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七、解石

  大家听叶子峰这么说,但都摇头不信。
  谁会相信如果叶子峰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怎么会如此大费周折都要将这只水晶杯拿下?
  但是他不说,大家也毫无办法!
  老王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嚅着:“你这是要考我呀?”
  随后他又对张老板说:“张老板,麻烦拿一柄放大镜给我!”
  放大镜是这些店铺的标配,张老板递给老王一柄高倍放大镜,老王接过来,开始对水晶杯仔细地鉴定起来。
  而这会叶小娴的眼神怪怪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子峰。
  刚才她还在为钱花的不值而懊恼,现在又期待这只水晶杯是一个大漏。
  她冲叶子峰眨眨眼,叶子峰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而骆轻雪心知肚明,她知道这只水晶杯一定不简单,不然叶子峰也不会大费周折。
  “这只水晶杯磨制的手法,极象先秦磨玉的手法,大气而细腻!有可能是先秦之物。”老王一边鉴赏,一边说。
  “先秦之物,那是不是很值钱?”叶小娴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漏究竟有多大。
  终于,老王放下了放大镜。看了一眼叶子峰说:“值钱是肯定的,但值多少钱,还是要看具体的年代!”
  “既然王老说是先秦之物了,那肯定错不了!王老是这行的权威!如果是先秦之物,估价应该不会低于万!”张老板拍过老王的马屁之后,又对叶小娴说。
  花万博回万!也可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漏了。
  现在,在潘家园捡漏的机会极小,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没有传出有人捡漏的消息了!想不到今天有人捡漏了,而且是在自己店铺里发现的,张老板也非常兴奋。
  按旧时习俗,捡漏是要鸣炮的,现在规矩改了,大家只好在私下说道。
  如果这件事传到那位摊主的耳里,估计他想死的心情都有,原本想坑别人,不想自己却掉进了自己挖的大坑里。
  终年在潘家园扯混,却不想被打了眼,成了大家取笑的对象。
  “是不是先秦的,还没确切的证据,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物件,没有可比性。现在只是猜测,最好是做个碳鉴定。”老王稳重地说。
  “是不是先秦的都算了,只要它值七万块就行了,没亏就好!”叶子峰可不想把这只水晶杯拿去做碳鉴定,那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到最后,就连元和一面锦旗都没有。
  叶子峰是吃过这样的亏,传国玉玺这样,随候珠也是这样。
  既然大家都发现了水晶杯这个秘密,叶子峰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把桌面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准备离开。
  “你们不是还赌石了吗?要不要在这里解?”张老板看着放在地板上的五块玉原石。
  张老板的话提醒了大家,老王怜悯地看了张老板一眼,因为他知道,叶子峰绝不会无的发矢,他在最后调换的那块玉原石绝对有猫腻。
  估计,这次张老板心要滴血了!老王想。
  “是啊,子峰!后面有开石的地方,不如现场解开,让大家看一看!”老王不再隐瞒自己认识叶子峰的事情。
  “是啊,现场解开,也不要抱着一堆石头回去了,方便!”张老板也劝说。
  收藏这一行,不但讲究眼力,也信气运,通常认为能捡大漏的人,气运都会不错,那他从自己这里挑选的玉原石也会不会捡漏呢?
  张老板是生意人,讲究的是诚信,如果对方在自己店铺捡了漏,那是自己打眼了,但赌石这事儿,有人捡漏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那些好石者,一定会闻风而动。
  无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为生意着想,张老板都希望叶子峰能现在解石。
  “你这里能解石?那就在这里解吧!”这些原石是叶小娴挑选的,她也想知道自己挑选的原石究竟会不会出玉?
  叶子峰捡了个大漏,那自己也会不会捡个漏呢?每个人都有这种侥幸的心理。
  “好!我这里有解石师傅!我们马上开始解石!”张老板兴奋地搓搓手,把他们带到店铺的后园。
  店铺的后园不大,摆放着解石工具,解石师傅是一个中年人,正闲着,在喝茶。
  他见老板带着客人过来了,赶紧起身相迎。
  “黄师傅,这里有五块原石,你帮客人解一下!”张老板吩咐解石师傅。
  原来解石师傅姓黄。
  “好嘞!老板!”黄师傅接过叶子峰手中的五块原石,一一摆放好。
  老王则盯着叶子峰最后调换的那块原石不放。
  “各位老板,是随便解,还是先擦?”黄师傅问。
  “按你的经验吧!解石这些事情,我们不懂!”叶子峰只好实话实说,素业有专攻,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装大尾巴狼的。
  “这些原石块小,如果切,怕伤到玉!那我们就先擦吧!如果出彩,不容易伤到!”黄师傅看起来很专业。
  果然,张老板介绍说:“黄师傅解石可是解了二十几年,在潘家园子可是数得上号的师傅!”
  “老板言重了!老板看得起,赏口饭吃!”听了老板的夸奖,黄师傅乐哈哈地说。
  看到他们主雇二人其乐融融,大家就知道张老板待人不错。
  黄师傅拿起一块原石看了看,又在手里掂了掂,只是看了叶子峰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开始解石。
  黄师傅拿起原石,轻轻地擦了一个角,露出灰白的石质,没有任何出玉的痕迹。
  黄师傅又换了一个方向,去擦别一个角。
  结果还是一样!
  “从中间解了吧!”叶子峰见一块不大的原石,擦了两个角都没有出彩,那出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那还不如直接从中间解开,节约时间。
  黄师傅看了叶子峰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直接一切将原石切开,灰白灰白的石质,什么也没有。
  这一块原石赌垮了!
  叶小娴的脸色变了变,这可是她挑选的原石,第一块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只是一块,没什么!还有四块呢!”张老板安慰说。
  在赌石这一行,就算老师傅,也不可能一击可中,赌垮的大有人在。
  “黄师傅,继续吧!”
  黄师傅用水枪喷了喷水,将空中的石屑灰压下去,又随手拿起一块原石,开始擦起来。
  黄师傅首先擦了一个角,没有出玉的痕迹,随后又擦另外一个角,还是没有出玉。
  黄师傅看了叶子峰一眼,似在询问,叶子峰点点头。
  黄师傅见叶子峰点头了,就将原石直接从中间切开,也什么都没有,石头还是石头!
  这一块原石又赌垮了!
  骆轻雪见叶小娴脸色不好看,就安慰说:“赌石有这么好赌的,那个个都会来赌石了!”
  “是呀!赌石带一个赌字,十赌九输!”老王也点点头,可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叶子峰调换的那块原石。
  这次张老板什么话也没说,因为这原石是在自己店铺里买的,赌垮了,自己还去安慰客人,在客人耳边聒噪,那就显得虚伪了。
  “黄师傅,你继续解吧!这五块原石就算全部赌垮了,也才块!没事!”见黄师傅又停下看着自己,叶子峰直接说。
  “好嘞!”
  黄师傅就喜欢这样的客人,不象有的客人,自己赌石赌垮了,还责怪解石师傅,好象他们的原石原本是出以出彩的,就是因为解石师傅,把玉解跑了似的。
  黄师傅又随手拿起一块原石准备解石。
  “等等!这块原石最后解!”老王突然开口,阻止黄师傅解石。
  大家都不解地看着老王,只有叶子峰心里明白,现在黄师傅手中的原石,是自己调换过的,想不到,老王一直盯着自己。
  叶子峰没反对,黄师傅只好换一块原石,开始解石。
  这一块就赌垮了!
  第四块原石还是赌垮了!
  连续赌垮四块原石,大家反而习以为常了,认为赌垮了才正常,如果出彩了,才不正常。
  就象骆轻雪刚才说的那样,赌石有这么好赌的,那个个都会来赌石了,所在在赌石这一行就有一句行话,叫“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之说。
  现在,五块原石还剩最后一块原石了。
  大家都不抱有希望,如果这块原石出玉了,从概率的角度而言,那就是出玉概率。
  如果赌石有这么高的成功率,赌石的人就会趋之若鹜了。
  “这块石头慢慢擦!”不知乍得,老王突然说。
  也许他是看见这块原石是叶子峰调换过的,当心会出玉,被黄师傅不小心切损了,那可就亏大了。
  也许叶子峰给老王太多惊喜了,下意识的,他就相信叶子峰不可能无的放矢,这个原石可能会出玉。
  “黄师傅,你就听王老的!这块原石慢慢擦!”张老板交待黄师傅。
  张老板听老王这么说,心里也打鼓,难道这块原石会出玉?不然王老怎么这么小心翼翼?
  黄师傅看了一眼老王,也没作声,既然自己的老板和客人都开口说话了,黄师傅照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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