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落水
“哎?你钓鱼我拿柴火,那堂燕干什么啊?”北冥雪嘟着嘴问道。
“她当然是帮我钓鱼啦!小傻瓜!”慕小天从江堂燕手里拿过鱼竿,哈哈一笑。
“说谁小傻瓜呢!”北冥雪挥起粉拳,作势要打慕小天。
谁知慕小天脚下一点,像一只在湖边觅食的鹭鸶看到了猎物,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等两女回过神来,慕小天就已经在那垂到湖里的大柳树上迎风招展了。
“快去拿柴吧!”慕小天冲着北冥雪一挥手说道。
北冥雪见状,只好嘟嘟囔囔地去湖边的灌木丛里拿木柴了。
慕小天则将鱼竿轻轻一抖,透明的鱼线在小铅坠的带动下,“咚”地一声钻进了水里。
慕小天童年时,没少在山中钓鱼。
冬南山的山涧水深数丈,涧里都是多年老鱼,也有许多珍奇品种,什么娃娃鱼的,都能在水边见到。
慕小天夏天的时候喜欢骑山涧中洗澡作乐,因为山涧里的水温度低,慕小天泡在水里浑身舒适。
玩累了自然就随手折个树枝,拿着从家里带出来的细绳子,小鱼钩,做一个简易的鱼竿,坐在涧边钓鱼。
久而久之,慕小天掌握了其中的一些门道。
因为山涧之中,没有什么人来钓鱼,所以水中的鱼初见鱼饵,新奇的很,全都傻乎乎的来吃饵上钩。
起初慕小天一次能够钓上足够自己跟师父几个人好几天吃的量。
可是这多年的老鱼已经有了灵气,慕小天钓的多了,鱼就是再傻,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咬钩了。
慕小天后来就琢磨出了钓鱼的法门,变换打法。虽然量仍旧不多,但是已经足够自己一人忙里偷闲饱餐一顿了。
慕小天也因此在钓鱼这一打发世家的行为上,学会了什么是忍耐。
钓鱼的人若是没有耐心,那绝对没戏。
所以现在慕小天就拿着鱼竿,眼睛盯着水面上的鱼线一动不动。
透明的鱼线本来非常不好辨认,但是慕小天目力过人,看着这东西到还没什么问题。
江堂燕看着慕小天聚精会神的样子,一时也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惊动了水里的鱼。
慕小天一边看着鱼线,一边用手上的感觉判断着水底的情况。
一般人钓鱼充其量也就是在鱼咬钩的时候手上能够有点感觉,但是慕小天能够利用内力感知水下的动静,这酒令他钓鱼更为简单。
钓鱼的人都知道,有的鱼会“试钩”,即是有的鱼会先小心翼翼地咬一点鱼饵而不是将整个鱼饵吃进嘴里。
新手钓者往往会误以为有鱼上钩而贸然起竿。
这样鱼收了惊吓,哪里还会再上钩?
会钓鱼的人往往会轻轻抖动手中鱼竿,使鱼饵在水中微微抖动,引起鱼的注意,这样能使鱼放松警惕。
慕小天则不需要这种技法,他不管鱼是不是来“试钩”,只要鱼敢碰一碰鱼饵,慕小天就一定能将它钓上来!
慕小天是何许人也?居然有此神技?
其实慕小天是通过内力使水中鱼饵上下翻腾,一旦有鱼张嘴碰到鱼饵,慕小天手上暗劲立发,这鱼钩就像是活的一般钻进鱼嘴里,这岂有失败之理?
江堂燕看看湖边的大柳树,又看看坐在树梢的慕小天,眼珠子转了转,心想:“他能上去我怎么就上不去?不行!我得爬上去!”
江堂燕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小时候翻墙爬树样样精通。
江堂燕小心地将鞋子脱了放到木桩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柳树边,抬手抓住了一根粗大的枝条。
此时慕小天全神贯注于鱼钩,哪里知道江堂燕爬上了树来?
江堂燕身手也是敏捷,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树上,这会儿正在小心翼翼地往慕小天所在的枝丫上移动。
慕小天此时正坐在一根颇有弹性的树枝上,这是根不算太老的树枝,与那些黑的树枝不同,它的表皮还泛着青色,但是已经坚韧地足够撑住一个人的重量了。
江堂燕小心翼翼地摸到这根树枝的根部,然后慢悠悠地踩了上去。
就在这时,只听慕小天低喝一声:“走!”
一条又肥又大的黑鲤鱼就从水里泼剌而出,在半空画了个优美的弧线,就往江堂燕的方向砸来!
慕小天本来是想将鱼直接甩到背后,一会儿好拿着下树,哪里能想到江堂燕此时就在自己身后呢?
江堂燕眼看一条滑溜溜黑乎乎的大鲤鱼张着大嘴瞪着大眼往自己这边飞过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也不管自己在哪,闭上眼就纵身一跃。
慕小天听到惊呼声赶紧回头,只见江堂燕是躲开了鲤鱼,但是整个人已经从树杈只见掉了下去,直奔着绿莹莹的水面坠去。
慕小天赶紧抛下鱼竿,纵身一个猛子跳了下去。
这个距离慕小天已经无法阻止江堂燕落水的趋势了,他之能跳下水去将她捞起来。
只听“扑通”一声,江堂燕像是个蹩脚的跳水选手,落水时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慕小天则像条鱼一般钻进水里,双手一划,在水中游向江堂燕。
就在慕小天靠近了江堂燕的时候,中午太阳的光正烈,将水下的一切都照亮了。
慕小天看着江堂燕闭着眼睛,在水中缓缓下落的样子,居然看的入了迷。
江堂燕就像是水里精灵,每一根头发都在水里闪着微弱的亮光,她的全身被阳光包裹着,轻薄的夏衫在水中随着水流轻轻摆动。
慕小天一瞬间觉得自己不应该救她起来,而是觉得江堂燕作为一个人鱼,回到了自己应该存在的地方。
当江堂燕的嘴里冒出第一个气泡的时候,慕小天才回过神来,双脚打水,一把搂住江堂燕钻出了水面。
慕小天看着刚刚从水中钻出来的江堂燕,觉得“出水芙蓉”一词,简直就是为她而生的。
“哇!我还以为自己会淹死呢!”江堂燕被慕小天救上来后,居然一点都不惊恐,反而笑嘻嘻地,好像经历了一次多么愉快的活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