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一月有余

  孙璐璐正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放着为左相准备好的早膳,左相走过去,有些意外的问道:“今儿怎么没出去游玩?”往常这个时候孙璐璐可是一般都不会在家中的,不是去马场纵马骑行,就是在天下第一酒楼喝酒。
  “没心情。”孙璐璐表情恹恹的回答道,然后将她左手边的一个瓷碗往左相那边推过去,“醒酒汤。”
  左相再次有些吃惊了:“你给我准备的?”
  孙璐璐说道:“家里就父亲您一人喝了酒。”意思就是不是给他准备的还能给谁准备的?
  左相笑了,端起瓷碗,先是将醒酒汤喝下,随后说道:“你今儿倒是体贴。”往常可从来不会注意这些的。
  身边的丫鬟在左相放下瓷碗后,便为左相盛上一碗米粥,放在左相跟前。
  左相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随后问道:“说吧,谁惹你不高兴了?为父若能做的主的话便为你做主。”他以为孙璐璐这般体贴是想让他帮忙教训某人。
  孙璐璐也听出左相的话中含义,不过她也不介意,毕竟往常她的确如此,唯有有事有求于左相的时候,她才会像今日这般体贴一二分左相,只不过今日她当真无事求左相,她是真的心情不好,想要在家中静静心。
  孙璐璐只要一想到昨日赵康城带着蔡小小一起骑马游街的画面,她就感觉眼睛刺骨般的疼!恨不得能亲手将那刺眼的画面给撕碎!
  孙璐璐垂下眼眸,掩盖住眼里的愤恨,语气懒懒的说道:“没有,女儿我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而已,没有人招惹我。”
  这番话左相会相信吗?自然是不信的。他才不相信自家女儿会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就懒得再追问下去,毕竟他也不是很愿意插手小辈之间的事,尤其还是女孩家家的。
  在左相看来,只要不危机自家女儿的生命安全或是人身健康,那么其余事情就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左相默默的吃着自己的早膳。
  倒是孙璐璐,静坐了片刻后,有些忍不住了,她往左相身边凑近几分,面含好奇的问道:“父亲,昨日宮宴好玩吗?”
  左相看了她一眼,只当她是好玩的心发作了,随意的回答道:“不过都是一些男子聚在一起,有何好玩的。”
  “但是听说昨日宮宴是为今次新科三甲而准备的不是?女儿我已见过状元公赵康城赵公子,但是却未曾见过榜眼与探花,父亲,他二人长相如何?”孙璐璐继续问道。
  “相貌挺好的,是个俊秀男儿。”左相中规中矩的评价道。
  “与赵公子相比如何?”孙璐璐又问道。
  “比不得。”左相说道。这也是实话,赵康城那般相貌,只怕朝堂上甚少有男子能比得,不过可惜,这样好的男子已经娶妻。
  左相看了眼孙璐璐,心想道。
  一听说比不得,孙璐璐就失了兴趣了,施施然的将自己挪回先前的位置上。
  倒是左相,提到赵康城,他忽然想到孙璐璐与蔡小小之间的交情,他疑惑的问道:“说来,怎么不见你去找赵康城的夫人了?赵康城如今高中状元,你身为他夫人的好友,不是理当去祝贺一番吗?”
  孙璐璐听到左相的问话,眼睛一亮——她刚才说那么多,其实就是在引到左相往这上面去想。
  孙璐璐垂下眼眸,掩盖住眼里的光亮,故作出一副失落的样子,语含委屈的说道:“我也想去,只是我之前得罪了小小,小小现如今不愿见过。”
  “得罪?”左相放下碗筷,示意丫鬟们将桌上的早膳可以全部撤下了,然后一脸不解的看向孙璐璐,“你如何得罪人家了?”
  孙璐璐自然是不敢将当日自己勇扑赵康城怀抱一事说给左相听,她在心里略微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小小认为她与我的身份天壤之别,觉得我再与她交好下去是给她带来麻烦。父亲您不知,其实那日在酒楼与三皇子撞见时,小小她也在的。”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小小也在,然后三皇子也在,然后再加上之前孙璐璐说的她给蔡小小带去了麻烦,所以左相理所应当的以为三皇子在纠缠孙璐璐的时候,蔡小小本想帮忙但是被三皇子呵斥,说不定不止呵斥这么简单……
  总之左相脑补了一堆,然后他对孙璐璐说:“既然如此,你应该向人家赔罪。将话说开不就好了。”
  孙璐璐依旧低垂着头,道:“女儿也明白,只是小小她如今不愿见我,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
  这话说得也是。左相微微皱眉,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怎么弄,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可能会知道如何去处理女孩之间的纠纷呢。
  “对了!”孙璐璐忽然做出一脸的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看向左相,“父亲,您如今算是赵公子的恩师,既然如此,父亲,您不如一同邀请赵公子与小小二人入府,这样女儿到时不就可以见到小小了吗,而且看在您的面上,小小也定不会避开女儿不见的!”
  “嗯。”左相点点头,“这是个主意。”
  “那女儿现在就去写请帖。”说着,她好似迫不及待似的站起身,就要走。
  “慢着!”左相叫住她。
  “怎么了?”孙璐璐回头看他,“父亲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左相解释道:“现在不急,等他们回乡返京之后再弄也不迟。”
  “回乡?”孙璐璐愣。
  “是的,回乡,他如今金榜题名,自然是要回乡探亲,顺便将这好消息告诉他的家人,若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就是这两日他们便要动身了。”左相说道。
  “原来如此。”孙璐璐重新坐了下来,眸光里晦明不定,她问道,“父亲,他们回乡多久?”
  “一月有余。”左相答道。
  一月有余?那岂不是说她有一个多月看不见他?搭放在桌沿边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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