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恋_第92章
夏九嘉忙道:“不是。”
沈曦却说:“是。”
夏九嘉:“???”
“也算是团队一员。”沈曦对对方说道,“打个比方说吧,这款‘巨节水巨健康AI马桶’本来没有按摩功能。我这同学提供灵感,才发展出由冷热按摩、强弱按摩、往复按摩三种方式为核心的按摩功能。通过按摩,可以有效放松那个部位肌肉,让人不会觉得酸痛……不过技术方面是我独立完成。”
经理点头:原来如此。”
夏九嘉:“……”
不至于吧?!他想:自觉到了这种程度?!因为喜欢,沈曦特意开发给他自己用的××按摩功能?还三种方式……难道他很期待自己频繁、持续、快速、用力、粗暴的对待吗???
夏九嘉盯着一米八几、肌肉匀称、成年以后恐怕会很健壮的沈曦,觉得对方人设崩了。外表、性格与内心真实想法严重不符。
三个小时过去,展厅里人渐渐变少。夏九嘉站得挺累,但周围没有椅子,他也不想去别的地方,来回变换支撑的脚。
“冻儿,”直接叫“冻冻”还是有点奇怪,沈曦问,“累?”
夏九嘉说:“有点。”
“去那边休息?”
“不用。。”
又不能坐马桶,会倒……沈曦思索半刻,忽然蹲在马桶旁边,上身前倾:“冻儿,可以坐我背上。”
夏九嘉:“……”
“来。背对背,坐我这儿。”
“……我去那边休息。”
夏九嘉觉得沈曦真的有病。“中国科协主席奖”是公开展示的焦点。那么多参赛者看着,公众看着,还有尹礼看着,就让自己坐他背上???
休息片刻,夏九嘉好了很多,走回“AI马桶”展台,看见沈曦已经开始收拾摊位,正将马桶各个部分仔细拆开,装进泡沫箱子。夏九嘉帮着捆好,想到沈曦明天还要拎着东西去坐火车硬座,心中充满同情。幸好尹礼参展成果只是电池,他们三个男人也拿得动。
夏九嘉说:“这个水箱,我拿着吧?飞机可以办理托运,我保证给拿回学校。”
“别。”沈曦说,“这个很沉,我来就好。”
夏九嘉微微一笑,单手轻轻松松提起那个箱子:“沈曦,我从小学开始系统锻炼肌肉。别的地方不太敢讲,胳膊,加上腿、腰,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夏九嘉说腿和腰有力量,沈曦瞬间脑补出来两种姿势。
沈曦又打扫了自己那个摊位,把各种垃圾扔掉,最后捡起桌子上面一沓名片,随便找到一个口袋塞了进去。
夏九嘉问:“这是什么?”
沈曦长长叹了口气:“太受欢迎真的烦恼。看看……好几个评委叫我后年高考报考他们学校,还有七八个经理请我上完大学应聘他们单位。这他妈至少六年以后的事……”
“行了。”夏九嘉问,“晚上去哪吃饭?”
“不然还是火锅?”
“成。”
此时才五点刚过,沈曦火车将近晚上十点才开。
两人吃了一顿火锅,又到离那便宜酒店非常近的重庆著名的磁器口转了一圈。两边小店琳琅满目,他们连逛带吃,尝了些当地特色小吃,什么麻花、鸡杂,有的好吃有的难吃。夏九嘉喜欢端着,平时基本不在大街上吃什么,今天却是反常,一手捧着塑料袋子,一手拿牙签插鸡杂。
时间有限,他们没有逛到深处,刚刚到比较有重庆特色的地方便回头出巷。
回去路上,他们路过一家卖扇面的小店。屋子不大,墙上却已挂满写好了字的扇面。扇子有大有小,最大的占了半面墙,至于最小的呢,才巴掌尺寸。字大多是诗词、古文,笔酣墨饱,字字遒劲。
店里坐着一个老人,自称什么什么书法协会会长,努力地向两人推销:“来一首藏头诗?可以包含你们本人和你们女朋友的名字,一百五十一张。”
沈曦皱眉:“我没有女朋友。”
“哦。”老人看见推销无望,重新低头蘸墨写字。据他多年经验,会买藏头诗扇面的只有小情侣小夫妻。奇怪,现在学生都爱早恋。这俩男生这么好看,按理肯定有女朋友,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不过……藏头诗吗?”沈曦想想,掏出钱包,“来个。”
老人:“???”意外之喜,看来这个男生虽没有女朋友却有暧昧对象,也可以。他指着桌上摆的一个本子,“那把两个人的名字写下。”
沈曦提笔,写:【沈曦,夏九嘉。】不用考试,又是龙飞凤舞,五个字占掉一整页。
夏九嘉伸手拉人,低声说:“一百五十,也太贵了。你才念高二,这是浪费钱。”上次他们十四个人在“张妈妈家”也才吃了不到150块。
“不,”沈曦说,“就要,就要。”
夏九嘉:“……”就要就要,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不过,这是沈曦自己的钱,沈曦家也有钱,夏九嘉自知没有立场去管。
老人接过本子,扶着花镜,念:“沈曦……夏九嘉……沈曦是女孩子,夏九嘉是男孩子,对吧?”
夏九嘉:“噗。”
沈曦一脸黑线:“都是男的。就是我俩。我叫沈曦,他叫夏九嘉。”
“哦……哦……”老人已经七八十岁,不懂现在孩子,又问,“所以,是兄弟?”
“差不多吧。”沈曦说,“同生共死那种。”
夏九嘉轻轻转头,看沈曦。
他知道自己应该说“谁跟你同生共死”,然而不知为何,在听到沈曦极其自然地说“同生共死”,他竟不言不语,全身血液奔涌。
他母亲早逝,父亲常年不着家。因为每次看完外公外婆对方都会想起女儿、郁郁寡欢,舅舅舅妈叫他一年不要过去两次以上……因此,沈曦这句“同生共死”,对夏九嘉来说,就想数九寒冬的热被窝,叫人根本无法甩开。
“好……好……兄弟。”老人展开一把扇面,蘸墨,提笔挥毫。