见,又恢复阴暗角落里看似强大实则不堪一击的脆弱。
  羡慕。
  好羡慕。
  “我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人想当垃圾,没有人愿意永不向阳,没有人会一辈子都靠着泥泞生活。
  无人之地。
  这草神情迷茫,这草委屈伤心,这草看着远处炽热娇艳的太阳,看着被温融阳光通体包围的向日葵,发出了心底最真挚的声音。
  艳羡向往,自卑怯懦。
  他问。
  “难道我不配吗。”
  ——————
  俺来啦!!肥章
  距离8周年只剩下一章下下章就上重头戏真的有点期待这个准备了好几个月了都
  距离山花登场开始倒计时!
  因为明天要出远门,昨天紧急去洗了衣服不然全是脏衣服没东西拿
  今天赶紧写了昨天的歇一会就写今天的更新想在明天出发前赶上
  因为到外地后就是后半夜了我看情况在凌晨赶赶稿子哈我提前一周想存稿子但是根本存不住废了
  看来刺激的8周年要在外地写出来啦
  分两拨修罗场一个SM内部一个就是我们的韩星明和安世宇嘿嘿
  8周年的刺激你们绝想不到!
  对了,在微博说了,但是po上没有呢那我再提一下哈
  因为快完结了几天前就决定fd以后不出现在文里了后面也没他们啥剧情所以就不出现了
  请大家谅解
  谢谢珍珠!
  祖传爆料
  砰砰砰——
  礼花纷飞乱舞,声音高昂兴奋,洋溢满室喜悦。
  “8周年HAPPY!”
  “8周年HAPPY!”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希澈一马当先,满面红光,笑完就给予了不容拒绝的哥哥的爱,一把搂住那人儿,将后背拍的震天响。
  “干嘛这样,谋杀吗?”林允儿堂皇惊讶的拉开他,还没开始喝酒就发疯了。
  只见受到“爱意”猛咳嗽的人儿,红着小脸蛋,笑的眼睛都不见了,像一朵俏生生的绒球花,随风轻轻摇。
  可不像绒球花嘛。
  她一头短绒绒的乌发,柔顺亮丽,穿一袭飘逸的长裙,一笑,脸蛋圆嘟嘟,又乖又巧。
  眼里有精灵,永远那么晶莹剔透,闪着盈光。
  恬静的让人想起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嫩汪汪的脸,甜甜的笑,软乎乎的身体。
  多纯,多真。
  如一滴雨露,就是梦中的那抹丽影。
  令人迷恋的女孩。
  让人想抱一抱,感受这灵气的清新悠然,于是裴珠泫他们说着祝福一一伸手抱住,仿佛拥抱了一个香甜的梦。
  不由得发笑。
  “哦莫哦莫,嘴巴都要笑破了。”
  李赫宰搂着她的肩拍拍,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哥你今天也不做个好人呢。”
  她笑颜灿烂的撒娇,顺便大力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拍去,不肯吃亏的发出啪的一声。
  “行了行了。”
  利特将俩人扯开,她转身还有伸腿踩一脚,这才喜滋滋的接过金道英送上的礼物。
  “怎么这么多啊。”
  “那个……你回去拆开就知道了嘛。”
  金道英挠挠头,想不出好的说辞,干脆不讲,抿紧唇笑就是了,瞧了瞧身边的在玹。
  只见他从座椅上起身,微笑的抱了抱人家,好像还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有轻笑声传来。
  “开心吗。”
  她对上郑在玹似初春的目光,咧开嘴用力点了点脑袋,此时此刻心情是愉快的。
  “嗯嗯。”
  今天来的都是平时较为熟悉的,不太熟的比如李泰容他们就没有来,suju的疯子哥哥还是考虑了各方面,希望私下庆贺更亲热一些。
  收礼物收的不亦乐乎之际。
  李泰民来了。
  他长袖衫加西装裤,腰间扎着DIOR银色皮带,刚摘下墨镜,温温柔柔的笑时。
  李赫宰又开始撮合了。
  “泰民呐,来来来,抱吧抱吧,都要抱一抱的。”
  搞得李泰民哭笑不得,没等走近就张开了手臂,迎面小跑来一个人,给了一击友好负担。
  “8周年快乐哦。”
  “谢谢哥!”
  “呀!耳朵都聋了!”
  她挂在快要回归的男solo身上,笑成一朵花,再没这样开心了,最喜欢热闹了,人多就是有趣。
  这一抱,笑声阵阵,时间还有点长。
  这一抱,好死不死,恰好被紧随其后的人撞个正着。
  黄仁俊一推开包厢的门,吓了一跳,也太热闹了吧,怎么都开始玩上了?
  眼睛一瞅。
  只见泰民哥大猩猩似的,抱着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挪一挪的走向桌边,艰难放下。
  圭贤哥在笑,希澈哥在笑,允儿姐也在笑,就连珠泫姐都笑出高音。
  啊~
  在玹哥道英哥也在啊,看来这次来的都是这姐较为熟悉的人啊,真是难为这些前辈的良苦用心了。
  她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呢,一见来人,眼睛都亮了,立马起身,玩上瘾了。
  “仁俊呀。”
  抱抱游戏嘛,来的人都要给个祝福的拥抱。
  不过这次是强抱。
  “诶呀妈呀。”
  黄仁俊差点闪到腰,这也太热情了,怎么那么高兴,他绅士的用胳膊抱,两手不敢碰后背。
  但也被大家的融融笑声感染,哈哈哈的傻笑出声,任由其姐尽情作妖。
  笑着笑着,忘了松胳膊。
  时间确实有点长哈。
  他目光一瞥,突然发现队友已经进来,还就站在自己身边,立马打了个寒颤,抖了抖。
  好汉说松手就松手!
  辰乐觉得好玩,摘下口罩嘻嘻笑个不停,大家都在笑嘛,也只有他最正常,到底中国人嘛。
  倒是志晟那小子……干嘛瞪着自己?
  黄仁俊刚瞪回去,随即看见李帝努笑眯眯的看过来,让人不由紧张,可就是友好的抱一下啊!
  这倒罢了。
  他最怕的。
  还是那个蓝头发的人。
  这绝没有开玩笑,万一某天他给饭里下猛料,尽受折腾了,得不偿失。
  诶妈!
  要怎么说呢。
  “渽……渽民呐……”就是抱一下,你不要多想,我连手都没敢放!
  谁想。
  人家压根不关心,淡淡扫了一眼,又垂下眼睑,戴着口罩,坐的无声无息。
  脆生生的呼喊响起。
  “辰乐!”
  辰乐很自觉的放下包,一脸我都懂我都满足的表情,臭屁可爱极了,无比大方的伸手说。
  “抱抱抱。”
  “抱抱嘛。”
  可惜,妖蛾拧了拧他的脸,才没有抱,出其不意的傲娇走了,却在见旁边人时,笑容滞了滞。
  是罗渽民。
  她还有些犹豫,考虑要不要直接忽略得了,没想到对方干脆利落极了,没有丝毫纠结。
  只见罗渽民沉默的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非常礼貌但略显生疏的握了握手。
  烟蓝的发丝遮挡了那双潋滟之眸。
  “8周年纪念快乐。”
  连三秒钟都不到,伴随着优沉嗓音的消散,那温暖熟悉的感觉也忽地没了。
  果然啊。
  自己还不如小三岁的弟弟呢。
  黄仁俊察觉不对劲了,该不会吵架了吧,看着很严重啊,难道俩人分手了?
  转眼间,李帝努都抱完了,怎么回事,自己怎么看着倒是这俩人说说笑笑,看着挺乐的。
  啊!好复杂,不管了!
  今天大家来为她庆贺,这份心意不会破坏,于是落落大方的拥抱了眼前的男孩,道一句真切的感谢。
  “谢谢你的礼物。”
  “不止是纪念日,每一天都要这样快乐。”
  她点点头,好像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笑盈盈的推着李帝努落座,总算有了温柔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忘掉了一个人。
  等到大家开始吵吵嚷嚷的点餐时,金道英忍笑要忍不住了,他望了望对面正在噘嘴的可爱臭小子,揶揄一句。
  “好像忽视了志晟呢。”
  “我们忙内生气了。”
  哥哥姐姐齐刷刷的望去,一眼就看见低着脑袋,又是抿嘴又是努嘴,独自郁闷的小屁孩。
  南熙贞也忍俊不禁的笑了,一扭头,全员哄孩子,纷纷起哄不能厚此薄彼,怎么能落下最重要的忙内。
  “什么啊,真的生气了哈哈哈哈哈。”
  “快去吧,给个拥抱哄哄小孩子吧。”
  “志晟未成年,还不太好吧。”
  曺圭贤就是故意逗着玩的,一钓一个准,年纪最小的人立马抬起头反驳。
  “半年,只剩下半年。”
  “我马上就成年了。”
  团宠就是团宠,就连镇社之宝都亲自去哄,走了几步,异常优雅唯美,软臂圈住了奋力争辩的少年。
  从身后,脸贴脸。
  独一无二的拥抱。
  没人觉得不妥,眼前只有一幅姐弟和睦的温情画,裴珠泫甚至还掩笑的为他们拍了合影,留下美好纪念。
  朴志晟握着她的手腕,另只手比划出她最爱的“V”字,笑容满足,神情欢乐的看向镜头,眼中盛满星星。
  姐姐。
  这位令许多人迷恋的姐姐,没有离开,而是挤开身旁的李赫宰,就这样,坐在了他的旁边,无言,但心暖暖。
  “你呢,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南熙贞单手撑脸,嫩嫩一笑,看起来比这弟弟还小,春光明媚之娇态,眸里都是星河碎光。
  他想了想,一股机灵劲儿,是享受爱意的太阳花,朝气蓬勃,低低笑道。
  “龙虾烩饭~”
  “啊?这里又不是西餐厅,龙虾烩饭,有吗?”
  “逗你啦,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她剜了一眼,比春水柔,比晴湖暖,想着这是鹤成叔叔餐厅,不知道厨师究竟会不会做龙虾烩饭。
  顺带问了其他人。
  “仁俊你们呢?”
  他们兴致勃勃的点餐,丝毫不客气,一个个生龙活虎,金希澈发现人没来齐,要打电话问一问剩下的人,却发现热闹一处只有一人冷冷清清。
  “渽民。”
  “身体不舒服吗?”
  罗渽民稍微坐端,指了指脸上的口罩,声音也又沉又沙,露在外面的眼睛弯的各位好看,似在笑。
  “感冒了。”
  不是的。
  他并没有感冒,只想戴着口罩,遮住自己的脸而已。
  不想笑了。
  累了。
  但又不得不笑,于是口罩就成为了最好的面具,他只要弯一下眼睛,大家都很觉得他在笑。
  无人知晓。
  口罩下的半张脸,唇角分毫未扬,那表情是麻木的,冷漠的,冰凉的。
  无人关心。
  他控制不住的望过去,志晟在和她说悄悄话,俩人肩挨肩,看起来那样美好,被阳光眷顾的人。
  她流露,自己从未见过的,像看一件只属于自己宝贝的眼神,专注而温柔。
  他瞧的入神,旁观而已,但一步就陷入进去,好像有那么一刻,好像……
  被这样珍爱目光注视的人变成了自己。
  真切感受到了。
  无与伦比的温暖。
  一瞬间。
  他不受控制的笑了,唇未扬,眼已笑,水里鱼儿仰望夜空烟花那般,被倒影所吸引,刹那芳华的永恒。
  没有潮湿。
  没有阴暗。
  没有委屈。
  没有心痛。
  他感觉自己舒服多了,心脏泡在温水里,熨帖安详的跳着,不见阳光,只是旁观,都觉得受到恩惠。
  阳光不照射自己,不是正午的炽热也没关系。
  只是看着,用眼睛触到不是落日的余晖,那也太美丽了。
  瞧。
  他连落日余晖都没有,望着望着,就缩起脑袋低头,垂着眼睑对着手指发呆。
  外界的热闹与他再无关。
  又有人来了,是姗姗来迟的吴世勋,他一个人带着礼物匆匆赶到,还喘着气。
  “俊勉呢?”
  吴世勋一愣,顿时无言的看向发问的李赫宰,还是利特提醒,说俊勉5月份就入伍了,在部队训练,怎么可能来嘛。
  气氛正好,大家捣乱的要罚酒。
  “喝三下,喝三下,喝三下!”
  没办法,吴世勋笑了又笑,态度良好的干掉了三杯,然后才被允许坐下。
  “对了,给你的。”
  他好像饿了,顾着吃饭,忽然想起还没送礼物,于是将东西递了过去,俊帅眉宇清朗端正。
  “你来的也太晚了吧。”
  南熙贞接过,好奇的想看看是什么,随口抱怨一句,相识多年的熟悉。
  “我要回归,这个月忙。”
  他准备好了祝福,可发觉,此刻说出来莫名的尴尬,想想还是算了,都认识9年了,心里明白就行。
  汉南洞餐厅。
  韩鹤成的餐厅。
  只有他们,尽情欢乐游戏,无拘无束,放下包袱,豪爽洒脱,大言不惭,放荡不羁。
  不知何时。
  真的上了一道龙虾烩饭。
  朴志晟惊讶过后,喜笑颜开,他趁胡闹之际,小姑娘似的靠在她的肩膀,偷偷地笑。
  不想。
  被吴世勋瞧了正着。
  还没搞明白,什么时候朴志晟和她关系这么好了,眉毛都没拧起,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疯言疯语。
  “泰民啊,你就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李泰民吃到一半,神情懵逼的看向出声的李赫宰,这哥看见了什么了啊。
  那哥有些醉了,脸都红了,神秘兮兮的挤眉弄眼,语气暧昧。
  “我知道,我知道的。”
  大家一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终于要玩到祖传爆料的时刻了吗。
  本来以为是什么糗事之类的。
  谁知道这哥一开口就是震惊四座的大猛料!
  “泰民啊。”
  “我都知道了。”
  “抱得很紧嘛。”
  “你那天在公司……和……”
  “和熙贞……”
  李赫宰自己把自己说笑了,捂着脸纯情少年模样,却瞅瞅俩人,伸出两手大拇指碰了碰。
  这下。
  众人哗然!
  “咳……咳……”
  南熙贞早就忘了【蛋蛋凉不凉】那回事,没反应过来,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满脸堂皇无辜的高声。
  “哥!”
  “就算喝醉也不能说这么离谱的疯话啊。”
  她什么时候和泰民哥抱在一起了!
  “什么什么?”
  剧情不对啊。
  曺圭贤眼睛都大了不少,泰民?什么?是泰民,他拉着队友胳膊,仔细询问。
  “你是说……”
  “熙贞和泰民?”
  话音落。
  所有人都愣了,金希澈目光惊讶,裴珠泫第一时间去看吴世勋,金道英诧异不已,黄仁俊呆呆的啊了一声。
  就连,那无比安静的人,都悄然抬起不解的眼神。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李泰民也忘了,他扶额无奈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和另一个倒霉蛋对视苦笑。
  俩人的反应,让众人震荡的心悄然回落。
  估计是开玩笑呢。
  没想,又来一击,不是发起人,而是默默思考的曺圭贤。
  “不是这样……据我所知不是这样……”
  坏透了。
  他们两个老少年真是坏透了,一招欲言又止,又把大家的好奇心激起来。
  怎么?
  还有第二剧本?
  “那你知道的是……是什么?”
  利特也加入了睁眼说瞎话的行列,没有比饭后八卦更有意思的事了。
  “这个……”
  曺圭贤舔舔唇,忍俊不禁,憋了又憋,纯粹就是为了开玩笑,忽然转头,对着一个人意味深长道。
  “在玹,你觉得呢?”
  金鱼火花水月镜花
  “啊?”
  郑在玹筷子间的鱼丸呆呆掉落,咕噜噜滚下了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管真与假,反正大家都笑了,又是嫌弃又是开怀,这些哥哥嘴里真是没有一句实话。
  笑着笑着,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其实泰民和熙贞挺合适的。”于是又是新一轮的笑和起哄。
  仿佛真的要把他们俩凑成一对。
  “对啊,年龄性格方面都不错。”
  “我当时还以为他们俩谈恋爱呢。”
  哥哥们说他们的,姐姐们也笑语调侃,俩人被搞得害臊,低头装死,可越是这样,就越可爱,越想捉弄。
  “要不你们俩就在一起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过分了。”
  眼看着,婚礼进行曲都被哼出来,眼看着,似乎真的要半推半就。
  有人着急,有人沉默,有人颔首,有人笑不出来。
  但都在静静注视她的反应,可也是这么多人在盯,这么多人在看,在如此多的目光和视线下。
  她忽然转头。
  偏偏。
  偏偏!
  朝着一个方向望去,一瞬间的反应,最原始的条件反射,最鬼使神差的行为。
  罗渽民发现。
  她望了自己一眼。
  不是suju哥哥起哄的李泰民,也不是距离自己最近的朴志晟,而是自己这个……
  角落里,微不足道的人。
  就这么一眼。
  眸亮灼灼。
  只这么一眼。
  暴露真心。
  那种像是在乎他的反应,那种似乎顾忌他的感受,更是控制不住后的感情流露。
  也一瞬。
  因这一眼。
  罗渽民忽地……不知所措,怔怔的坐着,手脚僵硬,眼里有涌动暗潮,但逐渐的亮起了光。
  他再也听不到其他人讲什么了。
  脑里全是她的眼神。
  明亮、清澈、温暖、一点复杂、一点柔软、还有难以掩饰的……
  在乎。
  片刻。
  人来齐了,餐也用的差不多,该转换阵地了,哥哥们早已准备好下一环节,算是预备里的惊喜。
  因为餐厅经理说韩鹤成有话留下,所以南熙贞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当她再度返回包间时发现。
  还有一个人没走。
  也许是干脆利落的分手夜让人放松警惕,也许是独自坐在桌前的身影显得无比孤寂。
  她主动开口了。
  “为什么还不走呢。”
  对方没有回答,口罩下的脸看不清,却无形中让人愈加觉得形单影只。
  想起刚才。
  她又轻轻道。
  “感冒很严重吗。”
  “如果不舒服我先送你去医院。”
  猛地!
  那边坐着的俊气身影等不及般,站起身来,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向她快步走去,黑瞳里有奇异的光,夺目热忱。
  仿佛就在等她这一句关怀。
  哪怕一点,一分,一滴的在乎。
  他都要拼了命的追过去,不顾一切。
  即使前面有刀山,前面有火海,他依然要疯狂的向阳生长,没有迟疑,没有犹豫。
  因为。
  他再也受不了了,一秒都无法忍耐。
  心底有个声音。
  一直鼓噪的要爆发。
  它问。
  罗渽民,你甘心吗。
  “我不想结束了。”
  他又急促又肯定,微喘着气,似乎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压制住了体内蠢蠢欲动的灵魂。
  这眼睛黑的浓烈,有熄不灭的火,重新燃烧,仿佛要将遮蔽自己的所有物全都毁掉,好让那阳光照进心底。
  “为什么要我结束?”
  “我不想,我不要,我不接受。”
  他一把拥住这个人,一连说了三个不,语气坚决,怀抱严实,心跳极快,不知道怎么好,搂着她用力往胸膛里按。
  “我不该在高尔夫球场吻你。”
  “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有时候会做些让你生气让你烦的举动,可那只是因为想让你明白。”
  “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在于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而是我想,我喜欢,我爱你。”
  他压不住急躁的心,松开手臂,双手又抚上她的脸,五脏六腑烫水里滚过一番,热流涌动,难掩心情的啄她的唇,气息贲张。
  “我什么都不问了,什么都不好奇了。”
  “别说结束好吗。”
  “当做没有那一回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熙贞不免失望,才认识多久,能有什么舍不离的感情在,本来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哪里有什么爱与不爱,都只是一时的不适应而已。
  “渽民。”
  她柔软潋滟的眼睛变冷,生硬刻板的叹息。
  “你成熟一点。”
  这一句戳痛了一人的心,躲在角落里旁观的艳羡和嫉妒,目睹所有温柔不属于自己的伤心落幕,纷纷席卷全身。
  于是情难平,委屈与不解齐发。
  “为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不用长大。”
  “却要我成熟懂事。”
  说不通。
  她干脆不理会,转身就要走,立马有人从身后拥上来,紧紧密密,情绪也渐渐变得激动。
  “说了不要只给我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不公平!这不公平!”
  “为什么只对我这样。”
  “你有对我说,渽民你哭也可以吗?”
  “你有对我说,渽民其实你不用笑吗?”
  “你有疼爱的说要爱护我吗?你有为了哄我推掉工作吗?”
  “你有为了让我开心,费尽心思只为了找到一件曾经遗憾未买到的衣服吗?”
  “没有,没有,你没有。”
  “甚至。”
  “你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还是别人不要的,是你为了精心准备他的生日礼物时剩下的东西。”
  “你更是。”
  “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爱。”
  “拜托了。”
  他激烈的质问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又沙又沉,微不可听的哽咽。
  “看我一眼。”
  终于。
  呼唤得到回应。
  那人舍得回头了,这梦近在眼前,发着光,炽阳渐渐靠近,眼看着要洒进暖融,可……
  她晶莹漆润的眼里,满是防备和狐疑,想起对方有时的疯狂行径,加上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随即毫不犹豫的发出警告,神情像看危险人物。
  “你最好。”
  “不要找志晟的麻烦。”
  沉寂。
  一下子陷入无比诡异的静谧。
  哈。
  哈哈。
  罗渽民嗤得一笑出来,愈来愈明媚,愈来愈甜蜜,漂亮到惊人,眼睛亮极,心也痛极了。
  在流血。
  好像在流血。
  一点。
  真,只有一点的在乎。
  他说了那么多,又是表白又是退让,下定决心不肯放弃,只要她回头看一眼,自己都这样追上去了,只求她看一眼而已。
  没想到。
  居然……只是为了警告自己。
  好失败。
  在她眼里,自己就这样坏吗,他有吗。
  疼,真的疼,不知道哪里疼,一呼吸就疼,密密麻麻、无处闪躲的疼。
  对他好一点。
  很难吗。
  难道他十恶不赦,他罪该万死,他恶贯满盈,他不可饶恕?
  既然这样。
  都已经这样。
  还在乎什么呢。
  “你慌什么。”
  罗渽民像变了一个人,轻佻的扬唇,眉眼满是艳丽的戏谑,好整以暇的凝视她,眼眸闪闪。
  “你怕他知道你和我有什么?”
  “也对。”
  “你是很在乎很爱护。”
  “我想。”
  “要是……他知道了,一定很受打击吧,嗯?”
  “那该多伤心啊。”
  果然。
  真面目暴露了。
  她眸里一闪而过尖锐厌烦,不知又将面前人刺了多少刀,扎的鲜血淋漓,还要强装笑脸,说些破碎的话。
  “要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我。”
  “那就不要结束。”
  冷冰冰的威胁里。
  满是卑微。
  “神经病。”
  她一声轻蔑,理都懒得理,从来都不是受人胁迫的性格,以前含糊其事,是尽量避免。
  如今看来,想告诉就告诉吧,随便。
  “你要说就说。”
  “但我和你。”
  她眼波流转,漠然淡淡,下了死刑。
  “再无可能。”
  又一次寂静。
  有什么流干了,像是血。
  他觉得自己内里都空了,疼到麻木,却执念太深,紧紧拉住她的手,眼神里燃烧最后的理智,隐隐疯狂。
  “不再商量一下吗。”
  轻浮含笑、浪狂佻薄。
  他眼里有泪,薄薄弱光,一颗最卑微的尘粒,舔舐着疮痍,丧失自尊,丧失自爱,自轻自贱,爱欲难求。
  哽咽再哽咽。
  死命挣扎。
  笑着放荡道。
  “我是无所谓的。”
  “如果志晟不介意。”
  “我们三个也可以。”
  “这个建议怎么样?很不错吧,你不用再苦恼怎么处理,也不需要烦躁。”
  “还可以同时和两个人交往。”
  “如果你觉得可行,不用忧虑担心,交给我,我会说服……”
  啪——
  狠狠一巴掌。
  打断了他的疯话。
  他捂着左脸,一动不动,整个人被抛弃在阳光外,僵硬的像一座雕像,额前柔发垂下,遮住了不明眉眼。
  只听一声清斥。
  脆而动听。
  但溢满厌恶。
  “你真是有病!”
  南熙贞再没看一眼,随即快步离开,她怕多待一会儿,无语到抑郁期提前到来。
  不可理喻。
  她很后悔自己当初的狂妄任性,也许就是因为放肆多了,自己现在才会不好过吧。
  其实一点也不想过8周年。
  有什么意思呢。
  那是一群人的狂欢。
  却不包括自己。
  她变了,变得不想笑,变得不想出去,变得怕见陌生人,变得在公众场合……
  一定要表现的比所有人都开心快乐。
  直到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如果不是工作,她一定哪里都不去,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走到停车场。
  她发现自己忘了拿包,咒骂一句,迫不得已又返回了餐厅,心里祈祷那个疯子最好不在!
  很不幸。
  当偷偷摸摸的走到门边的时候。
  发现那个人还站着。
  嗯……要不要让经理帮自己拿一下包,思考可行性时,那个疯子动了,他放下了捂着左脸的手,没有离开,而是又坐回了窗边。
  但接下来的一幕。
  让人始料未及。
  只见罗渽民面无表情的望着桌面,几秒后,不知从哪儿拾起了一包香烟。
  抽出一根,点燃,不甚熟练的挟在指间,顿了顿,才放进唇边,望着窗外,眯起眼,吐出缥缈的烟雾。
  雾的白,衬衫的白,还有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烟的红,嘴唇的红,还有他慢慢泛红的眼眸。
  他玩世不恭的抽着烟,靠着椅背,姿势懒散,唇微张,在寂然中,优美的白烟缓缓流涌,脸蛋精致,表情冷漠。
  夹烟、弹烟的姿势越来越熟练,也会叼着烟无所事事的欣赏外面美景。
  一口接一口,浪荡痞气的吞云吐雾,像街头小混混,脸上还带着轻笑。
  她皱眉看着。
  以为要一直这样抽下去时。
  万万没想到。
  他垂眸长睫浅伏之时,猝不及防,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晶莹剔透,落在衣襟,落在下颌,也落在他挟烟的手背上。
  不动了。
  像人偶,任由泪水汹涌,一行接一行,无止境的流下,直到衣领一片湿润才反应过来,怔怔的抬手擦了擦。
  然后。
  再也无法控制。
  他无声地抽咽,喉结滚动,眼眶通红,因压抑哭这个动作而胸膛一起一伏,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再抽出一根,继续夹在指间点燃,手指颤抖的放在唇边,不停歇的吸烟,眼泪滚滚落。
  他的脸上闪过太多情绪,从未有人见过的一副模样,最真实的自我,最残忍的展现。
  伤心、痛苦、自嘲、难过、辛酸、卑微。
  一边擦眼泪,一边抽着烟,一边使劲笑,一边满悲伤。
  【疼】
  他弓着背蜷缩起来,捂着腹部,捂着胸口,就是不知道哪里疼,只能又望向天花板,扬起最灿烂的笑脸,任那泪水淹没自己。
  一瞬。
  他卸下伪装,表情失控,像被人遗弃的受伤小孩,又酸楚又委屈的闭上眼。
  那无助的脆弱,极其迅速的侵蚀了这个人,让他脸上写满不堪一击。
  从没看见他哭。
  起码没有见过这样。
  南熙贞沉默了。
  她静静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脚步沉重的低着头离开。
  啊。
  金鱼花火。
  明白了。
  罗渽民握着那蜜珀色似有银河般美丽的金鱼吊坠,一笑,眼泪落在了鱼尾上,像极了溅起的水花,盛夏的光。
  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金鱼花火的真谛。
  怎么早一点没有想到呢。
  金鱼和花火。
  才不是什么经典的爱情牌。
  那只是眨眼一瞬美丽的梦。
  金鱼在水里,花火在天上,它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因缘巧合,阴差阳错。
  花火绽放的绚烂,将不可思议的璀璨映在了水里。
  金鱼一抬头,看见花火近在咫尺,以为是特意为自己盛开,于是便不肯离去的望着。
  以为自己拥有了这无比斑斓艳丽的美景。
  可是。
  太远了。
  真的太远了。
  远到金鱼不管怎么游,都靠近不了想要追随的灿烂,远到金鱼就算脱离了水,也无法碰触到夜空上绮丽的火花。
  更远到。
  花火并不是为了金鱼而绽盛,她始终都不曾看水里的金鱼一眼。
  因为一个在天上。
  因为一个在水里。
  一切都因夜空,一切都因水面,一切都是一场可笑而荒唐的梦。
  当花火失去热情,消散在天边时。
  留给金鱼的。
  只有无边无际漫长的黑夜。
  金鱼火花,金鱼火花。
  说到底。
  不过是他的一场。
  水月镜花。
  8周年纪念(上)
  7月初。
  新罗酒店。
  一辆又一辆豪车不断的驶进停车场,一位又一位身穿制服的泊车小哥恭敬等候。
  政界的,商界的,从文的,从武的。
  “哥,你什么时候到。”
  沈昌珉坐在车里,他换上了正装,虽有经纪人陪伴,不过今天来的人实在是……
  自己不敢一个人进去。
  因为。
  旁边停着一辆。
  红底星星牌的——
  军车。
  “哦莫。”
  Sunny从外面走进一层迎宴厅,她刚刚和金英敏去恭迎了一位人物,不过最震惊的不是这个。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
  “谁?”
  林允儿好奇的贴过耳朵,当听见队友小声说出的那个名字后,不禁也惊讶的捂住嘴。
  “你开什么玩笑!”
  金钟云朝着厉旭翻了个白眼,大家平时开开玩笑也就算了,这时候捣什么乱!
  无语。
  为什么不吹牛说总统来了呢?
  他走出特意安排的小型候区,想要去车上取手机充电器,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在通往外园的景观小路上看见了……
  文体部长朴良雨。
  朴秀荣有些怀疑人生了,她从女洗手间出来,一脸欲言又止,坐在内园角落的藤椅上,犹豫不决的对姜涩琪耳语。
  “我刚刚好像……”
  “看见了……市长……”
  内园竹区。
  “好冷清,怎么没来几个?”
  “来了,只是和我们不在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外园,外园分三个区。”
  “我还以为大家都在一起。”
  朴灿烈独自嘀咕着,不过公司对镇社之宝是真的不错啊,8周年纪念好用心,让人羡慕。
  他在清净的一角等着,突然听见旁边的金钟仁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爱茉莉吧。”
  “就是我们曾经代言的那个。”
  朴灿烈狐疑的转头,发现他竟一脸认真的问如此奇怪的问题,搞什么,什么意思?
  “知道啊。”
  “怎么?你想继续代言?”
  金钟仁摇摇头,他有点复杂有点想不通,不是单纯的公司活动吗,怎么……思及此,抿抿唇,犹豫的说了。
  “我见到那个持有4500亿韩元的女富豪了。”
  “爱茉莉会长的女儿。”
  内园室内。
  徐英浩和李马克他们分批赶到的时候,李泰容金廷祐早已来到现场,不过意外的,感觉神色有异。
  “你们怎么了?”文泰一调整自己的腰带,顺便问了一句。
  中本悠太和ten两位外国人也不明所以的观望,只见金廷祐清清嗓子,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李泰容。
  “你说吧。”
  “我……我们刚刚遇见老板了。”
  李泰容想摸后脑勺,但想起自己今天做了造型又放下手,面对大家更困惑的目光,又道。
  “新罗酒店的老板,就是那个……女首富知道吗?”
  “三星……很漂亮的女会长,李会长。”
  徐英浩一听,这有什么奇怪的,店老板来视察工作,很不可置信吗,大惊小怪,等他不以为意完,有一人开始了补充。
  “但你知道……熙贞喊她什么吗?”
  “什么?”
  李马克懵懵的问。
  金廷祐和泰容对视一眼,他们俩人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发现了一件秘事,缓缓道。
  “姨妈。”
  这些人物。
  这些只在新闻里或者电视上,没错,他们艺人都只能从电视新闻上看见的人物。
  出现了。
  匆匆一瞥,却不与他们同处一室。
  因为那个阶级在另外一个宴会大厅,当然,也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跟他们毫无关系的新世界。
  依然在市中心的新罗酒店。
  开进了一组以法拉利488打头的车队,以流畅的摆尾平缓驶来。
  但出了岔子,不知怎么,车后一阵响亮的气浪咆哮冲来,硬生生冲散了车队,嚣张的停靠在最前方。
  那亮眼又骚包的墨绿色如一条眼镜蛇,又带领了一串新的队伍,超高速的抢占上一队的车位。
  “妈的。”
  金东善坐在车里,发现前方下来的骚包车主竟然是文显俊那个小子,坏脾气一下子爆了,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手里有棒球棍之类的。
  他绝对当场就把抢车位的车砸了。
  不过,有人没给他机会。
  “呀!金东善!”他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法拉利488走下来一个人。
  不是原主人姜成灿,而是他从小的玩伴崔高珉,只是这小子明明年岁小,却用了平语,还眼神冷漠的望着自己。
  “我和他的事。”
  “不用你插手。”
  有意思。
  闹内讧了?
  文显俊靠在车边欣赏这一出,心情大好,果然啊,一群乌合之众,没了姜成灿这个主心骨,他们全散了,开始自己人打自己人。
  “显俊,我说了,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想……”
  “行了,你不用解释,等成灿回来你亲自告诉他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金东善无奈,崔高珉这臭小子的脾气怎么跟自己一个德行,能不能听他说完再插话!
  看热闹的不止一人。
  还有钢铁巨头POSCO集团会长崔正友的大儿子崔弘信,他站在文显俊身旁,也是惊讶的笑了笑。
  “我们还没说什么呢。”
  “他们倒是先闹上了。”
  二人嘲笑间,在场年纪最小的郑明宣力撑队伍场面,走到对立一线,年少轻狂,无所畏惧,也不需畏惧。
  “呀!”
  “眼睛瞎了?这是我们的车位。”
  这小子他妈的跟谁说话呢?
  金赫泰有些被惹到了,他刚要上前对对碰,岂料,很快就有人得知发生的一切,前来控场了。
  新罗酒店的室长。
  一位言笑晏晏的女性,她站在这些公子哥的面前,有力的点头示意,语气温柔祥和,但莫名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
  “会长说。”
  “如果你们不肯进来。”
  “那就不用进来了。”
  多管用。
  比头疼到快要疯掉的父母之严加教训还要管用。
  几人立即停下无意义的争吵,心里跟明镜似的,惹毛了李大会长,那努力都白费了。
  控场很有效。
  不过室长却没有安排他们依次进去,而是去照顾了另外一辆新抵达的黑色INFINITI。
  “郑室长。”
  “我们先来的。”
  听见金东善不满的质问后,郑室长转身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让他们都懵逼的话。
  “很抱歉。”
  “这位先生提前预定了车位。”
  提前预定?
  这他妈还要提前预定?
  他们还需要预定车位?从来都是走到哪儿就停到哪儿,一个破车位还要预定?
  没办法。
  这是人家的地盘。
  室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
  当看见INFINITI里下来的人时,文显俊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一眨不眨的望着。
  那人着修身西装,宽肩长腿,剑眉星目,英俊正气,目光犀利而明亮,不是别人。
  正是被大韩民国的网民们在权贵101里,投出的前三甲之一。
  安世宇。
  检察官。
  财阀都忌惮的人物。
  尤其还是家族“世袭”庞大的检察世家,背后牵连的关系岂是容人小觑的?
  【权贵101】
  真的只是一场噱头游戏吗?
  怎么会。
  这也是,有些财阀如此正面近距离碰触公检法权利的时刻,毕竟,谁家还没有一个女儿了?
  安世宇最好对熙贞不感兴趣。
  这样,如此青年才俊,就是他们的人了。
  拜托!
  安世宇的父亲是上一任高等检察厅一把手,母亲任职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他们家可不是全权包揽了公检法?
  谁不想在政界扩张人脉,谁不想把势力坐大?
  于是。
  不经意的,安世宇遇到好几个上前攀谈的长辈们,有BGF零售集团的人,也有光实业基金会的人。
  人情应酬之际。
  他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不大不小的骚动,就连说笑的两位长辈也停下,抬起目光向前方望去。
  不由得。
  安世宇也顺着他们的视线转过身,扫视一周后,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文质彬彬的左看右看。
  他眯起眼,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亚麻休闲西装,金丝边眼镜,着装整洁,面容干净,气质温雅,好奇的东张西望。
  忽地一瞥。
  瞧见了那帅气俊朗的安世宇。
  这少年气满满的斯坦福博士一愣,随后闪过未知的表情,礼节的笑了笑,未达眼底。
  安世宇也回礼的点点头,眼神却更加深邃兴味,不免弯起了唇角。
  因为。
  来人正好是。
  【权贵101】里。
  和自己一起名列前3的,最不容轻视的“竞争者”,也是学历最高的——
  韩星明。
  ————
  俺来晚啦!
  本来还可以再多写点的但是要急着出去先到这里哈!
  下章开始上重头戏和硬菜!一定超乎大家想象哈~~~
  金鱼花火的含义大家猜到了吗hhhhmua的终于写到这里了天呐
  本来想修改的觉得第一更有点碎但思来想去觉得删去了也就删了某些伏笔和对应的事所以改来改去用了第一版本哭了
  开始进入地下副本倒计时
  开始进入丁的单人(多人)副本倒计时
  开始进入全员走向大和谐副本倒计时
  8周年绝对是难忘的我想慎重的写出最好的!谢谢大家的等待谢谢珍珠
  关于写娜娜的前因和灵感来源俺放在微博啦是个小视频大家感兴趣可以看看哈
  Ρǒ㈠捌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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