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原来如此

  “银针?……”赵悬壶喃喃说道。
  “您说什么?”李鹊在一旁问道。
  “哦,没什么。”赵悬壶笑了笑。
  李鹊见赵悬壶这么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令赵悬壶介怀的,就是黄益民说的“几根银针”。
  在赵悬壶的记忆里,几根银针,是一个人的代表。
  这个人世界上独一无二!
  敢以“银针”称霸医姐的,就只有一个人!
  阎莫收!
  在赵悬壶的记忆中,阎莫收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那时候中医界还是一片繁荣。
  那时的阎莫收意气风发,凭借自创的“天命三针”将一个又一个的重症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那时候的赵悬壶,虽然与阎莫收年龄相仿,但是却青涩懵懂,两个人的地位与威望判若云泥。
  那时候阎莫收是所有青年医生的榜样,所有有志在中医界打出一片天地的少年医生都在心底将阎莫收看成是竞争的对象。
  但是阎莫收的医术之高,往往连他们的师父都望之莫及,更何况这些初踏杏坛的新人?
  当他们看到那银光闪闪的银针从半空落下,准确地扎在病人身上时,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感叹阎莫收医术的出神入化。
  赵悬壶当年有幸观摩阎莫收治病,那惊天动地的一针令在场的赵悬壶顿时失去了信心。
  当赵悬壶看到阎莫收笑眯眯地起出银针,拍了拍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又苏醒过来的病人后,赵悬壶就知道,自己一辈子也追不上这个男人。
  但是后来中医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阎莫收也因为莫种原因愤怒离开,那时阎莫收与赵悬壶只有三十多岁,当时的赵悬壶以勤补拙,做算是成为了中医学会预备副会长。
  而阎莫收因为为人潇洒,不喜欢被官职牵绊,虽然是业内翘楚,但是名义上却是一个普通的小医生。
  阎莫收出走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传闻,所以有人认为他死了,就像是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从那以后,赵悬壶的时代来临了,他是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一人,会长的重担在几年后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他的肩上。
  眨眼间沧海桑田,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赵悬壶一刻都没有忘记过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但是他也不愿提起这个真正的“医圣”!
  可是此刻,黄益民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令他又回到了那个始终比人低一等的时代。
  “不会这么巧的……”赵悬壶紧紧握着手杖,喃喃地安慰自己道。
  李鹊看到赵悬壶的手在微微发抖,还以为是刚才的治疗耗尽了这个老人大量的体力,所以“贴心”地没有多问。
  过了好一会儿,黄益民终于挂断了电话,缓缓地走了过来。
  “怎么样?”李鹊关切地问道。
  黄益民脸色发白,苦笑道:“穆北四什么都没说。”
  “这不是挺好的吗?”李鹊问道。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才是最令我担心的。”黄益民皱着眉头说道。“要是他暴跳如雷,反而更令我安心。穆北四这个人,捉摸不透啊。”
  赵悬壶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黄益民说的话,仍旧是自己在那里喃喃自语。
  “赵老!”
  当黄益民摇晃着赵悬壶大声呼喊着他的时候,赵悬壶才回过神来。
  “家属怎么说?”赵悬壶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赶紧问道。
  黄益民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没说,只说是今晚会来领人。”
  “哦……”赵悬壶点头道。
  “赵老,您能说说刚才……”
  担忧的事解决了后,黄益民就想问问刚才的治疗情况。
  刚才赵悬壶脸上红绿交替的现象令黄益民百思不得其解,还有治疗结束后赵悬壶对水的强烈要求,都令黄益民好奇。
  赵悬壶摸了摸胡子,开始讲述穆阳泉的病情。
  “这个小子,中的这一掌着实不轻,你们都知道,高手伤人并不是靠力气,而是用内力吧?”赵悬壶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李鹊,明显是照顾到他。
  李鹊赶紧点头:“知道知道。”
  看到李鹊点头,赵悬壶继续说道:“高手的内力,会有着不同的性质,有的人内力带毒,中了掌后,受伤的地方就会变得乌黑,这是极为阴毒的内力,修炼的人不多。”
  “是叫毒砂掌吧?”李鹊不由得说道。
  “黑风掌。毒砂掌还不相同,毒砂掌的毒中掌后受伤处鲜红似火,摸上去也是炙热烫手。”赵悬壶说道。
  李鹊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同的高手有着不同的内力,有的人内力偏阳,有的人内力偏阴,这个很好理解。”
  因为有李鹊在场,赵悬壶说起话来就带了几分讲课的语气。
  李鹊倒也是个好学生,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
  “最常见的内力,也就是这样了,但是这个小子身上的内力邪门的很,既有如火的阳刚之力,又有似冰的阴柔之力。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赵悬壶说道。
  “一个人有可能同时修炼这两种内力吗?”李鹊适时发问道。
  “一般不可能,因为这两种内力本身互相克制,一来无法同时修炼,二来在体内相互制约,反而会降低实力。”赵悬壶回答道。
  “但是,这个人明显是个例外,他两种内力都非常强劲,是不可多得的奇才。”赵悬壶捋髯说道。
  “这一掌还打在胸口位置,内力直逼心脉,最为紧急的救助方法,就是将内力导引开来,使心脉受到的影响小一些。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你为我争取了宝贵时间。”赵悬壶冲着李鹊点头道。
  “但是这也不过是幸运罢了,出手之人明显没有全力以赴,内力涣散些,打在身上就已经开始自行发散,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赵悬壶继续说道。
  “那您是用自己的内力将她身上的内力化去了?”
  黄益民问道。
  “是的,我将这两种内力交替引导至自己体内,并将之化解掉。因为我毕竟不是练武之人,习练的内力只不过是为了治疗所用罢了。”赵悬壶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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