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永不背叛

  看着杨枭在前面的修长背影，张卓满脑子都是坐在湖边冻得瑟瑟发抖的宋悠然。
  截胡！
  莫名其妙的，张卓想起了麻将里面的截胡，而杨枭，现在就干这种事情。
  在校门不远的公园附近，停着一辆黑色的福特商务车。福特车停靠在一棵大树下面，大树的阴影已经完全笼罩了它，如果不是因为走近看，很难察觉到这辆车。
  杨枭朝张卓挥了挥手，登上了商务车。张卓没有办法，只好也跟随着上了商务车。
  商务车里面没有人，暖气开放着，上车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所有的氛围灯光都开着，酒柜上的玻璃杯子反衬出璀璨的光芒，营造出一种极为奢华的气氛。
  “坐！”杨枭示意张卓坐下，取了一瓶红酒开瓶，倒了两杯酒。
  “杨枭……你这是……”
  “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谈！”杨枭把两杯红酒放在桌子上后，一脸严肃的坐在了张卓面前。
  “什么事情要这么隆重。”张卓苦笑。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哦……是实习吗？”
  “是的。不过，是我自己申请的。”
  “哦……”张卓不知道说什么。
  “这次任务很危险，很有可能……所以，我想见见你。”杨枭咬着嘴唇道。
  “很危险？”张卓皱起眉头。
  “是的。”
  “你都还没有毕业，为什么要申请危险的任务？”张卓看着杨枭。
  “我……我……我想躲开你。”杨枭支支吾吾，说到后面，低垂下头。
  “躲开我！”张卓一脸合不拢嘴。
  “张卓……在学校，我总是控制不住想要见你的欲望……我睡觉也睡不着，也无法集中精神修炼……我度日如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杨枭一脸惆怅。
  “……”张卓一脸尴尬。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林采欣，甚至于，你喜欢宋悠然都比喜欢我多一些……所以，我决定退出……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忘记你……彻底的忘记你……”杨枭声音越来越弱小，但看得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
  “你不用说什么，我知道，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只是希望你今天晚上陪我。可以吗？”杨枭幽幽的看着张卓，脸上充满了哀求。
  “……可以。”张卓无法拒绝这个平素强势女人的哀求。
  “我们今天不醉不归！”杨枭见张卓答应，顿时来了精神。
  “这是谁的车？”张卓好奇的看着这辆奢华的商务房车。
  “我老爸……借的别人的。”杨枭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改口了。
  “哦。”张卓自然是听出杨枭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懒得追问，毕竟，他只是好奇随口问一下而已。当然，从杨枭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杨枭的家庭夜是非富即贵。
  “张卓，你相信人类领袖真的死了吗？”杨枭和张卓碰杯后，一饮而尽，雪白的脸颊上，泛起酡红之色。
  “不是很相信。”张卓摇头。
  “对，我也不相信。你还记得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事情吧！他可是要把我们都炸死，杀人灭口后隐藏形迹的。”杨枭冷哼道。
  “当然记得。”张卓苦笑。
  “这家伙可坏着了，居然想把我们都灭口。”杨枭愤愤不平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当时他也不知道我们会进去，我们只是恰好遇上了，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是……”
  “我和人类领袖虽然没有深交，但我相信，他绝对不可能杀了我们灭口，要不然，当时我们逃出来之后，以他的谋略，完全可以继续杀死我们。”张卓摇头道。
  “你很信任他？”杨枭皱眉看着张卓。
  “直觉。”
  “但他可是有俄罗斯血统。”
  “但你也别忘了，他的身上，更多是中国血统，而且，他所接受的教育基本上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为主，俄罗斯文化对他的影响，并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这个……好像有点道理……张卓，你说，人类领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欲望而出卖国家的利益？”杨枭问道。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如果人类领袖已经死了，那么，我们的讨论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现在的讨论是假设他还活着。嗯，如果他还活着，他所面临的处境是什么？他假死隐藏身份的目的是什么？对于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所以，在我们没有了解具体的情况之下，也不能妄下结论。”
  “张卓，你很聪明，你觉得，如果人类领袖是假死，他会有什么目的？”杨枭明亮的眸子看着张卓。
  “人类领袖是第四代超，也是苏联帝国超人军团唯一活着的超人，他所拥有的能力以及智慧，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我个人觉得，他如果是假死隐藏身份，更多是因为个人原因。”张卓思忖了一下道。
  “什么个人原因？”杨枭追问道。
  “与个人相关的原因太多了，譬如，爱情，自由和对财富的占有欲望，都属于个人原因。不过，我个人更趋向于人类领袖是为了自由而隐藏身份。”
  “个人自由？”杨枭眉头紧锁。
  “是的，自由。因为出身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地下基地，整个家族都被牢牢控制，所以，他对自由的理解与向往，和我们应该有很大的区别。而这种区别，会让他对目前的状态产生抵触心理，所以，他一门心思想要逃脱影子政府的控制。”
  “一门心思逃脱影子政府的控制……”杨枭大张着嘴。
  “是的，很有可能就这么简单。”
  “但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是，影子政府对他的管理非常宽松，给他的自主裁决权利也非常大，他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想法？”杨枭一脸想不通的样子。
  “关于人类领袖，我们不能用普通人的心态来衡量他。就如你所说的，影子政府给了他很大的裁决权，但问题是，这种权利，是影子政府给的，对于人类领袖来说，这种权利随时都有可能被取消。另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影子政府知道人类领袖的一切，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影子政府的控制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起来，你好像在为人类领袖申辩？”杨枭怔怔的看着张卓。
  “我只是实事求是。”
  “张卓，你以后会不会有人类领袖的想法？”
  “我……这个很难说，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不过，这种概率应该很小。”张卓想了一下后回答道。
  “为什么？”
  “我和人类领袖复杂的血统以及出身环境都不一样，我有完整的家庭，我有幸福的童年生活，我有一个正常人类拥有的社交圈子，而且，我所受的教育完全是中式教育，在我的血管里面，流淌着支撑这个国家文化的灵魂，所以，绝对的自由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甚至于，我很享受这种略带枷锁的生活，虽然我知道这是一种病……”说到后面，张卓叹息道。
  “前面说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是一种病了？”杨枭一脸茫然。
  “人类从远古时代开始，一直就在追求自由，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自由，理论上，都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所谓的身体上的自由就是，我们为了能够像鸟儿一样在空中翱翔，然后，我们发明了各种各样的飞行器和交通工具，逐渐，我们缩短了各种距离，脱离了大气层的束缚，进入了太空宇宙，这些，都属于身体的上的自由。而精神上的自由，则是不被任何外界所影响，能够做到我行我素，但这种自由，只存在于理想之中，因为，人类从建立家园开始，就拥有了无数的精神壁垒，譬如各种各样的精神信仰，还有国家人种文化，这些，都是人类给自己的精神枷锁……”
  “张卓，你懂得真多。”杨枭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张卓。
  “呵呵。”张卓只能干笑，当然，他还是很享受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
  “你会在什么情况之下发生小概率的事情？”杨枭问道。
  “你的小概率就是背叛国家吧？”
  “咳咳……也可以这样理解。”
  “理论上，我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除非……”
  “除非怎么样？”杨枭一脸紧张的看着张卓。
  “除非，我的国家先背叛我。当然，所谓的国家背叛个人，从理论上说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国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巨大的群体，当出现国家背叛某一个人的时候，实际上是某一群人背叛的一个人，也可以说是放弃了这个人。”
  “什么叫国家背叛个人？”杨枭好奇的问道。
  “我开始的观点有误，实际上，国家不可能背叛一个人。归根结底，如果有人被国家背叛和放弃，其实与国家是没关系的，因为，做出决定的人是极小极小的一部分，这一部分虽然以国家的名义做出决定，但其本身并不是国家。”
  “我被你绕糊涂了……到底在什么情况之下你会背叛国家？”
  “我永不背叛自己的国家！”张卓表情严肃，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