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一:突发

  这个桌其乐融融,人人都吃的高兴尽兴,再看孙莉萤和肖菁菁那个桌,简直凄凉的无法形容。
  真真儿是气坏了两人。
  “早知道把罗淑叫上好了,这也太尴尬了些!”肖菁菁说。
  孙莉萤死死的盯着苏韵瑶“叫她来也没有用,看苏韵瑶那个德行,真是让人恶心,我真怕我自己控制不住给她个耳刮子。”
  可她敢吗?真要是给一个耳刮子,那想必就不是单单被扔进湖里那么简单了。
  这儿并非都是素斋,还有平常的菜蔬和肉鲜,难得的是这儿还有海虾,估计是千里迢迢运过来的。
  白楚恂替苏婉瑶剥了只虾放在她的碟子里,又给自己剥了一只。
  而苏婉瑶这边脸红了又红,也是屋里有些昏暗的原因,别人不太看的出来。
  “你不是要到这儿画山景梅景吗?”吃好饭后,白楚恒问白楚恂。
  白楚恂转头问苏婉瑶“我的画里很少有人,你可愿意做我的画中人?”
  “啊?”苏婉瑶有些手足无措的害羞起来“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白楚恂直接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用过斋饭后,众人就开始赏梅花了。
  都说梅花是有气节的花,凌寒独自开,其他的花儿都不能如它一般在冬天肆意开放,可苏韵瑶觉得不然,很多树又不是一到冬天就死了,花儿过了冬天依旧能活,重新红花绿叶,冬天的苍柏、松树就长的不错,可见并非只有梅花在冬天独自存活。
  白楚恒解开了斗篷的系结,披到了苏韵瑶的背上。
  “我不用,你快穿上,我自己有斗篷。”
  “听话。”白楚恒说着,两只手快速的将斗篷打了个结。
  “别闹,你会生病的。”苏韵瑶说着就要扯开系结,可是被白楚恒打断了。
  “我是顶天立地的儿郎,生病了不过一碗姜汤的事,可你不同,你是我的心动,也是我平淡生活中的惊鸿,要是你生病了,我会比自己生病还难受百倍。”
  猝不及防的一句表白,直接将苏韵瑶的脸羞的通红。
  “净说那不正经的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白楚恒握着苏韵瑶的手,两人的手都不算温暖,可也都不凉,尤其是白楚恒的,在屋里刚出来手心还留着温热的温度。
  他的斗篷很长,果真需要苏韵瑶拎着走,否则就很容易踩在斗篷的两边绊倒,这会儿的苏韵瑶行动十分不方便。
  白楚恒将斗篷后头提起了一些,为了保证赏花时她不被绊倒。
  苏锦瑶和苏墨瑶陆远逸一起,坐在亭子里,苏墨瑶棋艺不精,苏锦瑶能比她强上一些,所以二人联合对付陆远逸一个。
  结果挣扎了没一会儿,两人就一起败下阵来。
  “你怎么不让着我一些!”苏墨瑶坏道“你的黑子要是不落在那儿,我就赢了!”
  陆远逸笑了笑,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些表情,身手拿起了那颗黑子“可你没注意的是,就算是拿起了这颗黑子,我也可以落在那个地方,还有这儿,你一旦落在这儿白子,那你也会输。”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指指点点,苏墨瑶撒娇道“我不管,咱们换,你去白子,我和九姐姐来黑子!”
  陆远逸又笑了,笑容里满是宠溺和无奈。
  虽然是两边双方互换了位置,可陆远逸棋艺精进,很快将白子以输还赢,几颗白子落盘就扭转了局势,反看苏锦瑶和苏墨瑶这边,输的又快又利落。
  “你!”苏墨瑶撅着嘴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你又不让着我!快快下去,我要同九姐姐下!”
  陆远逸与苏锦瑶相视一眼,两人都很是无奈,可又都觉得心里很舒坦。
  苏墨瑶就好比一个活宝。
  陆远逸取了盏热茶出来,给苏锦瑶和苏墨瑶一人添了一杯,然后静静的看着两人下棋。
  苏锦瑶的棋艺还算好些,最后赢了苏墨瑶也轻巧,这次苏墨瑶没撒娇,也没抱怨。
  女人在感受到安全和被爱时,她只会与最照顾自己的那个人撒娇耍赖。
  陆远逸的脸上依旧挂着宠溺的笑容,可是转眼之间,他听见了一道风声,下意识的扑倒了苏墨瑶,一只箭狠狠的钉在了木桩子上,吓得苏锦瑶捂着耳朵大叫了一声。
  “别怕!”陆远逸护着苏墨瑶,蹲下身利用亭子围栏做掩护,将苏墨瑶送到了苏锦瑶所在的位置,两个瑶哆哆嗦嗦的蹲在那儿,如同筛糠一般。
  脱下了斗篷盖在两人身上,陆远逸刚要出去,却被苏墨瑶紧紧抓住了手。
  “你干什么去!”
  “我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不成,太危险了。”苏墨瑶两只手握着他“你把斗篷脱给了我们,那你怎么办?”
  “穿着斗篷目标大,我就在这儿看看,不出去,你放心就是。”陆远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能明显感受到她发抖的连同头发丝都在抖动。
  借着缝隙往四周的山头上瞄了瞄,人数很多,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陆远逸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就这么冲出去一定非死即伤,且身边还有两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实在是危险。
  周围埋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箭未中又连着射了七八箭,吓得苏墨瑶和苏锦瑶尖叫连连,两个姑娘死死的抱在了一起,身上起了一层虚汗。
  苏韵瑶他们离陆远逸这边不算晚,这会儿也听见了她们的惨叫声,苏韵瑶刚要跑过去查看,却被白楚恒拦住了。
  一支利箭从林子中射来,白楚恒踢断了一旁的梅枝,用手接过抬手一下打偏了那支箭,箭落在了苏韵瑶的脚边,吓得她脸色煞白。
  “九姐姐他们!”苏韵瑶着急道“他们不会是出事了吧?”
  “别怕,远逸有功夫在身,他会保护好你姐姐的。”白楚恒单手环住苏韵瑶的腰,快跑着躲到了屋子里,屋子里的管事和伺候人的侍女仆从也没想到外头能有歹人,吓得一个个都躲了起来。
  墙上挂着几把刀和剑,白楚恒拿着一只剑柄抽了出来,不等细看又拿了两把剑递给了苏韵瑶。
  “这是?”
  “楚恂和远逸能用上。”
  山坡上的人见白楚恒和苏韵瑶两人躲进了屋里,一个个蹑手蹑脚的走近了屋子,两个在门外堵着,其余的都靠近窗子,另外五个直接踹门而入。
  白楚恒躲在门里,来一个他杀一个,一阵厮杀过后,五个人一个也没活下来,他们都穿着白衣,也不奇怪能与雪和梅花融合到了一起。
  门外的人鱼贯而入,白楚恒又要保护苏韵瑶又要自保,还有来来往往的与刺客们周旋,时候久了难免有些吃力。
  趁白楚恒与刺客厮杀的时候,苏韵瑶拼尽全力用剑柄撞着窗帷,剑柄不管用,她就提起了方才吃酒以后剩下的坛子,用力向窗子的方向砸去。
  外头的人怎么也没想到飞出来的竟然是个酒坛,陈旧的窗帷被酒坛撞的应声倒地,酒坛子的碎瓷片和窗帷的木块掉落一地。
  “快,从这儿跑!”苏韵瑶喊着。
  不等窗外的人准备好,就见一个黑色的团子从窗子里滚了出来。
  苏韵瑶的紫青色滑毛斗篷已经彻底被白楚恒的黑貂毛斗篷包裹了起来,白楚恒的锦袍也是黑色的,两团黑影翻了出来,让窗子外守着的人一时间有些诧异。
  为了不让苏韵瑶受伤,白楚恒紧紧的拥住斗篷,也幸好斗篷很长,苏韵瑶根本没受什么伤,整个人被保护在了斗篷中,只是白楚恒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背压在了酒坛子的碎瓷片上,血液瞬间沁湿了衣裳,让他黑墨色的锦袍仿佛颜色又重了些。
  苏韵瑶来不及观察他受没受伤,连忙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拉着白楚恒的胳膊说“快起来!”
  紧接着,屋里的人快速的从窗子里翻出,白楚恒见势不妙,拽着苏韵瑶的手就往亭子的方向跑去。
  白楚恂和苏婉瑶两个人话不多,一个专心作画,一个专心当着画景,偶尔会因为天冷,苏婉瑶吹一吹被冻红的手,捂一捂被冻疼的耳朵。
  “来,用个手炉暖一暖。”白楚恂将手炉添上炭递给她“实在是对不住,今儿的天看似阳光明媚,实则冷的厉害,咱们先不画了,省着冻坏了你。”
  “已经画到一半了,若是现在不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苏婉瑶捧着手炉问。
  “无碍的,我已经把这儿的景色和你都记在了脑子里,回头加几笔就是。”
  两人四目相对,苏婉瑶的手炉隔在两人的中间,白楚恂握着画笔许久也有些动手,没忍住将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握住了她的手。
  苏婉瑶的脸瞬间通红,外人看着像是冷风吹的,实际上那完全是羞的。
  正当两人情绵缱绻你侬我侬时,白楚恂突然听见了好些脚步声,他用余光看了看四周,发现不知何时,他们俩已经被许多人包围了。
  “周围有人要杀我们。”白楚恂低身对苏婉瑶说“你别怕,也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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