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突发状况
这妇女接过药方,居然并没有十分开心,反而是非常狐疑地看了看阎莫收。
“此话当真?”
妇女似乎有些将信将疑。
“医生说话还能有假?”
第一次坐诊就能首战告捷,阎莫收心情还是极好的。
“可是我听说中医治病都是非常慢的,少则一礼拜,多则好几年,您这随便给我号了号脉就写了个方子说是两三天就能好,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妇女看着手里的药房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阎莫收听这妇女这样说有些哭笑不得:“您别相信那些个江湖传言,谁说中医治病非得那么长时间?您就听我的,按方吃药,回去三天病准好!”
妇女看看阎莫收又看了看药方,最终还是相信了阎莫收:“好吧!”
妇女拿了药方就往抓药的地方走。
在赵氏医馆,或者说所有的医馆,当年都是这样的布置,右手边进来排队挂号,大堂当中是坐诊的医生,规模大的医馆有十好几个医生同时坐诊,这时就有诊室是顺着右手边小门走进院子,挂了谁的号进谁的诊室,各大夫诊室在院子走廊一字排开,右边一排左边一排,跨过了前院是医馆家的私人住宅区。
病人瞧好了病,拿着方子走到大堂,在左手边的配药处按方抓药,抓完药用小牛皮纸包好,提着回家自己煎治。要是病的重些,就需要用医馆自制的药丸,也是在这里按方取药。
一般来说看病的病人都是以抓散方为主,所以大堂左边是几人高的药橱,一个一个的小抽屉上面写着药材名,几个伙计顺着梯子爬上爬下,配好药专门有人在一旁打包收钱。
有道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这些配药的伙计虽然不会给人瞧病,但是在医馆里呆的时间久了,对于各种药的药性以及常见的药方都已经烂熟于心,所以什么方子治什么病,怎么治的,大概要多久治好,拿眼一瞧方子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正因为如此,当这妇女拿着药方走到配药处给伙计看方子抓药的时候,浸淫医馆多年的伙计立马就看出了药方不对。
“这方子谁配的?这不是胡闹吗?”伙计看了药方惊叫道。
赵氏医馆是大堂前院都有医生的布局,阎莫收因为年轻,所以就坐在大堂的桌子后面接诊。
此时送走了中年妇女,阎莫收正在为一位老大爷号脉,丝毫没有注意到配药处的骚乱。
配药处的伙计这样一叫,几个配药的小伙计就都凑过来想看个究竟。
中年妇女一听小伙计这样说立马慌了,赶紧问道:“怎么啦怎么啦?这药方怎么啦?”
众伙计看到这副药方,都纷纷惊讶道:“怎么回事?这是哪个大夫开的方子?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啊啊啊?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倒是跟我解释解释啊!”中年妇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领头的伙计沉着脸,对身边的一个伙计说道:“快去找馆长来!”
本来有些病人抓了药就该走了,但是现在医馆突然出了这么个乱子,大家都想看个热闹,所以门口渐渐地就围了许多人。
“大姐,您跟我们说,是谁给您开了这个方子的?”
领头的伙计问道。
中年妇女哪里敢遮掩,伸手一指:“就是他!他跟我说没有问题的!还说吃了药三天就好!”
大家顺着中年妇女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刚刚写完一张药方的阎莫收。
“大爷,您吃了我这药,保管您四五天身子骨就硬朗起来!”
此时阎莫收正将药方递给面前的老大爷,老大爷乐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起来:“谢谢你啊!小伙子!”
当老大爷站起来转身要去旁边的配药处配药的时候,那伙计就带着那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大爷,这药方给我看看。”
这伙计不由分说,从老大爷手里一把夺过阎莫收刚刚写好的药方看了起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
这伙计看完药方气的浑身发抖,三两下就把药方撕了个粉碎。
“你干什么!”阎莫收就是心情再好,也不能容忍这种事在自己面前发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是跟谁学的医术?这不是玩命吗?”伙计跺着脚吼道。
这时医馆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阎莫收小伙计围在当间,都想好好看看大名鼎鼎的赵氏医馆内部矛盾。
“怎么了?我是跟中医学堂学的!你一个配药的有什么资格对我的药方指手画脚?”阎莫收挺着胸膛说道。
“哼!原来是个‘野种!’”伙计鼻子一哼,似乎对阎莫收的出身非常不屑。
原来阎莫收这一代从学堂走出来的大夫,因为没有名义上的师父,再加上整体素质不高,所以在中医界非常受到鄙视,暗地里大家都叫他们“野种”。
像赵悬壶这种世家子弟后来回到家里,自认正式的拜了自己家里的人为师父,就摆脱了这“野种”帽子,像阎莫收这种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人,就只能默默忍受着“野种”的名头忍辱偷生。
阎莫收之前可不知道这个名号,此时听来非常刺耳,于是气得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放屁!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阎莫收此时内力已经略有小成,这一掌下去,黑漆红木的四方八仙桌立马吱咯作响,桌面上也裂开了几道口子。
这伙计从来没见过有医生这样厉害的,立马吓得抖似筛糠,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少来这套!这么多人在这,我就不信你敢动手!”伙计逞强道。
“那你是不是想要试试?”阎莫收冷冷地看着那伙计,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那八仙桌子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地,成了一滩碎木头片。
伙计见阎莫收手上力道如此之重,掂量着自己的身板还真没有这桌子硬朗,于是哆嗦着就像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