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失踪

  YOYO的耳朵很漂亮，尖尖的，耳垂比较薄，被朝阳照的近乎透明，从耳根到脖颈的曲线也漂亮，锁骨也漂亮，哪哪都漂亮。
  Reid舍不得睡觉，爱抚着沉睡的妻子,心潮澎湃。
  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他嫉妒自己的性器。
  亲吻她的时候，他嫉妒自己的嘴唇。
  现在他嫉妒起自己的手来——可以如此亲密地感受她的身体。
  “我爱你。”
  他叹息着在她耳边说。
  怪不得陶渊明《闲情赋》里，那样极致表达对心爱的女人的渴望：“愿在衣而为领，愿在裳而为带，愿在发而为泽，愿在眉而为黛，愿在莞而为席，愿在丝而为履，愿在昼而为影，愿在夜而为烛，愿在竹而为扇，愿在木而为桐……”
  他也想成为她的衣领，腰带、袜子、影子，烛光，扇子，想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想着想着，他昏昏沉沉，也进入了梦乡。
  刚眯没多久，一阵嘈杂的音乐声吵醒了他。
  Reid套上短裤，光着上身走了出去。
  “嗨，早上好，哦，不算早上了，十一点多了，我叫了披萨，快来吃吧，你女朋友还没起床？”
  “嗯，她累坏了，让她多睡会。”
  内森打量他：“身材不错啊，还有胸肌、腹肌，看起来挺结实。”
  说着上前伸手在他胸肌、吻痕、咬痕上摸了一遍，啧啧感叹：“你女朋友是狼吗？看把你给咬得。”
  他侧身避开，被YOYO以外的人摸，真不习惯。
  伸手关掉音乐，认真纠正：“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妻子，你用耳机听音乐，别吵醒她。”
  内森吐吐舌头：“好的，不过楼下的布朗太太，早上来投诉了。”
  “什么？”
  “投诉你们亲热的声音太大，叫得整个华盛顿都听到了，她要控告你们噪音污染。”
  “啊。”Reid点点头：“我忘记关窗户了，随她吧。”
  “你们可真厉害，一夜不消停，腰还好吗？不怕这么纵欲会肾虚啊，你女朋友，噢，不，你老婆那么猛，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就满足不了她喽。”
  Reid皱眉，没说话。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没事，我们之间又不是只有性。”
  “你还是盯紧一点吧，你老婆很多人觊觎呢。”
  Reid脑子里闪过她和米枫看照片的样子，苦笑。
  YOYO睡到下午，打着哈欠坐在凳子上发呆。
  Reid和内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谈笑风生，有点碍眼。
  她有起床气，睡不好就会心浮气躁。
  “宝贝，饿不饿？亨利先生的黑森林蛋糕到时间出炉了，我去给你买，你等着，等我手臂好了，再好好给你做饭哈。”
  内森把头枕在他肩膀上，Reid赶紧推开他，起身出去给老婆买蛋糕。
  Reid下楼之后，内森语气嘲弄：“他对你可真好，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啊？他简直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厉害，厉害。”
  YOYO耸耸肩，没说话，这话没法接。
  内森懒洋洋地跟她聊起了布朗太太投诉的事，像看荡妇似地那么看她。
  她有点反感。
  和自己的男人，两情相悦，也没妨碍谁，怎么就不能自由享受性爱了？
  她不太喜欢自己的情事被人调侃，这个内森，怎么那么没边界感呢？
  “Dr.YOU，如果能穿越，你想穿越到什么时间？”
  “嗯？”
  “随便问问，我跟Reid讨论虫洞的时候，Reid说，他想回到梅芙死那年，你呢？”
  YOYO盯着内森看半响，蹙着眉头，竭力忍耐，说：“我啊，回到18岁吧。”
  内森睁大眼睛：“如果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Reid吗？”
  “你想说什么？内森？”
  内森表情无辜：“嗯？我只是随便问问，啊，你介意？”
  YOYO正想说话，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听了听，表情凝重起来，说了句“我马上到”，匆忙回到卧室，拿上枪。
  临出门，她交代内森：“告诉Reid，我出去见个人，如果过半小时没给他电话，就让他找格西亚定位我的手机。”
  Reid买完蛋糕回到家，内森告诉她，YOYO出去了。
  “她好像叫了米枫这个名字，应该是去陪老朋友了。”
  内森看着他手里的蛋糕，问：“看样子你妻子一时半会回不来，那么蛋糕，我可以吃掉吗？”
  “当然，我也给你买了一份。”
  等到晚上，YOYO还是没回来。
  手机打不通，信息不回复，这不像她的作风。
  Reid给米枫打电话，米枫说他在茉莉园，没有见过YOYO。
  追查手机位置，发现信号在Scores脱衣舞俱乐部。
  内森跟着Reid赶了过去。
  Scores是城中最大的脱衣舞俱乐部，粉红色霓虹灯梦幻般闪烁，变换，扎得R人眼球生疼，映出周围的男人们猥琐的表情。
  Reid两人，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像两只小白兔掉进了群魔乱舞的妖怪森林，手足无措。
  舞台上，俄罗斯女孩翩翩起舞。
  前排胖老头拿着小费，塞到她的内衣里，流着口水，在她奶子上摸来摸去。
  穿西服的秃头黑人保镖，看到两个异类，不看脱衣舞，不喝酒，挤来挤去，形迹可疑，立刻前来询问。
  “先生，我们这里禁止拍照。你喜欢哪位舞娘，可以上前付小费抚摸，不能拍照。”
  “……”
  “你说什么？大声点？”保镖吼。
  “我找人！”Reid也吼。
  “见过这个女孩吗？”Reid拿着YOYO的照片让保镖看。
  “不，没见过，这么漂亮，我不可能记不住。”
  一个金发辣妹蹭到Reid跟前，胸贴着他的手臂，嘘寒问暖：“你很面生啊，帅哥，第一次来？要不要lapdance？”
  “什么？”
  “就是盘在你大腿上给你一个人跳舞，可以摸，要不要？”
  “不不不。”
  金发辣妹不高兴，没见过这种直接拒绝的客人：“书呆子，真没礼貌。”
  她掏出手机：“我要把你这个奇葩拍下来放在推上……”
  Reid定睛看了看，猛地夺过手机：“你为什么拿我妻子的手机？她人呢？”
  金发辣妹大喊：“抢东西啊，救命！”
  Reid怕她跑掉，一着急，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大吼：“我妻子呢？快说！”
  内森上去扯他的手：“Reid，冷静，你快把她掐死了。”
  “这是我的，”辣妹对赶过来帮忙的两个保镖说：“这人来捣乱，快把他扔出去。”
  Reid亮出证件：“FBI，我来找人，不是来捣乱。”
  滑开YOYO手机，指着合照说：“你们看，这是我和我妻子。”
  “那又怎么样？这手机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Reid打开钱包，取出一大沓现金，塞到金发辣妹手里：“你可以用这些钱买更好的手机，拜托快告诉我，手机从哪里弄来的？”
  金发辣妹接过钱：“早这样不就行了吗？手机是我捡的，在Bikini Beans Espresso咖啡馆。”
  赶到咖啡馆，穿着比基尼的服务员，接过小费，帮他调出监控录像。
  下午二点30分，YOYO出现在咖啡馆。
  她对面坐着一个带帽子，穿风衣的女人。
  YOYO揪住女人的衣领，用枪指住她，不知道听到什么，神情激动。
  Reid把镜头一帧一帧放慢，仔细辨认，通过风衣女人脖子上的鲤鱼纹身，他认出了她的身份——水野千草。
  水野给了YOYO一个小盒子，离开的当口，乘着水野转身，YOYO把手机塞到了沙发下面。
  她为什么那么做？
  是意识到有危险才故意留下的线索？
  布罗迪·亚当斯拎着1962年的马卡伦威士忌，嘴里哼着歌曲：
  You don't have to be afraid
  你不必顾忌
  Of what you are
  自己是谁
  There's an answer
  这就是答案
  劳伦不负所望，成功爬上钢铁大亨的床，一切照着预想的方向在走，很好，他想。
  屋里没亮灯，估计玛丽·肯尼迪又出去鬼混了。
  她永远不安于室，不像那个女人。
  布罗迪打开门穿过玄关，向卧室走去。
  刚打开灯，就被人从身后将他双手反剪。
  那人冲着他的腹部猛击一拳，布罗迪顿时失去了力量，双膝一软，跪在地毯上。
  他痛得呻吟，想要辨认打他的人，脸上又挨了一拳。
  威士忌摔在地上，不愧是顶级好酒，味道太香了，真可惜！他想。
  脖子被一双大手扼住，有人开口：“别动，再动，要你狗命。”
  他睁大眼睛看着来人：“是你？Spencer Reid？你想干什么？”
  一枪砸在他太阳穴上，Reid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刚拎出来：“想要你的命！”
  “我没得罪过你啊。”
  Reid揪住他的头，往墙上撞，一下两下，用力撞。
  “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布罗迪被撞得脑仁都要飞出来了。
  Reid撞完，捡起碎玻璃片，对准他的脸：“水野千草是你的人，对吧？我查到你们通过话，快说，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你看重这张脸，再不说，就给你毁容，把你的指甲一片一片拔下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水野千草。”布罗迪用力挣扎。
  扼住他脖子的手收紧：“她活着，你们可以活，她活不了，你们都得死，我杀你易如反掌，有的是方法逃脱。”
  “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害自己女儿？”
  “把她还给我，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真的不知道啊。”
  Reid从口袋里掏出个透明的小瓶子，说：“知道吗？我不但是数学、工程学博士，还是化学博士，就这么一滴，你就能死得无声无息，法医还验不出来死因。”
  布罗迪如遇蛇蝎，嘶叫：“你，你这个魔鬼……”
  Reid笑笑：“魔鬼？嗯，魔鬼也挺好，很多人没见识过我这面呢，连她都不知道，没有她，谁稀罕当什么天使，你别逼我大开杀戒！”
  玻璃片刺进布罗迪大腿中间，用力搅。
  “我没见过她，也不认识你说的人……”布罗迪惨叫不迭。
  “我对这个世界要求不高，只要她就够了，谁敢伤害她，谁就得死。”
  Reid失去了耐心： “在中国有个酷刑叫凌迟，知道吗?就是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你敢伤害她，我就把你凌迟、活刮！”
  “我会投诉你，让你失业。”
  Reid声音放轻：“我不在乎，再说，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不怕你投诉。”
  “荒唐，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企业家，你怎么可能有我的把柄。”
  叁十分钟前，你在麦克莱恩山庄，跟钢铁大亨罗伯特·史密斯，一起肏你女儿劳伦，对吧？”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这么快就忘了？好，那就重温一下，温故才能知新，懂吗？”
  视频中，劳伦骑在布罗迪身上，叫着：“爸爸，爸爸鸡巴好大，插得女儿小穴好爽，唔，爸爸，快，我要去了，叔叔，也好大，双龙入洞，太棒了。”
  罗伯特·史密斯的阴茎插在劳伦的肛门里，硕大的囊袋，打在布罗迪的阴茎上，双重刺激。
  罗伯特·史密斯也叫：“噢，上帝，看你们父女乱伦，太他妈刺激了。”
  “该死的，你这个人，太没底限了，竟然偷拍！”
  Reid讥笑：“你跟我讲底限？她就是我的底限。”
  “求你，”布罗迪哀求：“千万不要把它传给媒体，不要让YOYO看到，我告诉你，我全说。”
  “你还知道羞耻吗？”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布罗迪捧头大叫：“我是为了家族，我的企业，我也不想碰劳伦，可罗伯特·史密斯喜欢看人乱伦，我是被逼的。”
  Reid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劳伦不是我亲生的，我们不是乱伦。我只有YOYO一个女儿，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她，我让水野找她，是为了把她妈妈留下来的东西还给 她，我没想到，水野自作主张把她带走了，我把水野的秘密地点告诉你，拜托你，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Reid双手沾满布罗迪的血，衬衫上血迹斑斑，眼睛通红，宛如地狱来的阿修罗。
  慢慢站起来：“今天放你一马，等我找到她，再好好跟你算账！”
  看着Reid扬长而去，布罗迪晕了过去。
  他再也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